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作態。”霍晗昱的嫌棄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這一聲引得程寧寧和小亮都側眸看了他一眼,不過兩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再次看向了對方。
“師妹來可是有事?”
“我想抓些治療傷寒的藥,再抓些去熱的,止咳的也來一些,腹瀉的也要一些,治療外傷的就是傷口的也拿一點,每樣差不多來個六劑。”
“好。”小亮不問緣由,只應好。
顧秦微微疑惑了一下,卻未多言語。
不多一會兒小亮便將程寧寧要的給抓好亦包扎好遞了過來,“銀錢走工錢扣,大家都這樣。”
“好。”聞言,程寧寧也不推卻。
接藥包的則是顧秦。
“顧大哥。”小亮這才發現到現在還沒跟顧秦打招呼,喊完之后靦腆地抓了抓后腦勺。
“嗯。”顧秦應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小亮。
“師兄,我和相公先走了,后日我辰時過來報道。”
“好。”
說著,程寧寧便轉身與顧秦一同離開了。
霍晗昱則死死地瞪著程寧寧,嘴上沒說,心里卻一個勁的說著,瞎女人,瞎女人,瞎女人……
而小亮則繼續做事去了。
藥堂內的一個藥童見程寧寧和顧秦走了,又蹭蹭蹭地奔去了后堂,找到了那在碾藥的青年男子。
將小亮跟程寧寧說得那一番話事無巨細的告訴了青年男子,聽完后青年男子輕嘆了一聲,“這女子看來深得魏老心啊!竟是讓魏老這般上心還這般優待。不過作為女子的確該受到優待,這真的是讓我越來越不好下手了,真的是好生煩惱。”
藥童站在一側低眉垂首仿若未聞這一番哀嘆。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側再次響起男子的聲音,“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是。”藥童當下應聲,隨即轉身離去。
男子則再次低頭碾起了藥。
回去的路上,程寧寧和顧秦又去買了藥罐子和藥爐子,然后藥包便從顧秦的手里換到了程寧寧的手里。
待兩人回到家的時候,沈芙直接等在了院門的內側。
兩人一進來,沈芙見程寧寧手上拎著東西,當下便迎了上去,“夫人,藥包給奴婢來拿吧。”
沈芙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亦清楚自己服務的對象是誰。
“不用,我自己可以。”程寧寧下意識拒絕。
沈芙猶疑了一下,沒再堅持,畢竟她得聽主子命令。
“還有,你不用自稱奴婢,感覺怪怪的,我不習慣,你正常說話就好。”程寧寧是真的不習慣。
“是,夫人。”
“你哥哥怎么樣了?你安頓好了嗎?東西可去買了?”
“回夫人,哥哥已經安頓好,東西也買回來了,還剩些銀兩,奴……我已經放回了桌上,還請夫人查收。
這幾句話的功夫,幾人已經從院門口走到了屋子前,畢竟小院不是很大。
顧秦沒進屋,而是將手上的藥罐子和藥爐子放去了廚房門口,這才走回來進了正屋。
進了屋的程寧寧則是將藥包放在了桌上,并將桌角的幾兩碎銀子一把抓起遞給了沈芙,“給你和沈佑買兩身衣服,至少得洗漱吧。”
沈芙手垂在袖中的手抖了一下,沒拒絕,抬出雙手接住,隨即對著程寧寧單膝跪地,“謝夫人。”她遇到了好主子。
“別動不動就跪,我也不習慣。”
“是,夫人。”沈芙立刻站了起來。
“來,幫我把藥包打開,不能亂,先每一樣打開一包,我配點藥。”
“是。”說著沈芙便將手中的銀子給塞進了懷里,然后開始幫忙。
在兩人說話間就已經進來的顧秦見此也上來幫忙,并開口詢問,“沈佑怎么了?”
“就是受寒發熱體虛。”
“但你拿得不止這些藥。”在普仁藥房的時候顧秦就疑惑了。
“普通的藥方治不好沈佑,只會讓沈佑身體越來越差。”
程寧寧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在放藥包的沈芙抬眸看向了程寧寧,“之前人牙行給哥哥端過風寒的藥,哥哥吃了兩次身子越來越差,便不再吃了。”
沈芙這話算是告知了顧秦和程寧寧,程寧寧說得是對的。
“請夫人告知沈芙,哥哥是怎么了?”之前沈芙還以為人牙行害她哥哥,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有動機。
“我初初學醫,都是自學,還沒跟正經的師父學過醫,就是覺得你哥哥這脈象跟書上某一個脈象寫的很像,剛剛好下面有藥方,所以便自作主張了,只希望有用。那藥方藥性溫和,我們先吃一劑,沒問題再繼續吃。”
顧秦和沈芙看了看桌上的每樣六劑,都拿疑惑的眸光看向程寧寧,這是沒把握的樣子嗎?
“寧寧,每樣六劑,你確定你只是試試?”
沈芙不敢問,顧秦卻是毫無顧忌的問了。
程寧寧微微垂了眼眸,掩住了心虛,她不十拿九穩怎么敢治人。
當時想著多拿些,省得麻煩,卻忘了這一茬。
“咳。”程寧寧抬手捂嘴咳嗽了一聲,“那什么,畢竟沒正式拜過師,你們當我天賦異稟好了,夸我兩句,我也是接受的。”
說這話的時候,程寧寧又心虛了,因為那句天賦異稟。
程寧寧這模樣可愛極了,看得顧秦直接柔和了眸光,看得沈芙也不免心軟得一塌糊涂。
“嗯,寧寧天賦異稟。”
還有顧秦這寵,也看得沈芙很是稀奇,她還是第一次見一個男子這般直白的寵愛一個女子的。
顧秦的夸更像是取笑,當下惹得程寧寧瞪了他一眼,隨后想起有第三人,程寧寧這才收斂了起來。
而顧秦突然覺得自己又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家里多了人,小妻子便不能像以前那樣賴在他懷里撒嬌了,而他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隨意欺負她了。
這個感覺有些糟糕。
不過小妻子的安全重要。
他好好努力,以后換大院子,好多個的那一種,這樣就可以兩全其美了。
“你為何沒讓小亮給你直接抓,小亮定是會應你的。”。
“小亮可信,但其他人不可信。”程寧寧深知自己以后的身份,所以普仁藥房與她而言不是藥房,而是以后的職場,而這職場可就復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