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秦速度極快的側身躲了開去,“我對男子沒興趣。”
撲了一個空的釋俊哲對此完全不介意,當下轉身又撲了過來,只不過沒再往顧秦身上撲。
“那劉經義真是太不要臉了,自己干下丑事還拖你下水,幸虧你有證人,不然這事就說不清了。”釋俊哲那叫一個義憤填膺,“真是活該,誰叫他平日里總是那么猖狂,現在好了,踢到鐵板了。不過這劉經義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平日里說說就好了,還真的跑出去揍了那魏家少爺,嘖嘖……”
“我爹得笑死,終于壓了劉家一頭了,這事以后絕對是劉經義的污點,我這真的就是人在家中坐,喜從天上來,不錯不錯。”這一聲幸災樂禍來自于鄧玉鑫,“我不爽他很久了,這一次真是大快人心,顧兄,不錯,不錯。”
鄧玉鑫是真心的佩服,他不知道顧秦做了什么,但直覺顧秦肯定做了什么,不管做了什么,這個結局他甚是喜歡,終于可以舒坦一些時日了。
尤興賢是唯一一個沒有發表意見的,他只深深看了顧秦兩眼,便繼續看書了。
顧秦也沒說什么,畢竟這事可做不可言。
縣學內被劉經義欺負的貧寒學子不止顧秦一個,所以大快人心的也不止釋俊哲和鄧玉鑫。
總之,顧秦一時間成了縣學的熱門人物。
魏晉鵬果真如魏宜修所預料,煩心的去云雪樓聽曲去了,且間隔越來越短,越來越短。
從最初的三五日一去變成了兩三日一去,然后又從兩三日一去變成了隔日去,最后又從隔日去變成了日日去。
魏新知的胳膊斷了,魏晉鵬因為魏新知丟了臉,便沒去請魏老。
而魏老就更不會主動參合這些小輩的家事了。
這使得魏曾氏日日圍著魏新知轉,以至于沒能發現魏晉鵬日日去聽雪樓尋同一人聽曲。
時間飛逝,轉眼便又是月余逝去。
這日傍晚,魏晉鵬又去聽曲了。
魏新知因為胳膊折了,一直被困在府里好好養傷。
眼見著月余過去,魏新知的胳膊好了許多,至少不會再輕輕一動就疼到不行,魏曾氏終于松了一口氣。
“老爺呢?”回房的路上,魏曾氏問了一句貼身丫鬟。
“老爺聽曲去了。”丫鬟立刻回答。
聞言,魏曾氏面色當下難看了下去,就知道聽曲聽曲,卻也只是這樣,沒什么別的反應。
本來因為魏新知的事就跟魏晉鵬鬧不愉快了,且她知道魏晉鵬最不能接受別人干涉他的事,所以聽曲就聽曲吧。
魏曾氏沒當一回事的回了房。
陪了兒子一天,她甚是累,吃了點東西,就讓丫鬟給她按摩了。
“老爺又去聽曲了。”
“老爺本來就喜歡聽曲。”
“可以往老爺那是隔幾日才去一次,現在是天天去,又不去看二少爺,你說二少爺是不是失寵了?”
丫鬟剛按沒幾下,屋外就響起了小聲的嘀咕聲,丫鬟當下就要出去,卻被魏曾氏給呵止了,“讓她們說。”
她倒要聽聽能說出個什么花來。
丫鬟當下止步,繼續按。
外面的嘀咕還在繼續。
“我覺得可能是夫人失寵了。”
“怎么講?”
“老爺聽曲的都是同一個人唱得,據說是個好看的姑娘,當年夫人不就是……”
“不能亂說,快走,小心被聽見就慘了。”
窸窸窣窣,一陣腳步離開聲。
而屋內,剛剛還要聽聽下人嘀咕的魏曾氏面色暗沉得如那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沉天空一般。
緩了好一會兒,魏曾氏才勉強安耐住怒氣。
“老爺何時出門的?”
“半個時辰前。”
“在哪個地方聽曲?”
“聽雪樓。”
“安排轎子,二少爺不舒服我要去尋老爺回來看看。”
“是。”丫鬟除了遵命還能說什么。
魏曾氏到達聽雪樓的時候,天色幾乎全黑。
聽雪樓就是個聽曲唱戲的地方,可單獨點進屋子里聽,也可以在大堂里聽,看你意愿。
晚上最是人多的時候。
魏曾氏一出現就引來了眾人的視線,畢竟這個地方來的都是男人,女人也有,但大部分都白日里出現,晚上一般不會出來。
主要還是魏曾氏這個魏家夫人比較吸引視線。
而她一出現,各種嘀咕聲就洶涌而來。
“哎呀,這魏夫人來了,是來捉奸的嗎?”
“什么捉奸,男人納個妾怎么了?她自己還不是妾出身?”
“也是個唱曲的。”
“對,也是個唱曲的,她能做夫人,別人也能做,更何況那荀雪比她漂亮比她年輕多了。”
“就是,是個男人也要荀雪。”
來的時候,魏曾氏平復好了情緒來的,就是來找魏晉鵬回家,不吵不鬧,但來了之后,這些坐實的言語直接點燃了她所有的怒火,以及這些日子與魏晉鵬爭吵的怨氣,還有照顧魏新知的勞累。
就好似腦子里一直緊繃著一根弦,現在就那么砰地一聲斷了。
“魏夫人。”剛剛好跑堂的伙計來招呼了。
“魏晉鵬在哪?”魏曾氏直接怒火出口,連老爺都不喊了。
“上樓左拐第三間。”伙計還猶疑著沒回答,人群里卻有人回答了。
魏曾氏直接一把推開面色艱難的活計,蹭蹭蹭的就朝著二樓沖去。
在到達那間屋子門前的時候,啪的一下推開了門。
屋內魏晉鵬的身影一眼可見,重點是此刻魏晉鵬懷里抱著一個白衣女子,而魏晉鵬的手更是伸進了那女子衣內。
這一副模樣,還有什么要解釋的?
“魏晉鵬。”魏曾氏一聲吼可謂是撕力揭底。
魏晉鵬正沉浸在荀雪的溫柔小意里,以至于門被推開時他反應慢了點,直到此刻魏曾氏大吼,他才看過去,再然后起身將荀雪緊摟在懷里護住,側對向朝著他沖過來的魏曾氏。
“我準備納荀雪為妾,顧念你照顧兒子,準備過些日子跟你說,既然你看到了,明日就是好日子,我直接納了。”
魏曾氏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在家里辛苦照顧兒子,他在這里……在這里……
“魏晉鵬,你怎么能這樣?”
被魏曾氏這么一吼,魏晉鵬半點兒心虛也沒有了,只覺得家主的尊嚴受到了侵犯,“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注意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