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博文捐贈升級高寧孤兒院圖書館的消息,通過慈媛會的月刊傳回給倪敏兒,于是岑博文和一個女子聯合命名圖書館的事情岑紹康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慈善晚會岑博文與一神秘女子熱舞的花邊新聞雖沒有在媒體宣揚,但在場的基本是市里的名流大戶,很快整個高寧市上流社會都在茶余飯后熱議這段熱點緋聞。雖說第二天岑紹康已經安排了夏家母女到自己家做客,給岑家女眷留了個好印象,但接下來沸沸揚揚的消息,讓夏宇亨走到哪里都要耳聞一番,怒火再起,再度向岑紹康施壓。岑紹康臉上掛不住,惱恨又不能向岑博文發泄,只好轉移目標到阻礙了夏霄霄的神秘女子——卓嘉莉身上。
原本以為卓嘉莉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多少有點忌憚,誰知細查之下,她竟然是振中集團新媒體部的普通員工、家里卓司機的女兒,如此卑微的身份竟敢攀附岑家嫡孫?如今岑博文還和她合捐了個圖書館,莫非她已經成功媚惑了岑博文?那夏宇亨那邊拿什么交代!
岑紹康越想越惱怒,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用無登記電話卡打給了容茜茜。
每周一是各部門負責人向總裁報告的例行周會,這個本來和卓嘉莉毫無聯系的事情卻突然讓她成了靶心。
卓嘉莉因堵車,比平時遲了一點到公司,剛進辦公區域,就看到部門里亂了套,容茜茜在各個地方翻箱倒柜,賣力鬧騰,說是不見了給英總寫的周會報告。
容茜茜雖是望寧名牌大學畢業,實際卻是混個文憑,沒什么真本事,付英對著她也很頭疼,不知該安排什么給她做,最后就讓她整理一下各小組每周的工作總結,好歹讓她有點事情做。容茜茜卻自我感覺良好,在人前開口閉口都是“英總吩咐”、“英總要求”,似乎全部門都要聽她發號施令。
這會兒,容茜茜在部門里大吵大鬧,以“沒有資料英總無法向總裁報告誰能擔得起責任”的借口,每人的桌上都搜了個遍,還一無所獲。及至卓嘉莉進入了視線,容茜茜一把抓住卓嘉莉的手腕,厲聲道:“是不是你拿了?”
卓嘉莉滿腦子都是問號,用力甩開了容茜茜的手。
“好好說話,我拿了什么?”
“別裝蒜!英總的周報是不是你拿了?”
大家都屏著呼吸盯著卓嘉莉和容茜茜,卓嘉莉卻只拋給容茜茜兩道冷漠的眼神。
“我沒有。”
“那你敢不敢讓我去你房間找找?”
“憑什么?”
“大家都找過了,就差你房間,你沒拿過,還怕我去找不成?”
容茜茜咄咄逼人,卓嘉莉也寸步不讓。
“我說沒有就沒有。”
說完,卓嘉莉就要往自己辦公室走去,容茜茜一個箭步跟上去,扣住她手臂。
“我看你是做賊心虛!”
在兩人的爭吵聲中,付英走了進來,眾人一見老板駕到紛紛回到座位假意忙碌起來。
“吵什么?電梯都聽到你們的聲音!”
容茜茜見付英出現仿佛看到救星,“噔噔噔”跑到付英身邊。
“英總,上周臨下班前我把給您做的報告打印好放在桌上,誰知今天一早就不見了,我電腦也不知出了什么故障開不了機,沒法重新打印。大家桌子找遍了都沒有找到,就差……就差卓嘉莉的辦公室,可她死活不讓去看,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付英看了一下卓嘉莉,又望了一下容茜茜桌前的電腦維修員。
“嘉莉,要不,麻煩你看看是否不小心夾在了什么資料里?”
卓嘉莉現在負責著部門工作的重中之重,付英又隱約聽說岑博文和她之間的香艷傳聞,因此話語間都相當客氣。
見英總都開了口,卓嘉莉身正也不怕影斜,就點頭同意讓容茜茜進房間找。
卓嘉莉從包里拿出鑰匙插在辦公室鑰匙孔里,一扭輕松就開了門,上周因被岑博文緊急召到樓下,她依稀記得是忘了鎖門。
打開門,卓嘉莉還沒進去,容茜茜就已閃身進了房間,在四處翻著東西。
卓嘉莉厭惡地看著她,因付英就站在身旁,她也只能壓抑煩悶干站著。
忽然,容茜茜在桌面一沓資料下翻了個文件夾出來,邀功似地跑到付英面前。
“英總,您看!真的在這里!”
卓嘉莉大驚,一手奪過文件夾,確實是周報,在付英和她眼皮底下從她辦公室里翻出來的。
卓嘉莉咬了咬嘴唇。
“英總,這不是我拿的,我不知它怎么會出現在我辦公室,而且,我辦公室也沒鎖門。”
“卓嘉莉,你以為英總是瞎子還是傻子?剛才你一直在阻撓我進你房間,現在大家都看著周報在你辦公室里搜出來,你還想辯駁?還有,剛才不是你自己拿鑰匙出來開門嗎?沒鎖門?這樣睜眼說瞎話都說得出來!”
卓嘉莉一時語塞。
“我這樣做有什么好處?”
容茜茜終于等到這個劇情,戲精上身,七情上面。
“我知道上次你弄臟我沒跟我道歉,我一時氣憤不過打了你,是我不對,可我已經向你道了歉了呀,你何苦揪著我不放?你現在在部門的地位誰能比過你,你就連我這個閑人也容不下嗎?”
容茜茜委屈的哭聲,將部門所有人都引了過來圍觀,從場面看來,卓嘉莉似乎就是那個小肚雞腸對同事痛下黑手之人。
卓嘉莉總算知道自己中了套,可眼下人證物證俱在,所有的辯解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這個局面也是付英始料未及的,可無論部門出了什么丑事,終歸是自己管理不得力,這樣的事情決不允許發生。
“大家先散了,該干嘛干嘛!”
付英將周圍的員工斥回座位,然后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對哭成淚人的容茜茜以及蒼白成雪人的卓嘉莉說道:“我先去開會,開完會回來你們再到我辦公室!”
心情大好的岑博文哼著歌從電梯出來走過尚清源的座位,尚清源像不認識他一樣直盯著他。
岑博文好歹發現了尚清源的異樣,瞬間板回了臉。
“有事嗎?”
“我沒有。您有事嗎?”
岑博文的臉習慣性地瞬間暗沉下來,尚清源這小子活膩了?
尚清源被岑博文的臉色嚇得低了頭,誰知岑博文下一秒竟“噗嗤”一下笑了。
“這你都能發現,有進步!哈哈!”
尚清源猛地抬起頭,只能看到岑博文雀躍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后了。
岑博文把頭靠在大班椅背上,雙腳搭在桌子上,得意地搖著腳。
那個被自己唬得呆萌呆萌的女人,今天不知穿了什么衣服?中午要不要約她共進午餐?
聽完最后一個部門匯報工作,已經12點多了。將眾人散去,交代完尚清源本周一些重要事項,岑博文調整了幾遍聲線后,才撥通了卓嘉莉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掐斷了,岑博文仿佛一盆涼水澆了下來:這個女人竟敢蓋自己電話?!
岑博文在辦公室煩躁地來回走了幾圈,本總裁去巡視一下公司該沒什么問題吧?走!
此時,付英辦公室里,這邊卓嘉莉剛坐下,那邊容茜茜又紅了眼睛。
“英總,幸好您今早及時出現,明察秋毫,我找到了周報,不然今天可不讓您在總裁、在公司高管面前出丑嗎?”
卓嘉莉胃里像吞了蒼蠅一般,一陣陣要吐的感覺強烈。
付英略過容茜茜的“關懷備至”。
“嘉莉,你上周最后是什么時候離開公司的?”
“英總,我上周五大概下午3點離開的公司,去……”
卓嘉莉想起和岑博文在嘉文書堂經歷的事情,心潮不由波動了一下,但覺得將這件事說出來不妥,就換了個說法。
“去見了個客戶,見完已經比較晚,之后就沒有回來了。”
“有什么同事和你在一起嗎?”
卓嘉莉搖搖頭。
“沒有。”
“那見的是哪個客戶?”
卓嘉莉張張嘴,一時也沒想到哪個比較合適的合作方可以拿來招架一下,沒打過招呼,一核實就露餡啊,那時可真是跳進云江露海都說不清。
容茜茜見卓嘉莉的神情,心下暗喜。
“這般吞吞吐吐,肯定有貓膩!英總,您可要為我作主啊!卓嘉莉恨我整我我認,但她竟拿走您的周報,這怎么能因我牽連到您呢?”
“從上周五到今天早上,嘉莉都和我在一起。”
看著門口從天而降的岑博文,辦公室里三個女人都暈眩了。
付英心中一震:老板和這個卓嘉莉的傳聞是真的!
容茜茜也心中大驚:這件事怎么還與岑博文有關!
卓嘉莉更是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他是誰?他從哪里來?他要到哪里去?
岑博文風度翩翩地走進辦公室,自顧自落座在一旁的沙發上,冷冷看著場面。
付英才想起要從座位上起來迎接老板,剛站起就被岑博文做個“請”的手勢,慢慢又坐了下來。
“你們繼續,我就在旁邊聽聽。”
岑博文翹著二郎腿,很放松地靠在沙發上,仿佛他只是個旁觀者,這里發生的完全與他無關一樣。
“表哥,你這幾天和卓嘉莉去做什么?”
容茜茜幽幽地嗲著聲音問道。
“我做什么需要向你報告嗎?”岑博文淡淡的聲音里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還有,在公司還請你叫我岑總,我們也沒有那么親。”
“是……是。”容茜茜顫顫巍巍地低著頭。
付英察言觀色,立馬站起來走到卓嘉莉身邊,溫柔地搭著她肩膀。
“嘉莉,原來你一直和岑總在公干,你怎么不早說?行了啊,沒事了,回去好好跟進勝遠的項目,我們部門靠你了!”
“如果沒什么事的話,人我帶走了。”
岑博文站起來,拂拂西裝。
付英扶起思想還在云游的卓嘉莉,恭敬地送到岑博文身邊。
“慢走慢走。”
岑博文拉著卓嘉莉的手大搖大擺走出了付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