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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動手吧”,讓秦夫人終于心如死灰,認清現實。
她一直疼愛的二女兒,親口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深吸一口氣:“我,上個洗手間可以嗎?”
醫生看了一眼端木黑鷹和秦溫柔:“最好是去一下,不然等下弄臟了床單不好清理。”
秦溫柔有點不耐煩:“真是事多。”
端木黑鷹:“去可以,門不能關。”
秦夫人忍著這份屈辱,緩緩挪動腳步去了幾米遠的室內洗手間,門也不能關,如果端木黑鷹他們想看隨時可以看到她,以防她逃走。
這真是一輩子都想不到的恥辱。
她遲緩地,上完洗手間,在洗手池洗手的時候,拿出手機飛速發了個短信出去,剛要刪掉短信記錄,門外秦溫柔不耐煩地喊:“怎么這么久?我警告你,別想打電話叫人。”
秦夫人手一抖,也顧不得刪了,趕緊關了機,走出洗手間。
端木黑鷹和小診所醫生,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手腳固定,放在簡陋的木板臨時搭建的手術臺上。
“麻醉少打點,打多了影響心臟功能,我課本里學過的。”秦溫柔叮囑醫生。
又諷笑了一聲對秦夫人道:“媽咪你說得對,不要糾結什么醫院醫生多高級了,重點是要有心臟趕緊給我用。”
秦夫人心頭又是一寒,眼淚撲簌簌地從眼角劃過。
麻醉打少點,這是讓她死都死的痛苦而不體面。
她的柔兒是怎么變成了這樣,走到這一步的?
隨著手術刀劃開她的胸腔,巨大難以深受的痛苦襲來,秦夫人疼得尖叫,腦海中不由閃過過往的一幕幕。
她三個孩子里,從小就一直偏愛柔兒多一點。
特別是當年秦心智商測試超高之后,為了不讓柔兒難過,她更格外關心、照顧柔兒,甚至連秦小雙她都不顧上。
柔兒有一段時間心情很不好,因為秦心吸引了秦家太多的驚艷目光,她開始發脾氣,最開始是把姐姐的作業本悄悄撕碎,往樓下扔撕碎的紙片。
她發現之后什么也沒說反而抱著柔兒心疼地給她買巧克力吃。
后來是搶姐姐一點東西,偷姐姐一點東西,甚至幾次三番提出索要姐姐那張獨一無二的花梨木床。
這些她都沒有在意,只一味地鼓勵柔兒多發展才藝,從才藝上勝過只會讀書做生意的姐姐。
畢竟,柔兒性格溫柔嘴甜會說話,一向比姐姐更討長輩們喜歡。
她以為,柔兒如果多才多藝找到自己立足的領域,就能比姐姐更強大,更有出息,成為她最貼心的小棉襖。
畢竟,柔兒偶爾針對的也只是姐姐,對媽媽都是言聽計從、乖巧懂事啊。
殊不知,柔兒才藝沒有長進,貪婪卻與日俱增。
柔兒要的不僅僅是姐姐的東西,只要是能助她往上爬的東西,都會不擇手段搶到手。
哪怕是親生母親的心臟。
也不手軟!
原來貪婪不是一夜之間形成,而是日積月累的縱容。
秦溫柔今天的罪,也有她自己的一份責任。
秦夫人失去意識之前,流下了無限后悔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