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心因為睡覺的緣故導致頭發大多都快要散開了。
因為她的頭發太過順滑，很容易就松散開。
即便是松開了也也不會顯得凌亂，就像是流動著的墨一樣。
素卿這個時間應該在上早課，也不在她身邊，所以她只能自己整理一下儀容了。
“無礙。”她淡淡道：“只要不與我為難，我便不會，與他們為難。”
司寇衍勾了下唇，他走上前把季天心正要拿在手里的梳子拿了過來，輕輕為她梳起了頭發。
順滑的墨發被他一握在手里，便輕輕的滑落了下去。
他笑了一下，眼底好似流動著泛著漣漪的水光。
“阿衍，會梳頭？”季天心盯著鏡子里的人，好奇道。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司寇衍的回答。
“不會。”他說。
季天心看著他拆開自己發髻熟稔的動作和梳發的自如，有點奇怪。
“但不知為什么，是心兒的話，就會了。”他又道。
而事實上這句話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
但又確實是這樣。
是心兒的話，他就好像都會了。
就好像以前他從未做過那些菜，可見到她。
也都會了。
季天心好奇盯著鏡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阿衍，臉上泛著的淡淡笑意或許是因為透過鏡子看的緣故，看上去格外的柔和。
而那認真的模樣也讓人難以將視線從他的身上挪開。
“是我，就會了？”季天心忍不住反問。
司寇衍笑了笑，卻未回答。
而是放下了梳子，修長的的手指穿過了她的發間，觸碰到她頭皮的時候，明顯能感受到一陣淡淡的溫涼。
司寇衍的手很靈活，動作雖然很慢但看起來卻很利落。
他不回答，季天心也沒在問這個問題。
忽然想起，“阿衍進階了？”
進階之后身上的氣息是會變的。
即便他隱去了自己的修為，可他們之間接觸過，所以季天心可以明顯感覺到。
再加上靈質空間的煉化，所以阿衍肯定是進階了。
他點了點頭，“前幾日在閉關，恰好，突破了一層壁障。”
而兩句話的功夫，原本披散著的頭發，也被他挽了一個簡單的少女雙髻。
季天心的臉本就長得軟幼，扎起這個少女髻后更顯靈動可愛。
季天心一貫不太喜歡用金銀玉飾，所以發飾大多數時候便是系的綢帶，或是素卿親手做的小發簪。
不過每一次她一個人出去晃蕩一圈之后，小發簪之類的飾品都會掉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所以也相當于，幾乎是沒什么發飾了。
“這是什么？”季天心看到自己雙髻上忽然多了幾片白色的羽毛。
白色的羽毛綴在發髻上，和她的一身白色衣裙尤為般配，看上去當真像是一個不是人間煙火的仙子。
司寇衍微微揚了下嘴角，仔細打量著鏡子里的季天心，“飛云身上的羽毛，不過我用了點方法，讓它變成白色的了。心兒喜歡么？”
季天心點頭，“喜歡。”
司寇衍笑，“那，好看么？”
“好看。”她如實回答。
過了片刻，她又認真的道：“我也好看。”
司寇衍怔了片刻之后，忽然的笑了起來，眉眼里溢滿了溫柔，“心兒更好看。”
原來，在這一點上，心兒也會臭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