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在上  第三百八十六章 給個臺階下

類別: 玄幻 | 異世大陸 | 祖宗在上 | 二木七   作者:二木七  書名:祖宗在上  更新時間:2020-10-21
 
她冷冷的目視陸青,手緩緩抬起。在她身后,那永恒奔騰的大河之中,水流忽然動起。一支純粹由河水形成的劍,來到了她的身后,微微顫抖著。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要認識到你說話不慎的錯誤。”

“我有何錯?”陸青態度明晰。

其實,他明白惟云的意思。

在惟云眼中,他錯是一定錯了的。他錯在實力不夠,還要企圖爭取平等地位。

但他自己卻不覺得自己錯了。

他現在實力……

夠了。

“那我就讓你知道,你錯在何處!”惟云的聲音,在陸青的耳邊響起,隨即那柄水之法劍,驟然之間從大河之中,汲取了更多的水之精華,瞬時膨脹了百倍有余!

變得極為巨大的水之劍,當頭向著陸青斬來!

在這剎那之間,與陸青的身前,也有一把灰白色的古樸法劍出現,帶著強烈的灰色真元,飛射向前,與那河水之間對斬一記。

河水化成的法劍,就此破碎,化成了漫天水滴。

“嗯?”惟云心中一震。

剛剛這一下,當然算不得她力出手了。至少,她連法相之身都還沒有展露出來。但無論如何,這含怒出手的一擊,應當也是不折不扣的法相層次的力量了。

她可不是什么剛剛進入到法相期的后輩,在這個層次里浸淫多年,她對發香層次的力量,幾乎可以算得上操控得隨心所欲了。

她能夠充分的相信,剛剛這一招,哪怕她不算力出手,元嬰層次的修士,也絕無可能接的下來。

陸青這……還真的有兩把刷子,難怪敢展露出這種態度。

同時,她也關注到了,云繞在之前陸青所喚出的那病白金色古樸法劍上的那股灰色的真元。這股真元的特性,哪怕已經通過招數碰撞,親身體驗過了,她卻仍然摸不清這股力量的特性。

在她的感知中,這股力量,似乎飽含了許許多多位格很高的特性,但偏偏這些特性,糅合在一起是顯得如此的和諧,沒有半分的沖突,反而相輔相成,互相成就,將整個力量的位格,推向了更高的層次。

這種力量的特性,哪怕惟云自己修煉的也是最頂級的功法,但仍然覺得,自己所掌握的力量位格,距離這種灰色真元,還差得遠。

“哼,這就是你的憑仗嗎?”惟云收起了自己心里的那點忌憚之情,輕哼了一聲,“雖然很特別,或許等你到了法相期,這股力量會很強大。但是現在,你還差得遠呢。”

下一刻,她雙手都抬了起來,隨即,她身后奔騰的大河,變得更加的洶涌澎湃了。

從大河之中,飛出了數十、乃至于上百把水之劍,并且在極速之間,數膨脹到了與之前的那把一樣的大小。

“這一下,看你怎么接!”

“呵呵。”陸青輕笑了一聲,手捏法訣,白金圣劍同樣飛上半空,灰色的真元驟然之間變得盛大無比。在這一片灰色之中,白金圣劍變得虛幻,隨后‘唰’的一聲,同樣分出了上百把。

比多?我也有劍御萬劍啊!

兩個人這會兒搞出來的動靜,可就不小了,到了這個程度,也不可能再掩蓋得住。

而實際上,兩個人也都沒有什么掩蓋的意思了。

雖然有內訌的嫌疑,但是惟云本來就不想繼續率軍南下了,她就只想安安穩穩的把大河防線弄在自己手里,那在她看來,大燕、云霄宗,自此也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至于陸青所說的魏國鎮壓不下來魔亂、將會釀成讓燕國無法獨善其身的大禍……

擱這兒嚇唬誰呢?

老娘八百年的修行生涯,是被嚇大的?有這種魔亂,我當場把整條大河都給喝下去!

既然不想在南下,也無所謂什么士氣、猜忌、默契之類的東西了。相比之下,當眾壓制住陸青,讓所有人都親眼看看,這燕國到底誰才真正說了算,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云霄宗的威嚴,不得有人侵犯。

而對于陸青來講,趁著這個機會,當眾掀翻云霄宗的權威,未嘗也不好。

而且,最主要的是,好像現在已經到了他非得展現一下肌肉的時候了。不展露力量,再像過去那樣韜光養晦,又怎么獲取話語權?

難不成真的任由南邊的情況,更進一步的繼續惡劣,聽惟云的固守大河、高枕無憂就完事了?

那不可能的。

在兩個人都不再做掩蓋、正兒八經的展露出各自的力量之后,正士氣高昂、高高興興渡河的燕國大軍,就愕然發現,在大河北岸,發生了劇烈的靈氣波動。在一把巨大的水行大劍出現、然后崩散了之后,馬上漫天就出現了上百只這樣的水行大劍。而在這些水之巨劍的對面,則出現了上百柄冒著灰色真元的法劍。

那灰色的真元,有些陌生,但水行大劍,則比較熟悉了——這是惟云祖師的力量特性。

一開始,眾多修士還以為,是有什么大敵,忽然從北岸襲來,惟云祖師在阻擋呢。于是,就有不少人,往那邊疾馳而去。但很快,他們就發現……

怎么是陸青跟惟云對起來了?

這……

現在燕國,就是陸氏和云霄宗做主的。陸青這個陸家老祖,跟惟云這個云霄宗太上長老對上,那其實某種程度上,比大燕皇帝跟云霄宗宗主翻臉還要影響更加惡劣一些。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沒法插手。

圍觀過來的陸家修士、青峰門修士,跟云霄宗修士,站成了兩邊。

倒也算不得什么劍拔弩張,畢竟現在連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呢,還不至于前腳并肩作戰,后腳就開始火并。但甭管怎樣,這也是兩邊的陣營首領在互干,甭管是因為啥,至少眾人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也是得互相警惕著。

至于諸多兩方都算不上的人,則一臉懵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于是,這樣一場在絕大多數人眼中,看起來莫名其妙的戰斗,就這樣開打了。

惟云祖師具體靈根是什么,陸青并不知曉。但從她幾次戰斗的表現來看,她是一個水行修士。她的主修功法,應該是某種水屬性的。而她自己,除卻水行功法之外,對于基于這種功法的劍法,也有著非常優秀的功底。

而這表現在眼下,就是這些河水化成的巨劍。

陸青的手段,當然就是脫胎于圣白劍典之中的招數,劍御萬劍了。

尋常的劍御萬劍,能不能對抗得了惟云祖師的眼下這白來把水之巨劍,那還真的就不好說。但是,以圣物白金圣劍催發出來的、太白劍典里的劍法招數,將會得到很大程度的加成。

哪怕現在圣白劍典已經融入到了太上經里也是一樣的,反而會因為太上真元的特性,變得更加強大。

這是陸青敢于用這一招,去硬剛漫天的水之巨劍的底氣。

當然,他還有別的底氣。

他現在當然也不算什么用上力了。

如果他想的話,從海底得到的龍王傳承中,獲得的新的神通‘大龍天威’;再展開神通‘冰之界’削弱一下對手、強化下自身,這才是陸青實力拉滿的最強狀態。

但沒必要現在就展現出來。

雙方的劍陣,互相對上,同時激射而出,隨即在半空之中,大量的碰撞。

每一發白金之劍,都與一道水之劍互相碰撞,并互相消解。除了水之巨劍凌空被爆,散發出來無數的水花之外,并無更多的影響。

其實,到現在為止,兩個人其實都還很理智的。互相之間的招數,都是對著對方的招數去的,并未對著人。這證明了雙方都沒有想著要對方的命,只是打算擊敗對方而已。

但其實也正是因為這樣,反而兩人互相之間的手段,在天上打出來的聲光效果,那簡直華麗到令人吃驚的地步。

陸青其實是感覺到壓力了的。

他的每一發白金之劍,斬破水之劍的時候,其實都有些勉強,靠了太上真元中融入的多種特性。

尤其是剛剛獲得不久的虛屬性的湮滅特性,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要沒有湮滅特性,先行破除掉一部分水之劍的力量,使其形態變得不穩定的話,還真的沒有那么容易好斬破的。

但無論陸青面對著怎么樣的壓力,他總歸是以自己的手段,承接住惟云祖師這位法相高人的力一擊。

這確確實實是力一招了,如果惟云不展開法相的話。

連這一招都失敗了的話,那么惟云在常規狀態下,就真的沒有什么別的手段了。

惟云是不死心的,她繼續不斷的從河水之中,呼喚出水之劍,來斬向陸青。

陸青樂了。

拼消耗?這反而是他更不怕的一點。

星辰神力在手,多項天賦疊加的最初圣體在,他的真元除非一下子被掏干,否則幾乎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陸青很樂得陪對方這樣玩。

惟云哪怕是法相期的高人,也沒用。畢竟,她當下所使用出來的手段,也近乎于力而為了。這樣持續斬久了,一會兒還好,時間長久了,可就真的不行了。

她一開始這樣做,惱羞成怒、不愿承認失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確實存著把陸青給拖垮的想法。

但時間長久一些,她自己都有明顯的疲累感了,可陸青仍舊是那么輕描淡寫的樣子,這就讓她明白,想要通過這種手段,把陸青拖垮,是不太可能的了。

而更為令她覺得不安、甚至有些惶恐的是,她現在已經想不到有什么手段可以威脅、打壓住陸青了。

這種不安感,讓她羞憤。

我居然會因為一個元嬰而感到不安?

惟云渾身真元涌蕩,她的元嬰在剎那之間,向外盛放力量,覆蓋住了她的身體,并有更進一步膨脹的意思。

這是展露法相之身的前兆!

展露法相,這才是法相期修士最根本的力量。

可也就在此時,一個聲音,于惟云耳邊響起:

“惟云祖師,想清楚,我也未盡力,但你若是展露法相,我可能就控制不住了。當真要到那個地步?”

這是源自于陸青的警告。

宛如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展露法相,那意義確實會不一樣。兩人剛才之間的斗法,始終克制,這終歸而言的意思,就是別真的鬧到翻臉的地步。畢竟,大燕朝廷和云霄宗,在當前大軍還在敵國境內的情況下,是誰也離不開誰的。

兩人真打到了無法控制局面的地步,那顯然就不僅僅只是他們兩個的事情了,事態也會從地位、話語權的爭奪,失控到更加嚴重的地步,鬧到雙方真真切切的內訌了,那誰也不想接受這種后果。

更關鍵的是,惟云現在也有些迷茫了。

陸青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有些太過于驚人了。就算是她真的展露了法相之身,能贏嗎?

她是相信陸青所說的話的,她也能夠感覺得到,陸青確實到現在為止,仍舊未盡力。自己都打得有點氣喘吁吁、后力不濟了,可對方,仍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是不是裝的,惟云還是看得出來的。通過真元強度上來判斷,從兩人開始對抗到現在,陸青是真的一點也沒有變得虛弱,游刃有余得很。

他的那種神奇的真元、強橫的手段,都讓惟云感到了深深的忌憚。

她不會真的因為自己內心中的情緒,就毀掉大計的。

見她緩緩收起了力量,陸青心里多多少少也輕松了一些。

他不是在唬人,他確實未盡力。哪怕惟云展露了法相之身,戰勝不敢說,但自保有余。他又不是沒見過惟云力出手的樣子,這方面還是能夠做出比較準確的判斷的。

但到了那個程度,他也不可能再留手了,打著打著,控制不住,互相比較嚴重的傷到了對方,那都是很惡劣的結果。

惟云能比較理智的控制住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他視角向外轉了一圈,看到了許許多多圍觀的人,心念一轉,說道:

“多謝惟云祖師指教,這場切磋,讓我收獲頗豐。”

這也算是給人家一個臺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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