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梓,我們去哪個門?”寧書玉拘謹的問道。
這最熟悉的兩個人都滑得沒影了,身邊就一個看起來很高冷,實際上也確實很高冷的紅葉,她心里罕見的開始犯怵,倒是有點像那種在大佬面前瑟瑟發抖的小萌新了。
“就……這邊吧。”陳梓嵐隨意的指了一個方向,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雪具,確定滑雪板安裝得很牢固后,便輕飄飄的朝著那道野雪門滑了過去。
而身后的寧書玉也不敢怠慢,立即跟在了后頭,和她一起穿梭在了野地的雪林之間。
二世谷的野雪門通往的是后山方向,穿過之后將徹底來到沒有安全措施的野外環境,這也是為什么不能一個人進入野雪門的原因——萬一因為各種原因遇到危險,譬如掉進了山溝或河流,甚至是遇到了雪崩,多一個人至少能有個照應。
不過來之前,陳梓嵐已經很細心的看過當日的最新雪崩信息了,還額外在包里備好了信標、鏟子和探桿這雪崩三件套,所以只要別玩得太得意忘形,想出現意外事故也不容易。
滑了一會兒,見陳梓嵐始終很沉默的樣子,寧書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小梓,你和小冬棗是親姐妹嗎?”
她還是挺喜歡熱鬧的,有點靜不下來,更何況她和陳梓嵐確實談不上多熟,總覺得誰也不說話,氣氛就很尷尬——自己不會被大佬給嫌棄了吧?
現在抓緊機會和大佬套近乎還來得及嗎?
“不是。”陳梓嵐。
“不是啊?”寧書玉有點詫異,對于紅棗組合之間的關系在網上一直是爭論不休的,有人說是親姐妹,有人說是好閨蜜,看樣子今天總算是破案了。不過旋即她又好奇起來,繼續問道:“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啊?”
她認識并粉上小冬棗的時候,都已經是MSI時期了,加上打LDL聯賽訓練強度也是不低的,娛樂時間會被俱樂部嚴厲管制,所以去年八月份小冬棗的直播間發生了什么,她還真沒去挖掘過。
“你不知道嗎?”陳梓嵐微微蹙眉,懷疑她是故意這么問的,明顯居心不良。
“不知道啊。”寧書玉無辜的說。
這語氣還挺誠懇,那大概是真不知道?陳梓嵐猶豫了一下,還是果斷的搖了搖頭:“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你別問了。”那種不堪回首的丟臉事情就應該封印一輩子,怎么可能再主動說出來,她不要面子的嗎。
“誒誒,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寧書玉微微一怔,立即意識到里面恐怕有什么隱情,開始死纏爛打起來,一邊滑還一邊在陳梓嵐身后不斷的左右變換位置。
不過這樣左右搖擺的囂張動作自然是很危險的,更何況她的滑雪技術也就比陳梓嵐這種新人強一點罷了,距離真正的經驗豐富還差得很遠,于是在穿過一個陡坡的時候她忽然就失去了平衡,“哇”的一聲朝前方飛撲過去,恰好此時陳梓嵐也正覺得坡度太陡,打算剎車,聽到身后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直接一臉懵逼的被寧書玉撞了個滿懷。
最后兩人滾作一團在雪地里轉了幾圈,還是摔了個七暈八素。
“你沒事吧?”片刻后,耳邊傳來了緊張的問候聲,寧書玉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慢慢睜開眼睛,剛好看到陳梓嵐正一臉關切的站在她的身邊,頭頂的天空上一片湛藍。
“噢噢,我沒事。”寧書玉趕緊從地上坐了起來,轉身看了一眼身后,發現是一棵枯樹——難怪那么頭暈,搞半天是撞樹上了,這也就有頭盔護著,如果沒帶頭盔撞上去,少說昏迷十天半個月吧?
緊接著,她把頭盔、面罩什么的拆了下來,一邊揉著后腦勺右邊有些自責的說道:“那個,抱歉,對不起,我一不小心就……”
不過還沒說完,陳梓嵐就豎著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無需多言:“沒關系,這里雪很軟,我沒摔疼,只要你也沒事就好了。”旋即她又認真問道:“你還有別的不適嗎?胳膊或腿有沒有受傷?現在起得來嗎?”
她剛剛只是單純的摔在了雪地上,這種程度連三歲小孩都摔不哭,倒是抬起頭一看,發現寧書玉正一點一點從樹干上滑下來,兩個眼睛都變成蚊香圈了,看起來明顯要比她慘得多。
得注意一下,以防萬一。
“我……我應該也沒事……”寧書玉有點不好意思了,從分組角度考慮她還算是小梓的教練呢,結果學員沒出事情,教練反倒把自己玩脫了,還連累了學員,這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隨后她就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陳梓嵐也伸手去扶,但好景不長,很快她又痛呼一聲坐回了雪地上,一臉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的腳踝——不是很確定,但十有八九是受傷了,腳崴概率極大。
“很疼嗎?”陳梓嵐關切的問。
“嗚”
“那我扶你下山吧,我們去停車場那邊等她們下來好了。”陳梓嵐不由分說的做了決定,她雖然對寧書玉不是很有好感,更不喜歡她變態癡女的一面,但這時候肯定還是要把這種個人情感因素丟到一邊的。
于是,還沒等寧書玉反應過來,她已經卸下了自己和寧書玉滑雪板,并把寧書玉扶了起來,一點一點的朝著最近的一座雪峰走去——那邊有吊箱可以乘坐,很節約時間和體力,路途也不遙遠。
寧書玉也沒反抗,她腦袋還挺混沌的,下意識配合了起來,直到走了幾十米路,又望了望周圍空無一人的雪山風景,才懵懵的轉過頭,看著陳梓嵐認真專注的側顏,心臟猛跳了一下。
我的天吶,她怎么那么帥啊?!
“怎么樣?頭還疼嗎?”察覺到寧書玉的視線,陳梓嵐轉頭問道,隨后看寧書玉的表情有點微妙,覺得小玉可能還在為剛剛的失誤而自責,語調更加溫柔了,輕聲安慰道,“別放在心上,你沒事就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啊……嗯。”寧書玉臉色微紅,扭妮的應了一下,她現在的心情很奇妙,明明換成小冬棗,她直接撲上去一陣上下其手都不會有絲毫的羞恥感,甚至還會很爽,覺得自己賺大發了,結果現在近距離看了一眼陳梓嵐帥氣的側顏,反而激活了塵封許久的羞恥心,有點小鹿亂撞……
這就是所謂的男友力嗎?
表面高冷,實際上那么溫柔,這要是個男孩子,直接就可以嫁了吧?
當然,陳梓嵐肯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畢竟這種蘿莉控變態癡女會純情起來,這怎么可能嘛!她晚上別去偷呆毛精的換洗內褲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謝天謝地了!
但實話實說,眼下這妹子紅著臉低著頭一臉局促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倒是有點乖孩子的味道了,頓時順眼了許多。
攙扶著寧書玉上了吊箱,陳梓嵐給唐小糖與白菜發了個信息,意思就是今天的滑雪活動提前結束,匯合地點則被她定在了山腳下商店街內的一家甜品店內。
緊接著,下山后,來到目標的甜品店內落座,一邊等著呆毛精和菜醬下山,陳梓嵐一邊也看起了店內的菜單。
她就打算隨便挑選一點喝的東西打發時間,不過她甜品吃得不多,這會兒打開菜單,看著日文上方的甜品英文名稱,一時間陷入了嚴重的選擇困難癥,感覺選哪個都挺不錯的樣子。
就在這時,坐在旁邊的寧書玉忽然紅著臉,扯了扯她的袖子,指著菜單上一份甜品小聲問道:“咱們……試試這個怎么樣?”
“都行的。”陳梓嵐在這方面很隨意,直接答應了下來,但等她把視線挪過去后,整個人直接呆了一下,“你確定?”
沒錯,這是一份超大杯的雙人草莓奶昔,圖片上提供的吸管是分叉的,先是組成了一個愛心,又分別朝向了不同的方向,擺明了是情侶款,而她和小玉是兩個女生,還是認識了并不久的女生,又不是戀人……一起喝這個明顯不應該吧?
我們是這種關系嗎?
我們絕對不是這種關系吧?
你這癡女對呆毛精有想法也就罷了,現在難道連我都不想放過了嗎?
“那個……這個……”寧書玉支支吾吾了起來。
按理來說,看到這種雙人奶昔的實物圖,她的第一反應本該是腦補自己和小冬棗一起共飲的畫面才對,然而在剛剛的瞬間,她腦袋里第一個跳出來的對象卻是陳梓嵐,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么,下意識就問了,現在心里害羞得要死。
而且自己最愛的不是萌萌的棗子姐嗎?為什么突然覺得紅葉也那么有魅力了呢?
于是……
當唐小糖和白菜結束了愉快的滑雪運動,來到商店街并推開甜品店大門后,便看到小梓和小玉正其樂融融的共飲著一杯情侶款的草莓奶昔,乍一看真是毫無違和感,已經完美的融入了周圍其他情侶客人之中。
唐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