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手心攥緊。
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海公子的遺物——那枚古玉和折扇。
不能帶著他的遺體出去,那就幫他好好安葬他生前最喜歡的東西吧。
秦心繼續前行,穿過一段狹窄的長長的通道。
然后就看到了,海公子發現的那片最大的血池。
鋪天蓋地的血……仿佛一整個湖泊,看不到盡頭。
秦心整顆心都揪緊了。
誰能想到,表面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長老,卻在地下埋藏了這么深這么可怕的秘密。
這里面,是不是也有她身為秦心那個身份的血?
她舉著手機,掃視過整個湖泊。
忽地,手機頓了頓。
她看到了湖泊中心,一條盤龍石碑上,被鐵鏈束縛的男人!
飄逸的白袍染了血,他的雙膝浸在池中!
秦心呼吸一滯,眼眶登時就紅了。
心跳都停擺了一拍。
兔兔師父!
她提步狂奔,跑到血池邊沿的時候,小姜蛇尖叫著提醒:“小心,主人,這血有腐蝕作用,才兩個時辰就把丁玉的腿給融掉了。你別碰啊……”
秦心哪里顧得了這么多。
她心里眼里只有那個男人,那個為了來給她解決后顧之憂而深陷血池的男人。
小冬菊悶不吭聲,迅速給她在血池上鋪了一條花瓣路。
看得小姜蛇懸起來的心,終于落到了肚子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傾佩:“菊寶寶,你好樣的!”
秦心踏花而去,一路狂奔到納蘭夜爵面前。
她屈膝半蹲在一叢密密實實浮在水面的花瓣上,又心疼又擔憂地捧著男人的臉:“你……怎樣了?”
男人喉結滾動,雙眸隔著面具凝視著她,嘆了口氣:“怎如此不乖,不聽師父的話?”
不說師父這兩個字還好,一說,秦心登時又急又氣,素手一伸,直接把男人的面具摘了下來!
納蘭夜爵那張清清冷幽沉的臉孔,霎時間映入她的雙眸。
果然!
如她所想。
男人這張面具瞞得她好久!
怪不得她在鄉下給兔兔師父看她的真容,兔兔師父那么震驚,怪不得她離去時,兔兔師父那么大力地擁抱她,怪不得和他擁抱總有熟悉感,怪不得他做飯和納蘭先生一樣好吃!
兔兔師父就是納蘭先生。
他這個馬甲可真精彩,把她那些都秒殺了。
秦心氣血翻滾,狠狠瞪他一眼:“我是該叫你師父還是哥哥還是老公?”
納蘭夜爵唇角微微抽搐,蒼白的臉色微微泛紅了一瞬。
“小太太,為夫沒事……為夫的時間……不多了。你快走。”
都什么時候了?
還讓她一個人走。
秦心氣得真想給他一巴掌。
可她也沒時間了。
美眸冷冷挖了他一眼,素手順著他腰,往下探了探。
直到摸到他的膝蓋,確定他的腿還完好無損,她才終于微松了口氣。
沒有泡壞。
但,也必須馬上出去才行,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她掏出手術刀片,試圖弄斷束縛男人的鐵鏈。
但,那鐵鏈不知是什么做的,居然把她材質頂級的刀片給弄崩了一塊缺口,鐵鏈卻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