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川深吸了口氣，推門進入。
當初光彩照人的貴婦人，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曾經模樣了。面部浮腫，布滿了斑點，老了起碼十歲不止。她看見宋問川進來，立馬高興的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叫著什么。
宋問川關上門，就站在門口遠遠的打量著周曼莉。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病房內的氛圍逐漸變得壓抑。
周曼莉隱約察覺到不對，她眼里的高興散去不少，不解的看向宋問川。
“媽，我有時候真的不懂，在你不知道窈窈不是你的女兒時，為什么可以對她那么壞呢？”
一聽到宋窈窈這三個字，周曼莉頓時像是受到了刺激，又喊又叫。
護士很快趕來，但被宋問川制止了。
他安靜的看著周曼莉發瘋，也不勸她。等她嗓子啞了，失去力氣躺在床上喘粗氣，才道：“窈窈救了我的命，在此之前，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周曼莉冷哼，別過臉去。
見她都這樣了，還對宋窈窈如此抵觸，宋問川更覺得可笑。
“窈窈是神醫，你不知道她的醫術有多好吧？當初救我不是意外，那些多年惡疾纏身的人，都或多或少減輕癥狀，有的更是康復了。也不是沒有像你這樣的癱瘓的病人，他們在窈窈的治療下，雖然還是沒辦法跟正常人相比，卻已經可以動彈，坐在輪椅上外出了。”
“啊啊！！”那她為什么不幫我！
宋問川看著周曼莉一下子來了精神的眼睛，立馬知道她在想什么。
“您別想了，我不會勉強她的。哪怕您在床上躺一輩子，我也會好好照顧您，讓您安然度過晚年的。”
“啊吧啊……”
宋問川依舊搖頭，“很可笑對吧？如果您不是對窈窈那么壞，她那樣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著您不管？那我再跟您說一個可笑的事情吧，至今我說起來，我都覺得難以置信——”
周曼莉愣愣的看著宋問川，直覺想要逃避。
可是她癱瘓了，只能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
幾分鐘后，病房門打開，宋問川走了出來。
他前腳剛出來，后腳，病房內就響起了似哭似笑的尖叫，狀似瘋癲。
宋薇薇倏地起身，“這——”
她想進去查看，宋問川攔住了她，“走吧，我們去吃晚飯。”
“可是……”宋薇薇猶豫，“媽這邊……”什么情況？
“沒什么事，走了。”
他不容拒絕的把一步三回頭的宋薇薇拉走，護士很快沖進病房，在安撫無效下，只能給周曼莉打了鎮定劑。
宋窈窈走進臥室，里面燈光大亮，卻沒有霍云闕的身影。
倒是從輿洗室內，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眼珠子轉了轉，嘻嘻一笑，輕手輕腳地推開磨砂門，打算嚇霍云闕一嚇。
然而人剛露個頭，迎面就飛來了一塊浴巾，蓋在了她的頭上。
“呀——”
下一秒，就被人攥住腕子，輕松拽進了浴室里。
溫熱的水流嘩啦啦從頭頂澆下。
宋窈窈像是被淋濕的貓兒，尖叫著縮起脖子就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