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每次回來您和小冉都是如此劍拔弩張,哪次把您氣出個好歹來了,才是真不孝順,所以,我還是等您什么時候真正接受了這個兒媳婦兒,我再將她帶回來。”
徐文洲說到此處,看向徐父,“爸,您覺得如何?”
徐父扯了一下唇角,擠在中間的感覺,真心難受。
不過,為了兒子,他還是緩緩點頭,“好啊,你想得很周全。”
“老徐!”
徐母沒想到丈夫現在居然也倒戈了。
徐父和兒子對視一眼,兩父子面上浮起一樣的笑容。
徐母這邊氣得差點吐血。
早餐后,徐文洲拿著宓冉兒的身份證明去了一趟城里,將明日離開的火車票買好。
回程時,他看到汽車站附近有賣炒栗子的,腦海里鉆出了一些有些模糊的記憶。
摸了一下口袋。
包里還有幾毛錢。
走到炒栗子的攤子前,“老板,給我來三毛錢的。”
“好的先生。”
老板以最快的速度給他裝好,遞給徐文洲。
徐文洲接過去后,摸到滾燙的溫度,心道這樣帶回家去,肯定已經涼透了。
顧不上這高溫,徐文洲直接敞開大衣,將炒栗子揣到了里衣和毛衣中間溫著。
這邊車來了,趕緊飛奔過去上車。
一個多小時后,車駛入了鎮子。
下車后,徐文洲腳下飛快地回家。
進家門后,也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間,連從徐母身邊路過時,也僅僅是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徐母看他風風火火的模樣,驚訝不已。
徐文洲一向沉穩,哪里有過如今這模樣。
都怪那個于小冉。
每次有這個丫頭在,孩子的情緒就會出現很大的變化。
這樣下去,文洲以后非得犯錯誤不可。
可能會犯錯誤的徐文洲打開屋門,沒看到宓冉兒的身影。
他立馬皺著面龐轉身回到客廳。
走到徐母跟前,“媽,小冉呢?”
“唷,你現在才看到有個媽呢?還以為你滿心滿眼就只有你那媳婦兒了呢……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徐母沒好氣地說道。
她甩了甩手中的抹布,“你走后不久,就出去了,說是要回趟家里取東西,大概也是回家去訴苦吧,畢竟,剛嫁到我們徐家來就受了苦,可不得回家去跟老娘哭上一頓?”
徐母的語氣里滿是嘲諷。
徐文洲不想和她多說什么,深吸一口氣,他轉身回到屋內,將一直揣在懷里的炒栗子拿出來。
還是熱乎的。
徐文洲跌坐在書桌前,看著這袋子炒栗子,對自己的行為表示非常無語。
干嘛要買?
還這么費心思保溫。
回來卻撲個空。
真是諷刺。
他打開袋子,剝了一顆塞進嘴里。
怪不得那丫頭從小到大都喜歡吃這種小玩意兒。
那時候鎮上還有人賣炒栗子,這次他回家來后才聽說,鎮上賣炒栗子的爺爺已經在兩年前病死了,所以,鎮上再也沒人賣了。
吃了一顆后,他又剝了一顆。
剛剝開,就聽到屋外響起了新婚妻子的聲音,“媽,我回來了。”
徐文洲趕緊將栗子放回去,又把袋子給封好,擦擦嘴角后,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