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東西,即便是她死了,她也是想要帶走的。
這就是季天心。
她沒有什么菩薩心腸,也沒有什么無私奉獻精神。
她所做的,所想的,從來都是隨心罷了。
“我……”歐陽遙沉沉嘆了口氣,“可我已經死了,即便是帶走了,于我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倒不如找一個人接我的衣缽,繼續將武者傳承下去。武者沒落已久,我實在不想讓未來三千界,連武者的一席之地都沒有。”
季天心看著他半晌,眼眸微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這個位面的人吧?你到底多少歲了,是什么人?”歐陽遙現在對季天心說話也變放的十分和緩。
因為他發現不管自己說什么,這個女娃娃她都知道,對于武者,她的理解也并不比自己淺。
那么說不定她可能跟自己是同時期的人呢。
季天心沉思了片刻,才緩緩抬起了眸,“我叫,季天心。我活了……”
她眼里一時浮現出一絲迷茫,“我也不知,我活了多久,也許,幾萬年吧,又或許……更久。”
歐陽遙驚了,“你……那你現在是奪舍而生?”
季天心輕輕點了點頭,“死過一次。”
歐陽遙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有種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這個女娃對她死這件事,一點都不在意。
根本沒放在心上。
只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吃飯喝水一樣的事情。
這一次,換做他來問了,“你怎么死的?”
不得不說,這種場面有點怪怪的。
一老一少互相問對方是怎么死的。
怎么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閉關之時,被人攻擊了,命門。”季天心也如實回答。
歐陽遙摸了摸下巴,一副了然的樣子。
現在簡直就差一張桌子,一壺好酒了。
不然歐陽遙覺得他倆簡直可以就當初是怎么死的這件事暢聊個幾天幾夜。
季天心或許覺得站著有些累了,從儲物戒里放出了一方小桌子,小凳子,又將存放的果酒和蜜餞拿了出來。
“說了好久,好餓。”她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
歐陽遙:“……”
季天心頗為禮貌性的問了他一句,“坐嗎?”剛問完,季天心才想起,“哦,魂體,只能飄。”
歐陽遙在原地飄著,飄著飄著盯著桌子上的酒水蜜餞忽然變得難過了起來。
他這幾千年來他從來就沒這么糟心過。
但他還是飄到了季天心的對面,假裝坐了下來。
季天心直接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
“那你現在是武道雙修?”歐陽遙看著季天心,疑問。
他能看出來季天心是走了武道的,但同時,她應當也是修真者。
季天心吞下一口酒,輕輕“嗯”了一聲。
歐陽遙覺得季天心不太正常,哪有這種時候還能這么淡定吃東西喝酒的。
“武道雙修,雖說并不少見,可大多人都是以武作為輔用。你是……”歐陽遙現在開始覺得季天心這個名字好像有那么點耳熟了。
“哪個方便,用哪個。”季天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