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心走到了素卿面前，素卿立刻抱住了季天心的腰，將腦袋埋在季天心的身前大哭了起來。
“主子……主子嗚嗚嗚嗚嗚……”她一邊喊著季天心一邊不住的啜泣，哭的支離破碎，讓人忍不住憐惜。
季天心的身子雖小，被素卿這么抱卻穩的連晃動都未晃動一下。
她抬起手，輕輕摸了摸素卿的腦袋，輕輕嘆息了一聲：“莫要哭了，要不是，他跑上去，他也，不會死的。”
當時，她打算出手的，要不是他非得沖上去，她已經將那一掌攔下來了。
也正是他跑上去，她怕會誤傷了素卿，才逼不得已收回了手。
有時候，人要找死。
是怎么都攔不住的。
素卿哭的聲音一下給憋住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望著她。
白術掩面輕咳了一聲，心兒這話說的……
就差明擺著說：他是自己上趕著找死怪得了誰？
季天心見素卿這副委屈可憐的樣子，問：“他，是誰？”
這個人，是誰她不認識，也不知道。
但是素卿，似乎很難過。
素卿咬了咬下唇，“是……是哥哥。”
季天心了然點點頭，“可有血緣？”
素卿：“……同父，異母。”
季天心看了一眼秦慎被封凍住的身體，眼里忽的閃過一道光。
食月撓了撓爪子，主人這眼神……怎么這么像他想吃的時候的樣子……
“你希望，他活著嗎？”季天心忽的開口。
“徒兒，他已經死了，救不得了。”白術很清楚這個男人根本救不活了。
一個洗髓期的低階武者，怎么可能承受得住無相期強者的那一掌。
能到現在才徹底喪失意識，已經是很難得了。
“還有一口氣。”季天心道。
最后一口氣，她保著了。
若是救，她也是能救的。
只不過，要費心一些。
她不太愿意費心去救無關緊要的人，也從不管閑事。
但如果素卿希望的話，她會幫忙的。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可素卿不希望他死，他便會救下來。
素卿抬起頭，鼻子都哭紅了，她抽抽搭搭好一會兒才讓自己能完整的把一句話說出來。
“主子……能救嗎？”她話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素卿也是糾結的。
季天心淺淡一笑，“不過是，費點心思罷了。”
白術皺了皺眉，沉聲道：“徒兒，你這是逆天而行，可要三思。”
魂魄未散的狀態下，的確都能有再次活命的機會。
可那更是針對大能者而言的，也是天道給予大能者的一個機會。
越是窺近天道，便越是能改變自身的命格。
但這種低階武者，生死有命，即便是魂魄未散，也是難以再次活命的。
越是底層的人便難以改變命格。
這就是天命。
這世間普通凡人者甚多，都須遵循天地法則，生老病死輪回。
而若是強性逆天改命便是有悖倫理綱常，是會遭天譴的。
天道公不公，白術不知道。
但他知道，越是往上走，便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公平。
是自己，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