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披著斗篷,遮住了臉,渾身氣息不可感知,顯然這斗篷是一件異寶。
“閣下是?……”楊守安問道,揮手讓張浩退下,開啟了大殿的屏蔽大陣。
這人摘了斗篷,露出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楊守安一怔,道:“阿迪達斯?!”
“不對!你雖然和阿迪達斯長得一模一樣,但你并非阿迪達斯本尊!”
斗篷人哈哈一笑,拱手道:“傳聞太虛界情報第一人,是天帝城的揚指揮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在下是阿迪達斯的分身,阿爾卑斯!”
楊守安一陣挑眉,修羅族人的名字,真的很繞口。
“說吧,你來找我所為何事?你知道的,我對修羅族人并無好感!”
“如今刑獄大牢里,天天都有修羅族人被砍頭,修羅族人的尸體,那些圈養的兇獸都快吃吐了!”
這些修羅族人,是之前被抓的那一批。
楊守安對不死法老暗害自己一事,心懷恨意,因此言語間也格外冷酷,隱含譏諷。
阿爾卑斯卻渾不在意,他微微一笑,“修羅族人的死活與我何干,他們就算死光了,我阿爾卑斯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楊守安聞言訝然,有些看不透這個阿爾卑斯。
阿爾卑斯道:“在下此來,是想和楊指揮使做一個交易。”
“什么交易?”
“在下聽聞,天帝不久后就要去長生界了,在下希望到時候可以帶我一起去長生界,而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關于詭心的一個秘密。”
楊守安聞言,心中一驚,但面色如常,甚至連瞳孔微縮這樣的微表情都沒有。
跟著柳濤時間長了,他知道柳濤就有這種察覺別人瞳孔一縮的本事,因此他訓練自己,哪怕天塌了,也要控制好面部表情,不讓人看透自己內心想法。
“詭心的秘密,你說說看,如果真的可以打動我,那到時候,我可以向天帝求情,帶你一起去長生界。”楊守安聲音平靜,不溫不火。
阿爾卑斯低聲傳音起來,楊守安靜靜地聽著。
他們的交談非常隱秘,連傳音都格外小心。
半個時辰后,阿爾卑斯帶著斗篷匆匆離去了。
臨走之際,楊守安忽然道:“對了,如果有人跟蹤你,你會怎么辦?!”
阿爾卑斯咧嘴一笑,笑容森冷,“我會讓他躺著回去!”
楊守安聞言,哈哈一笑,目送阿爾卑斯離去。
送走了阿爾拜師,楊守安關閉大殿,宣布正式開始閉死關,暗影軍一切事務,交給張浩全權代理。
族長大殿里。
柳濤得到了密報,說有陌生強者拜訪了楊守安,密議良久。
柳濤眼中異色一閃,他即刻命令莫長河秘密捉拿此人,查出他們的談話內容。
然而,莫長河一去便許久不見回來。
直到天黑的時候,李青山和方羽來了,二人抬了一具棺材,說是送快遞的,要柳濤簽收。
柳濤訝異,自己哪來的快遞?!
他簽收了快遞,當著李青山和方羽的面,打開了棺材。
一瞬間,柳濤先是一驚,而后勃然大怒,身上騰現沖天煞氣。
“好大的膽子!!!”
柳濤的怒吼聲震動半個天帝城,無數人側目,咂舌,不知道柳家這個巨無霸家族,又出了什么事。
院子里。
棺材中,躺著一具尸體,正是莫長河!
他的腦袋和身子已經搬家,死狀格外凄慘,渾身是血,卻非戰斗所留,而是被人一擊斃命后,再故意刺傷。
而這番用意,就是在羞辱柳濤,隱含譏諷。
送快遞的李青山和方羽嚇得癱軟在地,渾身發抖。
柳濤太虛境的威壓,讓身側的虛空都塌陷成了黑洞,他們二人修為不過祖境而已,差點被吞噬進了黑洞。
同時,心中無比后悔,自己怎么就接了這么一個快遞呢。
這時候,柳大海,柳五海,柳六海,還有柳天河及柳二泉等人,聽到了柳濤的怒吼聲,還以為有敵人入侵,急忙趕來。
他們看到了棺材,也看到了棺材里的莫長河。
柳二泉和柳天河疑惑,他們從未見過此人。
但柳大海,柳五海和柳六海三人,卻知道這個莫長河是雙魚島紫劍宗的宗主,一身修為太虛境初期,戰力不俗,被柳濤收為己用,沒想到今天會變成一具尸體。
柳濤眸光冰寒的盯著李青山和方羽,喝問道:“是誰讓你們送的這個快遞?!那人長什么樣子?”
李青山急道:“族長啊,饒命,那人我們也不認識,他說自己叫阿迪阿斯,給了我們一件禁忌神器作為報酬,寄了特快,我們就急忙送了過來。”
“那人的樣子,是這般……”
當即,手繪虛空,畫出了阿爾卑斯的模樣。
但阿爾卑斯是阿迪達斯的分身,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柳濤沒有見過阿迪達斯,但柳五海在修羅古城待過一段時間,一看到這虛空畫像,立刻叫道:“沒錯,這就是阿迪達斯!”
“修羅族舉族去了長生界,沒想到這個阿迪達斯竟然留了下來,看來他所圖不小啊!”
柳大海寒聲道:“不管他所圖為何,但此人敢羞辱我們柳家,就是找死!”
“阿迪達斯,哼!什么達斯不達斯的,我要讓他死!”
柳濤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眸光深邃,不發一語。
他俯下身子,仔細的檢查莫長河的尸體,忽然眸光一凝,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不由身子一僵。
“怎么了?!族長?”柳六海好奇的問道。
柳濤卻手中神力洶涌,毀滅了這絲氣息,搖了搖頭。
“抬下去吧,厚葬!”
“是!”
兩個主宰境的族人抬走了棺材。
這棺材上面布滿了禁制符文,阻擋了莫長河的氣機,否則太虛境強者的尸體,先知境也不敢靠近,更何況主宰境了。
那恐怖的太虛之氣的氣機,就能斬殺一切。
柳天河掃了那抬走的棺材一眼,眼眸中隱晦的閃過了一抹精光。
眾人散去,柳天河和柳二泉相繼離去,卻在一個角落碰了面。
“二泉,你我二人修為突破的機會來了。”
“嗯,我知道,小心點,不要被族長他們發現……”
兩人悄然離去。
族長大殿里。
柳濤非常煩躁,柳五海和柳六海想要勸解,柳大海擺了擺手,讓二人退去,他留著陪柳濤。
關閉了大殿的門,開啟了屏蔽后,柳大海才問道:“族長,今天可有其他發現?!”
柳濤一掌拍出,打的桌子化為了齏粉。
而后壓低聲音怒道:“是楊守安的氣息!”
柳大海聞言,大驚失色,“怎么會?!楊守安為何要殺莫長河?!”
柳濤道:“這還用問,他一定是覺得我派人監視他,讓他不舒服了!”
柳大海聞言,一陣無語。
“族長,要我說,你太小心謹慎了,也太不信任楊守安了!”
“他對你忠心耿耿,這些年來的表現你我都看在眼里,為家族肅清了多少暗敵,說句公道話,若沒有楊守安,我們柳家指不定怎樣的千瘡百孔呢!”
“你這樣天天盯著楊守安,這都幾千年了,你還派人監督跟蹤他,他如今也是一個人物,他也要面子啊,下面那么多人看著呢,你這樣不信任他,他心中能沒疙瘩嗎?!”
這一席話,本是勸柳濤的,然而柳濤卻在盛怒之中,聞言更是勃然大怒。
一聲大吼道:“難道家族沒了楊守安,我這個族長就是吃白飯的嗎?!”
“你是柳家的大長老,說這些話,不違心嗎?不怕被老祖宗聽見責罰嗎?!”
柳大海一聽也氣了,道:“族長!此話如何違心了?我這是實話實說,哪怕老祖宗當面,我也會這樣說。”
“楊守安是個人,不是一條狗,你當初給楊守安取名柳楊狗,可為何我和六海,五海他們都叫他楊守安,而不是叫他柳楊狗?!”
“還有,老祖宗為何也叫楊守安本名,從未提柳楊狗這個名字?!你可曾想過?”
“我們柳家,是真、善、美、禮、孝的家族,而不是霸權家族。”
柳濤怒極,道:“那你的意思,便是指我太霸權了?!”
柳大海背過身去,不作理會。
柳濤端起一杯茶,想要喝茶,卻發現杯中無茶,一巴掌又將杯子連同桌子一起拍的粉碎。
大殿里,兩張桌子,卒!
發泄過后,他深吸一口氣道:“你先出去,我靜一靜!”
柳大海點頭,大踏步離去。
臨出門之際,腳步微頓道:“族長,你是一個好族長,家族若非你殫精竭慮的操勞,不會有今天。”
“但是,你的疑心太重了,你捫心自問,我和二海,三海,五海,六海,還有天河和二泉這些長老,你心里可曾真正的相信過我們?!”
“作為大長老,我說一句你不愛聽的話,楊守安此人,是個真漢子,有真性情,但如果逼急了,你猜他會不會變成惡狼,反咬你一口!”
“如果哪一天,楊守安真的反水了,我想那也是你逼得……還有,棺材里的那氣息,真的是楊守安的氣息嗎?!……”
說完這句話,柳大海逃也似的溜走了。
果不其然,大殿里禁制開啟和關閉的那一剎那,傳來了清晰的桌子爆炸的聲音,茶杯被打碎的聲音。
柳大海聽到了,搖頭一聲嘆息。
一瞥眼,發現兩個白花花的大腦袋在角落里鬼鬼祟祟,正是柳五海和柳六海。
“大海,咋啦?族長咋發的那么大脾氣?!”柳六海好奇道。
柳大海嘆息了一聲,“沒事,發泄過后就好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柳五海眼珠子一轉,道:“發泄?!要不要讓二海找幾個女人給族長送進去?!”
此話一落,柳大海和柳六海齊齊轉頭,一臉匪夷所思的盯著柳五海。
五海這個老光棍兒,似乎開竅了啊,竟然還知道男歡女愛的事了。
柳五海搓著手掌嘿嘿一笑道:“前幾日,張浩那小子孝敬我,帶我去了一趟醉春樓,點了個999號……”
“墮落!”
“低趣味!”
柳大海和柳六海異口同聲,而后揮袖離去。
柳五海鄙夷,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喊著道:“大海啊,你裝啥裝,你啥德行我還不知?!”
“二蛋給我說,她聽小祖宗講過,你去地球的出任務的時候,偷偷摸摸去了KTV那啥,結果被人家捕快抓了個現行……”
聲音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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