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以后柳旬考上功名做了大官,你要那些同僚怎么看柳旬?現在在這學堂里的都只是一些孩子,可你又能如何得知他們以后不會功成名就?到了那時候他們就是柳旬丑事的見證人,你覺得柳旬在同僚面前還能抬起頭嗎?”
“你作為柳旬的娘,是非不分,滿口污穢,辱罵先生,你將為成為柳旬的污點,成為柳旬官道上的絆腳石,柳旬會因為有你這樣的一個娘便是再努力都無法升官,御史彈劾的折子會一本接著一本,不要說升官,怕是到時候做官都無可能。”
“這你或許覺得遠了,那我再往近一點說,考秀才考舉人興許還只靠才學,但狀元呢?你難道不想柳旬考狀元?你覺得一個狀元不看品行嗎?你以為天下才學好的人就只有柳旬一人嗎?到時候幾方角逐,柳旬不是因為才學而是因為有一個滿身狼藉的娘而與狀元無緣,你覺得柳旬會如何?”
若說程寧寧的話是火,將柳氏給燒得滿身火熱,那么顧秦的話就是水,直接澆得柳氏一個透心涼。
柳氏不是聽不懂顧秦的話,只是想裝傻,而這一次連傻都裝不下去了,或者說整個人就真正的傻在了那,她完全沒想過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
“今日提前散學。”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顧秦也沒再多言語,直接丟下了這么一句,隨后拉著程寧寧就朝著后院而去。
而教室內,柳旬再無臉待下去,直接扯著他娘就走,這一次柳氏沒有做任何的反抗。
剩下的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收拾了書本離開教室回家去了。
當然,柳氏這一大鬧的消息也跟著孩子們的散學一同飛散了出去。
顧秦攬著程寧寧來到后院的時候,剛剛好看到老夫子在翻閱地上擺著晾曬的醫書。
“先生。”顧秦放開了程寧寧便對老夫子一作揖,“剛剛……”緊接著便欲為剛剛因自己而起的禍端道歉,卻是剛一開口便被老夫子打斷。
“寧寧啊,這就是你要看的書?”老夫子邊說邊抬眸看向了程寧寧。
顧秦一大早就領著程寧寧來了,說要看書,現在又曬在外面,很容易就猜到了。
程寧寧也不管為啥老夫子搭理得是她而不是顧秦,當下幾步上前帶著點靦腆道:“是啊!”
“不錯,老夫這書也算是找到了主人,跟著我這么些年盡是落灰了,如今也算是等到了它們發揮作用的機會了。”老夫子滿臉的欣慰。
而老夫子這話明顯是贊成程寧寧學醫了,程寧寧當下很是開心,畢竟老夫子是顧秦的恩師,是顧秦的長輩,她作為顧秦的妻子,也是要尊重的,意見上能統一的最好是統一。
“是我幸運,遇上了它們。”程寧寧說的是實話,而不是奉承。。
“呵呵……”老夫子歡快地笑了兩聲,然后從小馬扎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了顧秦的身側,抬手拍了拍顧秦的肩,“世上多的是是非不分的人,多的是倒打一耙胡亂潑臟水的人,任何時候都要記得理智,更要記得以對方之弱點進行反擊,沒有人一身鐵骨沒有肋骨,今天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