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乍一聽李御史的話的時候,戶部尚書還是有些懵的。
“李御史。”季承燁沒說什么,只喊了一聲李御史。
李御史立刻做稟報狀,“回陛下,臣并非空穴來潮,實在是早上來上朝,途徑京兆府,見一女子敲鼓大喊狀告戶部尚書之子江鳴強搶她,此事京兆尹應該十分清楚。”
李御史這話一說,縱人紛紛了然,怪不得大家都不知道,卻原來是今早剛剛發生的事。
而被點名的京兆尹當下一個哆嗦,他竟是不知道今早的事被李御史看見了,那么他打發人將那女子壓下扣進牢里的事,不知道李御史知不知道。
“京兆尹,此事怎么回事?”說這話的時候,季承燁滿面的肅然威嚴,還是在惱怒京兆尹的隱瞞不報。
“陛下恕罪,實在是鼓被敲響時臣趕著來上朝,便先將人給收押了,且這事又涉及朝中重臣,在還未得出結論前,臣不敢妄言。”說京兆尹連滾帶爬的走出來都不為過,滿身惶恐的氣息。
京兆尹這話一出,戶部尚書之子被狀告,那就是實錘了,但好在一切還未有定數,這讓戶部尚書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既如此,下朝后,此事愛卿定要好好查探,既不能讓朝廷命官受到污蔑,亦不能讓百姓伸冤不得,查探結果如何,明日早朝,朕等著。”
“臣遵旨。”京兆尹立刻遵旨。
“其他愛卿可還有本奏?”季承燁并沒有繼續追究這事,好似并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臣有本啟奏。”一大臣從人群中出列,然后開始了例行的啟奏。
今日的早朝除了李御史那彈劾引起了點波瀾,別的與往常一樣,并沒有什么不同。
而李御史也不算針對戶部尚書,他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誰都彈劾,所以下朝后,戶部尚書并沒有尋他,也沒有尋京兆尹,為了避嫌,為了不被冠上以權壓人的名頭。
雖然早朝有點波折,帝王也下令京兆尹查探此事,但但凡沒有拿上金鑾殿的事,都是好處理的事,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都會被處理掉。
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直到……
京兆尹一下了朝便匆匆往京兆府趕,畢竟帝王有令。
但當他趕回京兆府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門口的喊冤聲,真的是站滿了他府邸的門前,他連個進門的地方都沒有,別說進門,連馬車都不敢下了,他覺得自己要被吃掉。
當下速度打發了一個人去詢問情況,很快那人就回來了,告訴了他說有十來戶人來狀告戶部尚書之子江鳴強搶民女,其中還涉及人命。
一聽這話,京兆尹就驚覺不得了,且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畢竟一下子十來戶,還是平民……
“快,那是京兆尹,我們快去讓他給我們伸冤。”
京兆尹正在沉思,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只見府邸門口前一刻還都面對著府邸大門的那些人紛紛轉身奔向了他,那眼神猶如狼看見了食物。
“快,駕車去宮門。”京兆尹一個激靈,立刻下了命令,他能在這個位置混到現在可不是白混的,這事可不是他一個京兆尹能解決的了,這得是大事,一個民女他能壓下去,但十幾個呢?不行的。
戶部尚書是直接回家的,回家后他第一時間便派人去找江鳴,還讓人去京兆府去打探。
然他的人還沒派出去,外面卻已經有人回來稟報了,說了京兆府門前十幾人狀告江鳴的事,說是鬧得沸沸揚揚,已經鬧了近一個時辰了,而這差不多就是上個朝的時間。
戶部尚書一聽這事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一邊派人去找江鳴,一邊則派人去尋了杜振,問個章程。
京兆尹則是快速回了皇宮,速度去了御書房。
京兆尹來到御書房的時候,季承燁正在召見顧秦以及內弘文院的幾位大學士,為的就是給三個皇子定制啟蒙計劃。
“陛下,京兆尹緊急求見。”守在門口的常德見京兆尹滿頭大汗而來,又火急火燎的樣子,不敢耽擱的立刻進去稟報。
聽到這話的時候,季承燁微閃了一下眸光,隨即看了一眼下方人群中的顧秦一眼,這才開言道:“宣。”
“宣京兆尹覲見。”常德聞言立刻轉身宣京兆尹。
站在御書房外的京兆尹立刻速度沖了進來,“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無論何時何地,拜見帝王的禮是不可廢的。
“平身。”
“謝陛下。”說著,京兆尹站起了身,隨即不等季承燁詢問,速度稟報,“稟陛下,臣剛剛回到京兆府,便見門前有十幾戶人家在狀告戶部尚書之子江鳴強搶民女,還有鬧出人命之言,臣直覺此事事關重大,便立刻前來稟報,臣懇請陛下讓刑部協助臣調查此事。”
十幾戶,這倒是真的事關重大了。
季承燁不由得又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顧秦,若這事是顧秦所為,那么顧秦是如何做到的,顧秦可是寒門,來京都不過三年,就算再能耐,怕是也不能將事情引發到這個局面,僅是短短三日。
“此事當真?”季承燁一下子威嚴了神色,不提別的,這可不是小事,若是真有此事,那么這么些年,這些事到底是怎么隱瞞下去的。
“臣不敢妄言。”
“既如此,朕現在就下旨讓刑部尚書配合你查詢此事,你速速帶著圣旨去尋刑部尚書,務必快速將此事給查個水落石出,給百姓一個交代。”
“臣領旨,臣定不負陛下所望。”
隨后,便是常德速度上前磨墨拿些圣旨的皇帛,不多一會兒,帝王的圣旨便寫好了,然后由常德遞給了京兆尹。
“臣告退。”京兆尹領了圣旨,立刻就退了下去。
還站在御書房內的幾位大學士不由得面面相覷,雖然他們屬于內閣,管不到六部的事,但戶部尚書,這可是個肥差,這事是不是要說明這一次戶部要有動蕩。
季承燁沒再這事上糾結,而是繼續了剛剛被打斷的話,不久之后,終于定下了關于三個皇子啟蒙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