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心沒有說話，過了一陣之后，才說：“我不擔心。”
司寒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季天心所回答的是方才他問的那句話。
他笑了起來，“哦？為什么？”
他來了興趣，身子也坐的直了點兒，看著后方的季天心。
季天心卻是懶得回答，只是淡淡看著他輕輕挽了一下唇角。
她拿起絲帕擦了擦嘴角，又放到了一邊。
“從不會有人，給我造成困擾。”她輕聲緩緩說道。
所以，她不會考慮這些事。
也從來不會去擔心這些事。
司寒看著她半晌，原本臉上還想要勾起的笑意此時卻怎么都笑不出來了。
而在這一刻，看著她的那雙眼睛他只覺得自己無比卑微，更有一種羞愧。
“我……”在這雙眼睛面前，他仿佛覺得他的隱瞞和謊話，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嗯？”季天心看著他，疑惑的鼻音輕輕上揚。
司寒話到喉卻又吞了回去，望著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丫頭長大了。”
司寒好像現在才注意到季天心的模樣似的。
然而事實上……他早就發現了。
如今的季天心比起之前的幼女模樣，已經是個少女了。
不僅僅身高長高了，身姿看起來比起之前也更纖軟玲瓏了妖邪
只是，這個丫頭似乎從來都長得很慢。
他尤記得，在見到她的時候，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模樣。
而八年過去，現在的她再如何也應當至少十五六了才對。
可看著卻還是只有十二歲的樣子。
小臉雖然長開了許多，卻依然顯幼，看起來就更小了。
不過，跟從前比起來，也著實算得上是很大的變化了。
甚至，現在的少女，一顰一笑間，已經足以讓一個正常的男子心動。
季天心眼睛只是看著他，卻什么都沒說。
司寒心虛的別開眼，轉過頭，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明朗笑意，一邊駕著馬車，一邊看著前方，貌似漫不經心的問，“小天心，若是我讓你幫一個忙，看在吃的份上，你會答應嗎？”
馬車噠噠噠的在路上疾馳，跑的很快，路上也隨之濺起一陣飛揚的塵土。
雖然對車上的倆人來說，已經沒有了顛簸的影響。
季天心收回了目光，輕輕打了個呵欠，懶懶的倚在了身后的靠枕上，淡淡道：“看心情吧……”
幫忙這種事，對她來說，也真是看心情。
當然，大多數的時候。
她是不會幫忙的。
司寒眉心微微攏了一下，“是么？”
季天心沒有回答，已經闔上了眼睛入睡了。
司寒沒聽到身后的人說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回頭便看到季天心靠著靠枕斜躺在軟榻上，寬大的斗篷幾乎將她整個身子都覆在了其中，戴著的狐貍毛兜帽也沒取下。
睡著的時候，毛毛也蹭到了她的臉頰上，看起來她的小臉就像是被裹在毛絨絨里被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穿簾風吹進來，白色的狐貍毛也輕輕的在她臉頰上拂動著。
他愣神的看了她一會兒，旋即收回目光，轉過身，繼續看向了前方，容色也變得幽沉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