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走吧。”程寧寧回答得那叫一個干凈利落,頭依舊沒抬。
顧秦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失寵了,委屈地看了程寧寧一眼,隨即轉身朝著前院而去。
程寧寧現在滿心滿意的都是眼前的醫書,在終于把每一本醫書拍完灰放好晾曬后,忍不住取了一本翻看了起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后程寧寧就只想在其中遨游,這哪里是醫書了,這簡直就是孤本了,這完全是記載了藥方了……
程寧寧初學中醫只是因為傳承家族,后來則是深深愛上,所以在看到一本孤本之后,說入魔了都不夸張。
程寧寧是被這一聲接一聲的吵囔聲給喊回神的,倒不是因為這吵囔,而是這吵囔聲中清晰可聞的顧秦二字。
至于顧秦后面巴拉巴拉的一段,程寧寧完全沒聽清。
僅是微蹙眉的功夫,前面又傳來了一聲厲喝,她分不清是誰找事,但絕對是個婦人。
一想到這,程寧寧行動快于思想的立刻起身朝著前院而去。
若是個男子與顧秦發生爭辯她是不急的,但若是個女子還是個婦人,她的相公一定吃虧。
“顧秦,你是怎么為人師表的?你也配為人師表?你看我們家小旬被你給教成了什么樣?”
“顧秦你這個偽君子。”
一連串的咒罵隨著程寧寧的前行而越發清晰的竄入了耳中。
“今兒個我就讓你的這些學生們看看,他們都跟了個什么樣的夫子?”
“要不是你教壞我家小旬,讓他學著你,他怎么會以自己之命威脅,斷了他姐姐的前程,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禍害……”
眸光里,本該滿是朗朗讀書聲的教室里,顧秦幽冷著眸色負手立于講臺邊,學生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臉傻愣,而那叫罵的柳氏則是站在講臺與學生們的桌子之間,插著腰,對著顧秦謾罵著,將潑婦給演繹得淋漓盡致。
柳氏本在柳旬耍橫那晚就要尋顧秦的,后來被柳大生呵斥住了,本來這事就過去了,但昨日去集市回來的婦人嘴碎了,說什么柳如帶走了柳家二房的兩個姑娘去享福了,說什么不帶自家親侄女,說什么她柳氏就會吹牛給自己臉上貼金,總之她臉丟盡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顧秦,沒有顧秦柳旬就不耍橫,柳旬不耍橫柳如就帶柳霞走了,柳霞走了就沒有后面的這些譏諷嘲笑了。
“娘,我都說了不關先生的事,娘……”柳旬很無奈,滿臉的要瘋魔,他完全沒想到早早還好好的娘親怎么會突然跑到私塾里來鬧騰。
“你閉嘴。”柳氏當下轉首呵斥了柳旬一聲,隨即又繼續對著顧秦謾罵,“顧秦,你看看,你看看你將柳旬教成了什么樣?目無尊長,長輩說話……”。
“娘,你這樣讓我以后怎么做人?真的與先生無關,那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柳旬還在為顧秦辯解,而除了這他似乎什么嘔做不了,因為對方是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