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靈兒是一個瘋女人。
無天確定,以及肯定,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而且,他現在堅信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
無天說完自己對馬靈兒的感覺后,也不等馬靈兒說話,無天就自顧自的開口:“馬靈兒,你明明只見過我一次,對我的力量,也一無所知。”
“可是,你居然愿意犧牲自己,還有自己的子孫后代,來找我的麻煩。”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有為自己的子孫后代考慮過嗎?”
無天這幾句話,算是對馬靈兒的質問了。
馬靈兒聽到無天的話后,理直氣壯道:“就是因為沒有消滅你,世界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想,我的后代們一定不會后悔她們的使命,因為這都是為了道義。”
世界現在的這個樣子,是什么樣子呢?
是文明走向終末,一切都將結束的樣子。
人世間的眾生,現在只能把希望放在一個人,還有一個僵尸的身上,然后靜待自己的命運。
那命運,有極大的可能,會是毀滅。
世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確實挺慘的。
無天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隨后道:“你知道嗎,我很喜歡小鈴——也就是馬小鈴。”
說到這里,無天特意強調:“就是你現在所用的這具身體的主人。”
馬靈兒道:“馬小鈴是我的轉世。”
無天道:“奈何橋上,前塵盡消,你和馬小鈴確實有一點聯系,但是,你們兩個,從本質上來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很欣賞小鈴,她一直都在努力的活著。”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做馬家的女人,只是,她沒得選。”
“命運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天注定的。”
馬靈兒用一副所當然的樣子,道:“對,身為馬家的女人,是她的天命。”
無天看到馬靈兒這副模樣,沉默了一下,隨后開口問馬靈兒:“你知道馬家女人最厲害的是什么嗎?”
“道術?”
馬靈兒幾乎是下意識的反問。
驅魔龍族馬家,在靈幻世界,有著赫赫威名,提起馬家,人們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道術高超的女人。
哪怕是馬靈兒這個馬家先祖,此刻也無法免俗。
“馬小鈴以前說過,馬家女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忍住眼淚不哭。”
無天對著馬靈兒,輕聲訴說。
馬靈兒聽到無天這話,頓時沉默起來,隨后,她承認道:“我確實對不起她們。”
馬家女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忍住眼淚不哭。
這句話聽著似乎沒有什么,但是,真正了解眼淚的人,都知道這究竟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明明悲傷到了極點,卻仍舊不可以哭泣。
這痛苦,根本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馬靈兒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深刻明白,她確實愧對自己的后代。
無天對著馬靈兒道。
“馬靈兒,你已經是千余年前的古人,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你的落腳之處,你還是把身體還給小鈴吧。”
“不行。”
馬靈兒想都不想,就拒絕道。
“消滅你,本應該是我的使命,我沒有做到,反而把它推給了我的子孫后代,這是我的過錯,但是,從今天開始,我會結束這過錯。”
馬靈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她不會把壓力轉嫁到馬小鈴的身上,所以,她現在不會把身體還給馬小鈴。
當她把身體還給馬小鈴的時候,馬小鈴就可以像一個普通的女人,盡情的流眼淚,去過自己想過的人生。
這是馬靈兒,唯一可以為馬小鈴做的。
“哈——哈——哈——”
無天忍不住笑起來,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狂放。
馬靈兒的臉色變了一下,質問道:“將臣,你在笑什么?”
“馬靈兒,你在我的面前,根本連動都動不了,居然還想著和我為敵,這不是很可笑嗎?”
面對馬靈兒的質問,無天大笑著反問。
反問過后,無天又看著馬靈兒,道。
“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做我的敵人的。”
“起碼,你沒有。”
“只有小鈴,才是我認可的敵人。”
“不管你是不是愿意把身體還給小鈴,我相信,最后和我進行戰斗的,一定會是小鈴。”
無天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之中,自信十足。
“馬靈兒,我們應該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無天說著,對著馬靈兒輕輕揮了揮手。
馬靈兒的身體,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等到馬靈兒消失之后,女媧走了進來。
她走進來的時候,順便評價。
“真是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剛才這里唯一的一個女人,就是馬靈兒。
女媧所評價的女人,自然也是馬靈兒。
“僅僅因為一種感覺,就讓自己的子孫后代,都不得安寧,千百年來,同一位無法戰勝的強敵糾纏。”
“這么任性的女人,可真是難得一見。”
無天聽到女媧的話后,看著女媧,笑而不語:這么任性的女人,我的面前不是就有一位嗎?
女媧的任性,和馬靈兒比起來,那可謂是猶有過之。
而且,女媧的破壞力,也要遠遠超過馬靈兒。
“你在笑什么?”
女媧注意到無天的笑容后,對著他問道。
“我以后再也見不到馬靈兒那個煩人的女人了,當然要笑。”
無天的臉上保持著笑容,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似乎很相信馬小鈴?”
女媧有些奇怪。
無天現在,分明是篤定,馬小鈴一定會奪回自己的身體。
所以,他才會說,再也見不到馬靈兒了。
但是,馬小鈴和馬靈兒比起來,真的是太嫩了,女媧并不看好馬小鈴。
“馬小鈴的資質,也許無法和馬靈兒相比,但是,論及心性,馬小鈴才是真正的強者。”
無天的眼神,望向窗戶,似乎遙隔著無數虛空,看到了馬小鈴。
(s:今晚寫書的時候,心情一直挺亂的,難以集中,寫幾個字,就容易想到白天落水的事情,然后一陣后怕,這件事都沒敢和家人說,畢竟事情過去了,和他們說了,也是讓他們憑白擔心吧。然后感覺頭也有點疼,按理來說不是著涼,當時落水后,作者根本沒有感覺到水涼,也可能是只顧著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