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盡這甩手掌柜做的已經到極致了。
賈倩愣了片刻,這才無奈點頭。
她看出來了,林盡并不是開玩笑,那是真的要將后勤部管事這個差事交給自己。
這可是不知道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肥差。
林師自然知道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位,那他為什么要交給自己?
這還用問?
賈倩很快就想明白了。
最開始,是董鶴,董鶴管理后勤部的時候,也是一塌糊涂,沒有弄好,后來是這個張有度,那更是把后勤部搞的烏煙瘴氣。
這么重要的一個地方,兩任管事都是這德行,相信林師作為會長,肯定也是相當頭疼。就如剛才林師說的,他沒有合適的人選。
想來,不是真的沒有,而是林師信不過別人。
因為林師信得過自己,所以才會將這個重擔給自己,林師,是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整頓后勤部這個關鍵地方。
這是何等的信任?
賈倩一下子感覺肩上的擔子重了許多。
不過她沒有推辭,畢竟,林師已經開了口了。
賈倩自從拜入林盡堂下,已經知道林盡在鑒獸方面的造詣,境界之高,比她所想的要厲害得多。
而且賈倩也聽人說過,林盡是有一個極為厲害的師承,所以才能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當然,其天資也是無人能比。
能跟隨林盡學習,賈倩已經是心滿意足,她不會浪費這一次機會,可以說,是林盡,將她從過去那種墜落的狀態中拉了回來,所以無論林盡讓她做什么,她都會竭盡全力去做。
這次既然將這么重要的事情教給她,那她必然會將之做好。
只是賈倩不知道,她想的這些,林盡壓根兒沒想。
整頓后勤部,也是林盡知道了張有度的所作所為,至于其他的,林盡根本沒想那么多,他并非是一個善于管理的人。
林盡現在的主要心思,還是在鑒獸上。
與此同時,玉龍王國南部邊城,葦城。
葦城周圍水田豐沃,多湖多河,一年大半個時候,都是蘆葦成片,延綿不絕,因此才有葦城這個名字。
城外有名的湖泊有三個,九曲湖,便是其中之一。
九曲湖,更像是一條彎彎曲曲的河,大片大片的蘆葦,將湖面分割成如同迷宮一般的河道,便是經常在湖中打魚的船家,有的時候也會迷路,所以九曲湖,很少有人來,再加上經常會有人在此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所以就算是以打漁為生的人,能不去,就不去了。
甚至,都沒有人能真正探明九曲湖有多大,一來這里水勢的確是險惡,二來葦城多霧,九曲湖這邊,更是常年霧鎖湖面,所以,更不會有人沒事干來這個地方。
而此刻,一艘木船正在彎彎曲曲如同迷宮一般的河道中游走,船尾,赤著腳的船家用長有三丈的竹竿撐船前行。船家將粗大的竹竿探入下面,然后撐勁,在船尾走了幾步,不大的木船行駛的居然是又快又穩。
因為這一片湖底稍淺,所以可撐竹竿,若是再深一些,那就只能劃槳了,好在這木船上船槳竹竿都有。
船家皮膚黝黑,手腳老繭厚實,風吹日曬,看上去年紀很大,不過斗笠下露出的雙眼,卻是露著精光。
船上,還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是游方藥商的打扮,布衣皮履,還有三縷須髯,本來應該是風度翩翩,不過此刻卻是面色蒼白,牙關緊咬不說,嘴角還殘留有一絲血跡。
撐桿劃船的船家這個時候開口道:“梁老三,你這是怎么搞的?我問了你一路,你都沒說,現在馬上就要到總會了,好賴你跟我說說吧。”
船家聲音沙啞,語氣里,帶著一絲關心。
躺在船上的那個游方先生一般的人眼睛不睜,只是微弱道:“和你說了又能如何?這次是遇到高手了,算我梁老三倒霉,趕緊回島上總會,只有會中長老,才有手段救我,你若是真心為我好,就別問了。”
一聽這個,船家真就不問了。
前面有霧,小船卻是速度不減,就直接沖入霧氣當中,要知道這湖面霧升騰,是非常危險的,沒人知道前面是什么,若是不小心撞到石頭,或者被蘆葦水草纏住,那跑都跑不了。
不過這船家對這一水路是相當了解,居然是安安穩穩的劃了過去,穿過九曲十八繞的蘆葦水道,隨后,到了前面一個湖中小島上。
怕就是葦城當地的人,都不知道這里有一個小島。
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島很是奇特,雖然有小山石塊,仿佛是長在一個龜背上,船家他們這幫人也是稱其為龜背島。
島不大,或者說,小的可憐,最多三十丈縱深,上面屋舍卻是不少。
有人看到木船過來,立刻是上前。
與此同時,在湖中,有黑影聚集,有的像是魚,有的,則是奇形怪狀,一起游動,攪的湖水如同沸水一般。
“別他娘的鬧了,梁老三都快死了,趕緊通知周長老。”船家大喊一聲,岸上的幾個人才互相看了一眼,施展手段,將水中的東西驅散。
木船靠岸。
船家攙扶梁老三上岸,岸上的人一看,有人道:“還真是梁老三,他怎么這個樣子?”
“別他娘的問了,趕緊抬進去,我看梁老三快不行了。”
當下幾個人一起,將梁老三扛了進去。
島上到處都是古怪的東西,有猛獸骨骼皮毛,也有一些水桶當中滿是鮮血,就連屋舍,也都是修建的十分古怪。而這里最多的,居然是一種骨籠,至少有十幾個,大部分,里面都關著一只猛獸。
這些猛獸,顯然不是尋常的猛獸,那至少都是珍奇異獸。
就在一個大堂之內,梁老三躺在地上,周圍不少人,一個頭帶紫金冠,面沉似水,眼袋奇大,甚至透著一股暗紫色的老者從后堂走出來。
外面幾個人見了,急忙上前行禮:“周長老!”
“恩!”周長老沉著臉點了點頭,就仿佛所有人都欠他錢一般,他低頭看了看梁老三,眉頭皺的更厲害。
“其他人,都出去。”
一句話,其他人都是趕忙行禮退下,很快,這大堂之內就只剩下梁老三和這位周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