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總管,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快往里請,今天咱們風雅樓可是來了一位新人,莽洲西域國一位有名的大美人,今日必然會讓左總管您滿意。”迎客的人一臉恭敬。
顯然,左文堂應該是這風雅樓的常客。
此刻左文堂一笑,沖著那人道:“今日我請貴客喝酒,該怎么安排,你們最好是上一點心。”
那人急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就請左總管放心好了。”
說著,急忙是引著二人進去。
左文堂這個時候小聲對林盡道:“林會長,在這種地方,我便托大,稱呼你一聲林老弟。”
林盡一笑:“長者為兄,左大哥說什么,那就是什么。”
一看林盡如此的‘上道’,左文堂當即高興的大笑起來。
在這種地方,若是一個稱呼左總管,一個稱呼林會長,實在是有些煞風景,而且別人也就知道各自的身份了。
所謂什么場面說什么話,在這種地方,稱兄道弟那最合適。
林盡自己沒什么架子,而且左文堂這個人還不錯,值得一交。
兩人進了風雅樓,林盡是頭一次來,即便他是有些心理準備,但此刻也是被風雅樓當中的奢華裝飾給鎮住了。
要說林盡也是曾經去過王城,去過王宮的,從某種程度上說,即便是王宮那邊,在裝飾上,都不如這風雅樓。
何為金碧輝煌?
眼前便是如此,金絲楠木匾,西域白玉階,頂繪彩壁,懸金鋁掛燭,曼莎落賬,屏風秀美。
總之,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奢華,腳下還有厚布腳墊,踩上去,軟如美人肩。
“想不到,這個世界的人,也知道如此享受。”林盡喃喃自語。
光是這大廳之內,掛燭上百,而且是上等的燭火,沒有刺鼻氣味,反而還有一股清香,不得不說,這里的老板,絕對是大手筆。
能在紅葉城開這么大的一個攤子,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
不過林盡也只是想想,他對于這個僅僅是好奇,但想來,左文堂經常來這里,說不定,也有他的股份。
但這種問題,林盡肯定不會問。
果然,左文堂給找的雅間,絕對是這風雅樓里最好的。
風雅樓的格局,有點像是井形的,中央有一個大廳,長寬足足有三丈,還有一個高臺供舞姬跳舞。
而周圍便是桌椅,二樓也有,三樓也有。
從二樓開始,便有雅間,當然也只是用雕木屏風隔出來的,一面就朝著欄桿,可以看到下面跳舞唱歌的女子。
相對來說,這二樓的雅間,最好,左文堂找的這個,又是二樓里角度最好的一個。
這個距離,可以清楚的看到臺上唱歌的歌姬和舞姬,甚至,感覺伸手便能摸到。
“林老弟,這風雅樓的規矩,先飲茶,后品酒,這里的茶也是極好的,就這么一壺,至少得五兩銀子啊。”左文堂笑著說了一句。
在這種場合,他自然也沒有了城主府總管的那種威勢,此刻,便真的是私下里的聚會,很放得開。
說話也沒有什么顧忌。
這有可能是他本性如此,也有可能是故意如此,讓林盡放松。
林盡自然也是能看得出來。
“這一壺茶便值五兩,那一壺酒,怕是得有五十兩吧。”林盡笑著道:“今天,真的是讓左大哥破費了。”
左文堂此刻臉一板,故意做出不高興的模樣:“林老弟你說什么?請自家兄弟喝酒,那能叫破費?別說五十兩,便是五百兩,那又怎樣?”
林盡哈哈一笑,喝了一杯茶。
茶的確是頂級的,乃是紅葉城這邊最有名的‘香山紅葉茶’,雖是叫做紅葉茶,但卻是綠茶的一種,入口清香,入喉清涼,回味無窮。
林盡既然來了,那就打算好好享受一番。
這風雅樓光是一壺茶就如此的講究,沖茶的水,那也是上好的山泉水,估摸也都是從山中車馬運來。
自然,這讓林盡對這邊的酒菜也就有了期待。
大廳當中,這個時候已經是想起了鼓樂聲,一隊七名妙齡女子,身著輕紗,身姿美妙,皆是赤著雙足,手足位置系著小鈴鐺,行走活動,都會發出鈴聲,很是悅耳。
這七個舞姬面帶薄紗,但也看得出每一個都是容貌上佳,此刻隨著音樂,開始翩翩起舞,下面不少客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左文堂這個時候偷偷看了林盡一眼,發現,林盡根本沒有被下面舞姬所吸引,表現的,也不像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林老弟,這風雅樓的女子,那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不過林老弟你身邊美女環繞,自然是看不上這里的女子。”左文堂這個時候開了一個玩笑。
林盡一聽,也是失聲笑道:“左大哥莫要笑話我,平日里我多在研究鑒獸技法,哪里有時間關注這個。”
左文堂說的這個,林盡自然知道,說起來,他身邊的確是美女環繞,隨便一個,都要強過這風雅樓的舞姬。
所謂秀色可餐,可能也是平日里看多了這種極品,所以遇到稍微差一點的,就有些瞧不上眼了。
尤其是觴兒,那絕對是禍國殃民一級的。
見慣了這種,的確是把口味養刁了。
左文堂也是哈哈一笑,沒有再說這件事,兩人看了看舞蹈,左文堂就道:“現在時間還不到,過一會兒,這風雅樓壓軸的才女才會來,而壓軸之人里,當屬曲文姬最為貌美,她不光是能歌善舞,且書畫棋琴也是樣樣精通,這里有一多半,都是為了她來的。”
說話的時候,左文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溫柔。
“哦!”
林盡還真不知道這位曲文姬。
但聽左文堂如此推崇,估摸肯定也是有些獨到之處,但林盡更關心的是,一會兒上的是什么酒,品的是什么菜。
說起來菜,林盡也是有日子沒見廖廚神了。
前段日子,廖廚神外出云游,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林盡正想著,鼻子里已經是聞到了香味。
來了。
林盡看向門口,果然有妙齡女子端著各色菜品進來了。
菜品不多,但每一個都是精心制作,色香味俱全,尤其是最后端進來的一壺酒,更是有一股濃濃的酒香。
相對于那些舞姬,林盡更在意的是這些菜品和美酒。
“來來來,林老弟,這風雅樓的規矩,是會上三波菜品,每一波都不同,這幾盤都是冷拼涼菜,配的酒,也是開胃的梅子釀,等開了胃,一會兒會上真正的大菜。”左文堂哈哈一笑,給林盡介紹一番。
有趣的是,菜品上了,下面跳舞的也換了。
之前七個舞姬退下,上來了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一個撫琴,一個彈琵琶,柔指輕撥,音律自成,旋律清幽,入耳則明,而且除了這美妙的琴聲和琵琶聲,兩個女子也都是一等一的身段和容貌。
與此同時,下面的散座還有各個雅間,也是開始上菜品,看得出,這已經是風雅樓的規矩了。
“嘗嘗!”左文堂請林盡動筷子,林盡也沒推辭,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青豆,先聞后嘗,果然是美味可口。
又夾一片牛肉,輕沾醬料,居然是入口柔軟,一咬就化,濃香可口。
了不得。
不說別的,就是風雅樓這菜品,林盡就給它很高的評價。
再品那梅子釀,也是完全對得起期待。
就在這個時候,林盡有所感應,一邊吃,同時看向外面,兩個撫琴彈琴的女子當然不是他要看的,他看的,是從外面剛進來的一個客人。
對方明顯不是中州人的打扮,多為皮甲,四肢粗大,須發如鋼刷一般,十分的粗狂。額骨高高隆起,行走之間,自帶一股蠻橫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