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完全沒想到,對方居然在被干擾和吸引注意力的情況下,還能發現他在后面的動作,此刻被扣住手腕,一下子就愣住了。
短暫的錯愕,這人立刻是露出兇相。
“松開。”說話的同時運足力氣猛然抽手,但他隨即驚恐的發現,對方的手就仿佛鐵鉗一樣,力氣大的嚇人,怎么抽都抽不出來。
他幾個同伙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當下是罵罵咧咧。
“他娘的,還不松開,快給爺爺松開,啊,啊疼,疼!。”林盡稍微用了一些力氣,那人就受不了開始怪叫,碰瓷的那幾個一看不對,立刻是準備動手。
顧孟仲也看出來這兩幫人是一伙兒的,他冷笑一聲,抬腳將沖過來的一人踢倒。
“我看你們誰敢過來。”
那幾個人也帶著獸寵,此刻一個個嘶吼起來,顧孟仲一拍葫蘆,墨獸凝劍,這場面一看就是要干架,周圍的人也是立刻散開,給他們留出了一個空地。
林盡伸出另外一只手,將對方手里的那一道符篆取走,隨后才松開對方。
雖然松開了,那林盡留了一根銀針在對方手臂里,所以對方整條手臂都聳拉著,動彈不得。
“小子,你找死!”這人手臂動不了,卻是又急又怒,依舊出言不遜。
這時候林盡已經是弄清楚這一道符篆的作用了。
“好厲害,這世上居然有這種東西。”林盡從博物館里弄清楚這符篆的作用之后,也是心中驚奇。
這符篆是用獸血書寫,上面殘留了某種獸魂,所用咒文是林盡從沒有見過的,但有博物館的解讀,可以讓他知道這種咒文的含義。
“斷血獸符,可短時間內遮掩甚至切斷血契連接。”
這東西,簡直就是出門在外偷搶別人獸寵的不二法寶。
除此之外,這這種符篆還有短時間內替換他人血契之力的效果,就例如可以讓獸寵短時間內將對方認為是它的血契之主。
就在林盡吃驚的時候,另外一邊突然來了一人,速度極快,用的居然是一種擲符之法,眨眼之間就將一道符貼在還沒反應過來的墨玉老龍身上,隨后這人抬手一抓就將墨玉老龍抓走,抱在懷里。
這一頓操作速度極快,讓人目不暇接,林盡也沒反應過來。
不可小看天下人。
尤其是天璇城這種地方,高手還是有很多的,就說著身法和速度,若對方不是搶走墨玉老龍,而是要對付自己的話,林盡覺得自己也很難抵擋。
抱走墨玉老龍的人是一個錦衣公子大半的人,這人神態帶著一種自負和狂傲,模樣有些中性,男人肯定是男人,但卻男生女相,這人腰間懸玉,發髻向后有金片束著,穿衣打扮無不透著一種陰柔和貴氣。
人群中,那個光頭掌柜看到這人,立刻是上前行禮,態度極為恭敬。
“大老板,您怎么來了?”光頭掌柜不光是恭敬,還可以看出他是有些害怕的。
就像那陰柔的貴公子是一個可怕的惡鬼一樣。
“我怎么來了?”貴公子嫵媚一笑,隨后一巴掌打在光頭掌柜臉上:“我若不來,你們的差事這就辦砸了,好在你們也不算是完全沒用,就看在這四階玉龍獸的份兒上,這次不追究你們了。”
光頭館長感恩戴德。
“走了,剩下的事你們善后就好了。”貴公子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
林盡看這些人完全沒將他放在眼里,心中也是覺得好笑,這些人明顯是有所依仗,做事根本不顧忌后果。
這除了有自大狂妄的因素之外,他們敢這么做,也是因為有信心可以讓自己這外鄉人翻不出浪花的自信。
那貴公子停下腳步,身子卻沒轉過來,只是露出十分漂亮的側臉道:“外鄉人,你想說這是你的獸寵,你想說我們是在當街搶奪,甚至你想報官,想動手,可實際上這根本不是你的獸寵,因為你們之間沒有血契連接,這說到哪兒我都有理,所以你若是聰明,勸你省省吧。”
貴公子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他用特殊的,可以短時間內切斷獸寵血契之力的符篆貼在墨玉老龍身上,所以正常來說,血契主人是無法再控制,甚至放不出血契之力。
這就像是有人偷了你的錢袋,被抓個正著之后,對方還恬不知恥的問你,你說錢袋是你的,上面寫你名字了嗎?你叫它,它答應嗎?
兩者之間是一個套路。
就是明著坑你。
那邊林盡倒是沒生氣,不光沒生氣,還點頭道:“老墨和我的確沒有血契關系,它當然不是我的獸寵。”
老墨?
貴公子意識到這是說這一只墨玉龍。
但對方就這么爽快的‘認慫’,他也是頭一次見。
不過就在貴公子想到這里的時候,墨玉老龍終于是忍不住了。
之前它在思考修煉之法中一個關鍵的節點,所以有些物我兩忘,可就在它快要想明白的時候,突然就被人貼了一個東西,然后被人抱了起來。
原本的思緒也是被這意外打斷。
墨玉老龍回過神來就發現它自己被人抱走了,而且對方居然還說了那一堆廢話。
“狗東西,你抱老子干什么?”老墨直接罵了一句,老墨生氣倒不是對方抱它,而是對方打斷了他的思緒。
可這一聲,直接把那貴公子嚇了一跳。
他像是見鬼一樣將墨玉老龍丟出去,臉上帶著驚駭之色:“口吐人言謂之妖,你,你是妖獸!”
看不出來這貴公子還很有見識。
沒有人能血契一只妖獸,這時候貴公子也反應過來了,剛才那人和他說的話并非認慫,而是實話實說,這墨玉龍的確不是對方的獸寵。
如此一來,那自己用斷血獸符自然就一點用處都沒有,更無法借用符篆的力量,以血契之力壓制獸寵讓其聽話。
“失算了!”貴公子心中跳出一個念頭。
不過他在天璇王城之內也算是一個人物,什么場面都見過,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再帶走墨玉龍的念頭。
玉龍獸寵是好東西,但玉龍妖獸就不是了。
妖獸無法被血契,那本身就沒有了價值。
此外對面那人能讓一只妖獸老老實實跟在身邊,已經擺明了實力。
這貴公子是一個生意人,講究的是利益,如果沒有利益的事情,他肯定是沒興趣也不會去做。
在他眼里,面前這幾個人已經沒有了價值,沒有價值,就沒有利益。
當下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想走,沒那么容易。”這時候顧孟仲抬手一指,手中墨劍瞬息飛去,顯然對方用卑鄙手段奪人獸寵又說走就走惹惱了顧孟仲。
“本公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又能攔得住?”那貴公子冷笑一聲,居然是空手一蕩,以一種巧勁和角度將墨獸劍擋了回去。
動作瀟灑,之后邁步就走,身形變化,幾下就沒入人群。
他一走,其他幾個碰瓷的人和那光頭掌柜也是各自散開,顧孟仲還想追,林盡伸手攔住。
“顧大師,你不是說人在他鄉為異客,強龍不壓地頭蛇么,別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