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宅院內的東西讓顧誠有些失望,因為他并沒有找到太多有用的東西。
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靈藥材料,布陣材料等等修行所用的基礎材料,的確是價值不菲的。
但那些東西都堆積了一間間屋子,恐怕要好幾輛馬車才能夠拉空,他要這種東西有何用?
不過想想也正常,這畢竟是為了宗門而準備的商隊,這些基礎的修煉物資是主流才是正常的。
顧誠只是在段元功的屋子里面翻出來了幾個錦匣,那是段元功自己私藏的一些好東西,有丹藥等等,拿起這些東西,顧誠這才準備離開。
不過等他剛剛走到門口,外面卻是傳來了一陣聲響,十余名玄甲衛徑直把院落圍住。
“何人膽敢在我益陽府行兇?”
領頭一名身穿玄甲的中年人看到顧誠也是一身的玄甲,他不禁皺眉道:“你是哪部分的玄甲衛?在我益陽府動手為何不通報一聲?我乃是益陽府靖夜司副統領。”
顧誠懶得跟對方廢話,直接扔出了京城玄甲衛的令牌。
京城負責送信的那位玄甲衛去不了了,這令牌自然也要交給顧誠的,要不然到了南嶷郡,誰知道他是哪個?
那位副統領看到令牌,面色有些微微變化,但他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尸體,輕笑了一聲道:
“原來是京城來的兄弟,但不管兄弟你是哪來的,在我益陽府的地面上動手殺人,總要給個理由不是?畢竟我等乃是靖夜司的人,而不是強盜啊。”
顧誠淡淡道:“你也知道我是靖夜司的人,那你便不知道此人敢在黑市之上懸賞我嗎?
身為一府靖夜司,別告訴我你們的消息差到了這種地步,這種事情居然都不知道。”
那益陽府的副統領語塞了一下,沒等他找借口,顧誠便直接一指里面道:“這件事情乃是私人恩怨,商隊內的東西都在里面我沒有動。
無主之物可以直接充公了,這些諸位處理便好了。”
一聽這話,那位副統領頓時眉開眼笑,沖著顧誠一拱手,大笑道:“不愧是京城來的,兄弟果然大氣!
放心,這里一切都交給我等處理好了,兄弟一路順風。”
顧誠拿回令牌,直接轉身便走。
南九郡之地,就連靖夜司都爛成了這幅模樣,看來崔子杰說的果然沒錯,在這里,就連靖夜司都不能完全相信。
天高皇帝遠,崔子杰在面對京城來的玄甲衛時都要客氣對待,配合對方完成任務。
但在這南九郡之地,此地的靖夜司自主性顯然太強了,完全都不把京城靖夜司太當一回事。
顧誠被懸賞的時候沒見,那是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現在他們來了,自然也是為了這商隊中的東西來的。
不過這吃相嘛,未免有些太過難看了一些,簡直就像是聞著味道而來的野狗一般。
離開益陽府之后,顧誠先找地方換了一身衣服,把他那身標志性的黑色玄甲給換掉,換成了尋常的黑色短打武士服。
在其他地方靖夜司的身份或許還有點用,但在南九郡這里,反而容易被人注意到。
從段元功那里拿到的東西顧誠也仔細的翻看了一遍。
幾瓶丹藥都是極品,療傷的,修行的,不過有兩瓶乃是用特殊靈藥煉制的丹藥,專門增長寒冰真氣的,顧誠卻是用不到。
最后一個錦匣里面竟然是一招劍技,名曰九鳳歸巢。
那應該是一套完整劍技的殘卷,所以只有一招。
劍技跟劍法其實是不同的,前者關注于劍的本身,極為的純粹。
你沒有一絲內力時用出來是劍技,當你能夠動用罡氣時所用出來的,依舊是劍技。
技近乎道便是此意,就好像昔日孟寒堂給顧誠所舉的例子,武圣裴斐能夠用小金剛伏魔拳敗盡大威德金剛寺一眾高手,不光是因為他自身的武道修為,也是因為對方已經把武技,給提升到了‘武道’的程度。
而劍法則是需要配合本身的修為才能夠施展出最大的威能來,就好比現在顧誠所用燭陰劍,陰陽兩脈的力量互相配合,催發陰燭冥火之力,這就是標準的劍法。
劍與法合一,方能圓滿。
前者難修,后者易懂,所以現在的江湖上劍法多,劍技少,并且大部分的劍技都是那種給入門武者打基礎所準備的,高級別的劍技簡直猶如鳳毛麟角一般。
玄武真宗并不修煉劍法,但這式劍技卻被段元功給珍藏了起來,可想而知這可不是凡俗劍技,應該是他準備回去交給其宗門,或者是用來跟別人交易所用的。
在那錦匣上還有個備注,應該是段元功所留的。
“疑似山海劍經殘卷之一。”
顧誠揉了揉腦袋,山海劍經這個名字他并沒有聽說過,但既然是段元功特意留下的,那來頭應該不小,自己可以找機會打探一下。
出了廣寧郡顧誠也并沒有踏入南嶷郡的范圍,前面還有大片荒無人煙的官路,當然說是官路,實際上也是破破爛爛的。
南九郡本身就多山地密林,面積雖然極大,但人卻并不算多,所以每個郡的間隔之地都有大片荒無人煙的區域,跨過這些地方,才能夠到南嶷郡。
一邊趕路,顧誠也順便研究了一下那九鳳歸巢。
按照劍技中所說,九鳳歸巢的九鳳是上古傳說中的神鳥九鳳,居于大荒當中。
九鳳歸巢,歸于大荒。
劍技一出,精氣神合一,猶如九鳳歸巢一般勢不可擋,擊潰眼前的一切。
說來雖然簡單,不過想要真正領悟那九鳳歸巢的精髓,還是要徹底領悟其核心的劍意才能夠做到。
一路策馬疾馳了數日,顧誠這才終于在官道旁看到了一家客棧。
數日都沒吃過正經東西,顧誠也準備在這里先歇息一天。
反正崔子杰說過了,年底送到便可以,此時距離年底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完全足夠。
推開客棧的大門,顧誠頓時一皺眉。
刺鼻的汗臭撲面而來,喧囂怒罵之聲也是絡繹不絕。
整間客棧幾乎坐滿了人,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左道江湖人。
南嶷郡此時正逢亂局,大部分行商都跟南嶷郡斷了聯系,來往這里也只有這些左道江湖人了。
看到顧誠推門而入,幾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個明顯喝高了的家伙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調笑道:“呦呵,哪里來的小白臉,年紀輕輕就學人家闖蕩江湖啊?”
跟在場這些奇形怪狀,粗鄙不堪的左道江湖人比,顧誠倒也的確算得上是小白臉了。
顧誠一眼望過去,那飽含煞氣的眼睛好像也讓對方徹底醒酒了,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這時一個柔媚但卻清脆的女聲忽然傳來:“別喝了二兩馬尿就在老娘這里耍酒瘋,嚇跑了老娘的客人,老娘跟你沒完!”
客棧二樓,一名女子走下樓來。
她大概三十多歲,穿著一身尋常的麻布長裙,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和凹凸有致的身形,袖口挽到了小臂,露出兩只白玉般的胳膊。
她的相貌并不算是傾國傾城的那種美艷,但柳眉鳳眼瓊鼻,小巧精致,組合在一起卻給人一種極致嫵媚的感覺。
這女人一舉一動都在散發著驚人的成熟風韻,看得在場的那些左道江湖人目不轉睛,甚至還暗中流著口水。
不過奇異的是,這些兇神惡煞的左道江湖人哪怕再眼饞眼前這嫵媚成熟的女人,但卻都只敢看著,沒有一個敢亂動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