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何晨光走過來，打破了沉默，“我們先把這里處理一下吧。”
眾人這才想起地上還躺著十幾具尸體，頓時一陣手忙腳亂。
回到狼牙特戰旅后，李二牛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他把自己關在宿舍里，誰也不見。雷婷和何晨光輪番來找他談話，但都無濟于事。
“這小子，鉆牛角尖了。”何晨光看著緊閉的宿舍門，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誰讓他心里難受呢。”雷婷嘆了口氣，“他一直把那個女孩當成親妹妹，現在突然得知她死了，而且是被秦淵殺的，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
“可是，秦隊也是為了任務……”何晨光還想說什么，卻被雷婷打斷了。
“我知道，可是二牛不知道啊。”雷婷無奈地說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仇恨，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解釋。”
“那怎么辦？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下去吧？”何晨光問道。
“只能等他自己想通了。”雷婷嘆了口氣，“我們能做的，就是在他身邊陪著他，開導他。”
幾天后，狼牙特戰旅接到上級命令，要進行一場實戰演習。演習地點設在距離邊境不遠的一片原始森林里，參演部隊包括狼牙特戰旅在內的多個特種部隊。
“這次演習，是檢驗我們訓練成果的一次重要機會。”范天雷站在隊伍前，神情嚴肅地說道，“我希望大家都能認真對待，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爭取取得好成績！”
“是！”眾人齊聲應道。
演習正式開始，秦淵帶領著何晨光、王艷兵和李二牛等人組成的小隊，悄悄潛入了原始森林。
“這次演習，我們的目標是……”秦淵正要布置任務，卻被李二牛打斷了。
“不用你說，我知道。”李二牛冷冷地說道，“我要殺了你！”
“什么？！”眾人聞言，頓時大驚。
“二牛，你瘋了嗎？！”何晨光一把抓住李二牛的胳膊，大聲吼道。
“放開我！”李二牛猛地甩開何晨光的手，指著秦淵，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為小雨報仇！”
“你……”何晨光還想說什么，卻被秦淵攔住了。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別插手。”秦淵冷冷地看著李二牛，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你想殺我，那就來吧。”
李二牛怒吼一聲，猛地撲向秦淵……
李二牛怒吼一聲，眼中的血絲幾乎要沖破眼眶，他猛地撲向秦淵，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砰！”
一聲槍響劃破了森林的寂靜，李二牛難以置信地看著穿透胸膛的槍口，溫熱的液體順著彈孔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迷彩服。
“二牛！”何晨光目眥欲裂，他怎么也沒想到秦淵會真的開槍，而且是毫不猶豫地射殺了自己的戰友！
秦淵面無表情地吹了吹槍口，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說過，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他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語氣不容置疑，“誰再敢插手，就和他一樣！”
王艷兵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淵，他一直都知道秦淵殺伐果斷，但沒想到他會對自己的戰友下手，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秦隊，你他媽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秦淵沒有理會王艷兵的質問，他收起手槍，轉身走向倒在血泊中的李二牛。
“為……為什么……”李二牛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不解和痛苦，“小雨……她……”
“她只是一個任務目標，僅此而已。”秦淵冷冷地說道，“你以為她是什么清純小白花嗎？我告訴你，她是一個訓練有素的間諜，她的任務就是接近你，套取情報！”
“不……不可能……”李二牛艱難地搖了搖頭，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那個溫柔善良的小雨，怎么可能是間諜呢？
“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殺她？因為她威脅到了國家的安全！”秦淵的聲音冰冷無情，“像她這樣的棋子，死了也就死了，根本不值一提！”
李二牛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淵，胸口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但他更無法接受的是秦淵的話，那個帶給他溫暖和快樂的小雨，那個會對著他笑，會給他做飯，會關心他的一切的女孩，怎么可能是間諜？
“不可能……你在騙我……”李二牛的聲音越來越弱，鮮血染紅了他的迷彩服，也染紅了秦淵的軍靴。
秦淵蹲下身，看著李二牛的眼睛，語氣依舊冰冷：“李二牛，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你以為的愛情，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不……我不相信……”李二牛痛苦地搖頭，他寧愿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也不愿相信小雨會欺騙他。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秦淵的聲音突然拔高，他一把抓住李二牛的衣領，“你給我看清楚，這就是現實！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殺她？因為她該死！她出賣了國家，出賣了你，你居然還為了她要殺我？！”
“我……”李二牛張了張嘴，卻無力反駁，他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和小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回憶此刻卻變成了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割裂著他的心。
“夠了！秦淵！”何晨光終于忍不住了，他沖上前一把推開秦淵，“你到底想干什么？二牛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王艷兵也站了出來，他雖然平時和李二牛不對付，但此刻也看不下去秦淵的冷酷無情：“秦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不能……”
“你們懂什么？！”秦淵猛地站起身，他的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你們知道我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什么感覺嗎？你們知道我背負著什么樣的使命嗎？！”
眾人沉默了，他們從未見過秦淵如此失態，那冰冷的面具下，隱藏著的是深深的痛苦和無奈。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小雨的身份，但我還是愛上了她，我以為我可以改變她，我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秦淵的聲音低沉沙啞，“但我錯了，我太天真了，她從一開始就只是在利用我，她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那你也不能殺了她！”何晨光紅著眼眶吼道，“你應該把她交給國家，讓她接受法律的審判！”
“法律？”秦淵冷笑一聲，“如果法律有用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戰爭了！”
“你……”
“夠了！”一直沉默的王艷兵突然開口了，他走到李二牛身邊，將他扶了起來，“二牛，我們走！”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王艷兵打斷了李二牛的話，“你已經死了，現在你是烈士，你要為你的戰友報仇！”
李二牛愣了一下，他看著王艷兵堅定的眼神，突然間明白了什么，他掙扎著站起身，對著秦淵敬了一個軍禮：“秦隊，我錯了，我不應該懷疑你，你是對的，我……我……”
李二牛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依舊睜著，但眼神已經失去了焦距。
“二牛！”何晨光悲痛欲絕地撲到李二牛身邊，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一次演習，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秦淵看著倒在地上的李二牛，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他很快便掩飾了過去，他轉過身，對著眾人下令：“所有人，立刻返回基地！”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森林深處，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
三天后，狼牙特戰旅的會議室里，范天雷面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上，他的對面坐著秦淵、何晨光和王艷兵。
“這次演習，你們做的很好，但也暴露出了很多問題。”范天雷的聲音低沉，“尤其是你，秦淵，你太沖動了！”
秦淵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這次做的太過火了，但他不后悔。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不能……”
“報告！”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李二牛？！”眾人驚訝地看著走進來的李二牛，他不是已經……
“你小子，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么跑這兒來了？”范天雷驚訝地看著李二牛，他明明記得李二牛受了重傷，怎么這么快就恢復了？
李二牛沒有理會范天雷，他徑直走到秦淵面前，立正敬禮：“報告隊長，李二牛歸隊！”
秦淵看著眼前的李二牛，心中五味雜陳，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歡迎回來，二牛。”最終，還是何晨光打破了沉默，他上前一步，給了李二牛一個擁抱。
“好了，都別愣著了，既然二牛回來了，那我們就繼續開會。”范天雷清了清嗓子，“關于這次演習的總結……”
范天雷看著眼前這活生生的人，眼睛瞪得像銅鈴，胡子都差點翹起來，“你小子，真當自己是金剛狼了？這都能活？”
李二牛撓撓頭，憨厚地笑著，“俺也不知道啊，俺就記得當時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醒來就在醫院了，醫生說俺命大，子彈就差一厘米就打中心臟了。”
何晨光走上前，捶了李二牛胸口一拳，“好你個二牛，命這么硬，以后誰還敢跟你演習啊！”
王艷兵也笑著附和，“就是，你這家伙以后就是咱們紅細胞的活寶了。”
秦淵看著眼前的熱鬧，心中五味雜陳。李二牛的死而復生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消息，但想起那天在森林里發生的事，他仍然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行了，都別鬧了，”范天雷大手一揮，“二牛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先回宿舍休息，其他人跟我來，開會！”
會議室里，氣氛異常沉重。范天雷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次演習，問題很大！”范天雷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壓迫感，“秦淵，你來說說，為什么要違抗命令，擅自行動？”
秦淵站得筆直，眼中沒有絲毫的退縮，“報告，我當時判斷小雨已經對國家安全構成了威脅，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我必須采取行動！”
“威脅？什么威脅？”范天雷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她是臥底，她的任務是獲取情報，她怎么可能對國家安全構成威脅？！”
“她已經暴露了，她知道我們的所有行動計劃，她甚至……”秦淵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她甚至想策反我！”
“什么？！”會議室里響起一片驚呼聲，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淵。
“你說什么胡話！小雨怎么可能……”何晨光激動地站了起來，卻被王艷兵一把拉住。
“冷靜點，晨光。”王艷兵低聲說道，但他看向秦淵的眼神也充滿了懷疑。
秦淵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微型錄音筆，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在小雨的房間里找到的，里面有她與境外勢力聯系的證據，還有……”
秦淵的聲音越來越低，他閉上眼睛，似乎不愿意回憶起錄音筆里的內容。
范天雷拿起錄音筆，戴上耳機，仔細地聽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也越皺越緊。
錄音筆里的內容觸目驚心，小雨不僅出賣了狼牙特戰旅的行動計劃，還泄露了許多幾米。更令人發指的是，她竟然還計劃在一次重要軍事演習中制造意外，嫁禍給狼牙特戰旅，以此來達到顛覆國家政權的目的！
范天雷聽完錄音筆的內容，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他猛地將錄音筆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混賬！真是混賬！”范天雷怒吼道，“這個叛徒，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會議室里一片沉默，所有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那個平日里溫柔善良，與他們朝夕相處的戰友，竟然會是一個如此蛇蝎心腸的女人！
“秦淵，這次你做的沒錯。”范天雷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但是，”范天雷話鋒一轉，“你的行為太過沖動，你應該把她交給我們處理，而不是……”
“我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傷害我的戰友！”秦淵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發誓，我會親手將她繩之以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