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不對勁?”王艷兵不解地問道。
秦淵沒有回答,他緩緩地走到面包車前,伸手輕輕地敲了敲車窗。
“咚咚咚……”
車窗里依然沒有任何回應,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里面的人,聽著!我知道你們在里面,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出來投降!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秦淵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
然而,他的警告依然石沉大海,面包車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秦隊,怎么辦?”何晨光問道。
秦淵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破門!”
“是!”
王艷兵早就等不及了,他掄起手中的突擊步槍,對著車門就是一槍托砸去。
“砰!”
一聲巨響,車門被砸出一個大洞,王艷兵一馬當先,沖進了車箱。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片詭異的空曠。
“人呢?!”王艷兵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車廂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人!
“這……這怎么可能?!”何晨光也愣住了,他明明看到有人從醫院里抬上這輛車的,怎么會突然消失了呢?
秦淵臉色鐵青,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車廂地板上,那里有一塊不起眼的金屬板,似乎被人動過手腳。
他蹲下身,伸手輕輕一按……
“咔噠!”
金屬板翻轉過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秦淵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跳了下去……
洞口里漆黑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秦淵掏出手電筒,打開開關,一束強光射入黑暗中,照亮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這幫孫子,還挺會玩花活的。”王艷兵罵罵咧咧地跟在秦淵身后,“你說他們會不會在下面埋伏著,就等咱們跳下去呢?”
何晨光沒有說話,他端著狙擊步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槍口始終保持著隨時可以開火的狀態。
“小心駛得萬年船。”秦淵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后率先走進了通道。
通道很窄,僅容一人通過,而且坡度很陡,幾乎是垂直向下的。秦淵三人小心翼翼地往下走著,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謹慎。
走了大約五分鐘,通道終于到了盡頭。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寬敞的地下空間。
“我靠!”王艷兵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幫孫子,還真他娘的會享受啊!”
只見這個地下空間裝修得富麗堂皇,地面鋪著柔軟的地毯,墻壁上掛著精美的油畫,天花板上還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
在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長長的餐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山珍海味,酒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看來咱們是來晚了,人家已經開席了。”何晨光冷笑著說道。
秦淵沒有說話,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試圖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扇緊閉的鐵門上。
“走,去看看。”
秦淵一揮手,三人朝著鐵門走去。
“砰!”
王艷兵一腳踹開鐵門,一股陰冷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
鐵門后面,是一個更加寬敞的地下空間。
然而,與之前那個奢華的房間不同,這個空間里空蕩蕩的,只有一排排冰冷的鐵籠子。
“這是什么地方?”王艷兵皺了皺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別出聲!”秦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緩緩地朝著其中一個鐵籠子走去。
籠子里關押著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他頭發凌亂,衣衫襤褸,臉上布滿了傷痕,只有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光芒。
“老人家,你沒事吧?”秦淵輕聲問道。
老人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看秦淵,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王艷兵和何晨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恐懼。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我們是警察。”秦淵亮了亮手中的證件,“是來救你的。”
“警察?”老人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沒有人能救得了我們,沒有人……”
“老人家,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是誰把你關在這里的?”秦淵問道。
老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說。
“老人家,你不用害怕,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秦淵安慰道。
老人看了看秦淵,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王艷兵和何晨光,終于下定決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
“這里是……人體器官交易市場……”
老人渾濁的眼睛里透著一絲恐懼,嘴唇顫抖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這里是……人體器官交易市場……”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三人耳邊炸響。王艷兵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操!這幫畜生!”
何晨光眉頭緊鎖,眼中寒光閃爍,他握緊了手中的狙擊步槍,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
秦淵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但他眼底深處卻翻涌著一股冰冷的怒火。他見過各種窮兇極惡的罪犯,但像這種喪盡天良,毫無人性的勾當,還是讓他感到無比憤怒。
“老人家,你慢慢說,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淵壓抑著怒火,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老人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斷斷續續地講述起來。
原來,這個地下空間是一個龐大的人體器官交易網絡的據點。那些被關押在鐵籠子里的人,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貨物”,他們的器官會被高價出售給那些需要進行器官移植的富豪權貴。
“他們……他們會把我們像牲口一樣挑選,然后……”老人說到這里,聲音已經哽咽了,他無法再說下去,只是痛苦地捂著臉,渾濁的淚水從指縫間流出。
秦淵三人聽得怒火中燒,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在繁華的都市之下,竟然隱藏著如此黑暗的角落,如此慘無人道的罪惡。
“這些王八蛋,老子要將他們碎尸萬段!”王艷兵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沖出去將那些人渣全部斃掉。
“冷靜點,艷兵。”何晨光按住王艷兵的肩膀,低聲道,“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我們要先弄清楚情況,找到幕后黑手,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秦淵點了點頭,對老人說道:“老人家,你還記得是誰把你抓到這里來的嗎?他們是什么人?”
老人搖了搖頭,眼神空洞而絕望:“我不知道……他們都蒙著臉,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淵還想再問,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通道口傳來。
“不好,他們來了!”王艷兵低呼一聲,迅速進入戰斗狀態。
“準備戰斗!”秦淵低喝一聲,三人迅速散開,各自尋找掩護,冰冷的槍口指向通道口。
“砰!”
一聲巨響,通道口的鐵門被人粗暴地撞開,一群黑衣人手持武器,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噠噠噠……”
激烈的槍聲瞬間打破了地下空間的寂靜,火光四射,彈殼亂飛,一場生死搏斗就此展開……
密集的槍聲在狹小的地下空間回蕩,火舌吞吐,彈殼跳躍,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秦淵三人背靠背,形成一個簡單的三角陣型,手中的槍械不斷噴射出致命的火舌,將那些黑衣人逼退。
“他娘的,這幫孫子還挺經打!”王艷兵一邊扣動扳機,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
“彈藥有限,速戰速決!”何晨光冷靜地提醒道,他的狙擊步槍每一次射擊都能精準地帶走一個敵人,但他也不得不省著點用子彈。
秦淵沒有說話,他手中的手槍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扣動扳機,都意味著一個生命的終結。他就像一頭兇猛的獵豹,在槍林彈雨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黑衣人雖然人數眾多,但面對秦淵三人強大的火力壓制,一時間也難以突破他們的防線。然而,就在這時,通道口突然傳來一聲怒吼:“都給我住手!”
隨著這聲怒吼,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通道口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但那雙陰冷的眼睛里卻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老大!”看到來人,那些黑衣人紛紛停火,恭敬地退到一旁。
“廢物!”男人冷冷地掃了那些黑衣人一眼,然后將目光轉向秦淵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你們是什么人?竟敢擅闖我的地盤?”
“你又是哪根蔥?”王艷兵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手中的步槍依舊指著對方。
“我是這里的主宰,你們可以叫我……K先生。”男人語氣傲慢地說道。
“K先生?”秦淵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我不管你是K先生還是L先生,今天你都得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哦?就憑你們三個?”K先生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你們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這里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上,我就是王法!”
“王法?”秦淵冷笑一聲,“在我眼里,你連條狗都不如!”
“你找死!”K先生勃然大怒,猛地一揮手,“給我殺了他們!”
那些黑衣人得到命令,立刻再次舉起武器,朝著秦淵三人開火。
“噠噠噠……”
槍聲再次響起,地下空間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媽的,跟他們拼了!”王艷兵怒吼一聲,端起步槍瘋狂掃射。
“冷靜點,艷兵!”何晨光拉住王艷兵,低聲道,“我們現在被包圍了,必須想辦法突圍!”
“突圍?往哪突圍?這里到處都是人!”王艷兵焦急地說道。
“跟我來!”秦淵突然說道,然后轉身朝著地下空間深處跑去。
“秦哥,你瘋了?那里是死路!”王艷兵大喊道。
“相信我!”秦淵頭也不回地說道。
何晨光和王艷兵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秦淵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選擇相信他,緊跟在他的身后。
三人一路狂奔,那些黑衣人緊追不舍,子彈如同雨點般落在他們身后,激起陣陣塵土。
“砰!”
突然,秦淵猛地推開一扇鐵門,三人沖進一個狹小的房間。
“砰!”
秦淵反手關上鐵門,將那些黑衣人擋在門外。
“噠噠噠……”
黑衣人對著鐵門瘋狂射擊,鐵門上火星四濺,眼看就要被射穿。
“秦哥,現在怎么辦?”王艷兵焦急地問道。
秦淵沒有回答,他環顧四周,發現這個房間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貨物,其中竟然還有一些……人體器官!
“這……”王艷兵和何晨光也看到了那些人體器官,頓時目瞪口呆。
“看來我們找到他們的老巢了。”秦淵冷冷地說道,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味道,混合著血腥味,令人作嘔。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手術臺,上面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幾把手術刀隨意地扔在旁邊。
“我靠,這幫孫子,真他娘的不是東西!”王艷兵忍不住罵道,他雖然大大咧咧,但也知道人體器官意味著什么。
何晨光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但握著槍的手卻暴起了青筋。
秦淵沒有說話,他走到一個貨架前,隨手拿起一個玻璃罐。罐子里裝著一個人的心臟,還在微微跳動,鮮紅的心肌組織清晰可見。
“‘獵鷹’?”秦淵注意到玻璃罐上貼著一個標簽,上面寫著“獵鷹”兩個字。
“秦哥,這什么意思?”王艷兵湊過來問道。
“看來我們這次的任務目標不簡單啊。”秦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將玻璃罐放回原處,“這‘獵鷹’,應該就是他們這次行動的代號。”
“代號?什么行動?”王艷兵更加疑惑了。
“還能是什么行動,販賣器官唄!”何晨光冷冷地說道,“這幫家伙,簡直就是畜生!”
“不,沒那么簡單。”秦淵搖了搖頭,“如果只是普通的販賣器官,沒必要搞得這么神秘,還用上‘獵鷹’這種代號。”
“那秦哥你的意思是……”
秦淵沒有回答,他走到房間角落,掀開一塊黑色的幕布,幕布后面赫然是一臺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