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冉兒再次深吸一口氣,將胸口那股想揍人的燥意忍下去了。
“我下去給您再拿一張吧。”她認命地一瘸一拐準備去電梯間。
走到男人身后時,他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去你房間打個電話給前臺,讓他們送上來就好,你這腿還想要就別再走那么多路。”
說著,他直接把她單手摟起來,回到了宓冉兒的房門前。
宓冉兒鼻尖滿是他身上高檔須后水的氣息,親密的舉動讓宓冉兒面上爆紅,她刷卡的小手都在顫抖。
進屋后,宓冉兒被男人放到了沙發上。
隨后,他去套房冰箱里找了一瓶冰凍的水,又取了一條毛巾來,蹲在宓冉兒的跟前,伸出手,準備將她的高跟鞋脫下來。
男人有些詭異的舉動,讓宓冉兒有些惶恐,腳丫子縮了縮。
“執行長,我自己來就好,您……您不必如此!”
男人強硬地將她小腿拽住,嗤笑一聲,嘲諷道:“不是你說,這算是工傷嗎?若不將這工傷好好處置,以后你要是將我告上勞動局怎么辦?”
“不是……”
宓冉兒被他這話逗得又想笑,又笑不出來。
腳踝上冰冰涼涼的感覺觸上來,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顧億將她忍著疼雙眸掛著水霧的模樣盡數收在眼底。
“明明可以在家里做大小姐,為何還要如此出來受這等苦?就算是被男朋友帶了綠帽子,你也不必如此出來作踐自己……”
顧億的話,讓宓冉兒立馬瞪大眼,“誰說我是作踐自己了?是,我是被背叛了,但此事對我來說,早就已經翻篇了,選擇到M&G公司實習,是因為我想從這種跨國大公司學經驗,我才不是那種樂得安逸的人。”
小姑娘語氣傲嬌。
顧億卻是嘲諷繼續,“可你這嬌滴滴的模樣,實在不像是能夠在我公司工作長久之人,而且,我提醒你,我脾氣不太好,今日我本有好幾次想發火的時候,但是,看在你剛上任,又是老徐的女兒,我才忍住了,等過段時間,你我熟悉起來,我可能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執行長,阿寧在你手下工作多久了?”宓冉兒忽然問道。
“七年。”顧億給她換了一只腳冰敷。
“既然阿寧都能工作這么久,忍受您那么久,為什么我就不行?還有,我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若是我犯錯了,你狠狠罵我,我也絕對不會哭鼻子的!”
宓冉兒豎起手指,跟顧億保證道。
顧億將她手腕拽過來扶住了腳踝上的水瓶,然后起身,單手揣兜,冷笑著看著宓冉兒,“好,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忍受多久。”
說完,顧億離開了宓冉兒的房間。
宓冉兒忽然想起,他似乎沒有打電話叫前臺送房卡上來啊。
難道自己下去拿?
他會是做這種跑腿事情的人嗎?
還是說,房卡其實在他兜里。
他到自己房間來,為的就是跟自己說這段話,順帶冰敷?
宓冉兒茫然地眨眨眼,她看著腳踝的紅腫,這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