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到家門口?
聽到這里,那些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豪門子弟們臉都黑了。
這話若是其他人說出口,他們肯定會嗤之以鼻。
但這話是皇帝陛下說的,誰敢反駁?
林瑯不慌不忙的行禮,然后苦著臉道:“陛下,這些官宦子弟欺人太甚,微臣擋都擋不住,現在連家都被燒了,還請陛下微臣主持公道。”
趴在地上的那些公子哥們,都快哭了。
不是說好的不秋后算賬的嗎?
這才多久,你忠勇伯就開始告御狀了?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互相信任?
再說了,什么叫抵擋不住?明明是你慫恿我們進入拆房子的。
天行皇帝看著周圍跪的滿滿當當的身影,冷哼道:“你們這些家伙簡直是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連忠勇伯府都敢毀了。”
“陛下明鑒,是忠勇伯讓我們隨便砸的,還說我們不敢進去砸,就是慫包。”
“對對對,就是忠勇伯讓我們進去的。”
“沒錯,是忠勇伯造謠生事在先”
一些膽大一些的官宦子弟連忙抬起頭來叫屈。
話不能被忠勇伯一個人說了,他們要讓皇帝知道事情的真相。
“都給朕閉嘴。”
天行皇帝最近本來就不開心,現在臉色更是陰沉如水,他厲聲喝道:
“忠勇伯讓你們砸你們就敢砸?那朕讓你們把朕的皇宮拆了,你們是不是也敢拆?”
拆皇宮?
這誰敢啊。
從皇帝的話當中聽出了滔天的怒意,周圍那些豪門子弟一個個都靜若寒蟬。
雖然都有些來頭,可皇帝要殺他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林瑯,你說,你想怎么處置這些混蛋?”天行皇帝轉頭看著林瑯。
林瑯連忙回道:“陛下,微臣這座宅子倒是不值什么錢,至于一些家什,也不值幾個錢,但微臣家中的金銀細軟、古玩字畫、銀票,加起來一百多萬兩是有的,這些損失他們必須承擔。”
“什么?”
“怎么可能?”
林瑯的話音剛落,場上一片嘩然。
那些個公子哥們一個個好似吞了十幾只蒼蠅的表情。
一百多萬兩?
我的個天吶。
這分明是信口雌黃啊。
剛剛他們進去打砸搶燒的時候不,進去打砸燒的時候,哪里有看到什么貴重細軟,古玩字畫?
那架子上空空如也,哪來得什么古玩?墻上裝裱的字畫都取走了,哪來的什么字畫?
別說是銀票了,就算是銅板都沒有看到半個。
可現在,林瑯居然說他家中的金銀細軟、古玩字畫、銀票什么的加起來價值一百多萬兩,而且這些損失他們必須承擔。
這不是信口開河是什么?
這簡直就是訛詐。
別說是那些個公子哥了,就連天行皇帝聽到林瑯的話,都忍不住眉頭微皺。
“林瑯,你別獅子大開口了,你的家底朕雖然不清楚,可你哪來這么豐厚的家底?”
天行皇帝肯幫林瑯主持公道,那也是看林瑯連府邸都被燒了,有那么點可憐兮兮。
但天行皇帝不傻,哪里還聽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想來這一百多萬兩的家底當中,肯定有不少的水分。
“還是陛下圣明”
“陛下明察秋毫,英明神武”
“陛下明鑒,這忠勇伯信口雌黃,想要趁機敲詐”
頓時,周圍那些公子哥們,開始一個勁的對天行皇帝拍馬屁。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林瑯想趁機訛詐他們,連皇帝都看不下去了。
周圍不少挑釁的目光投射而來,林瑯卻不慌不忙道:“陛下明鑒,微臣的家底確實沒有一百多萬兩,可是微臣在家中留了幾十副字帖,微臣隨便寫一副字帖,不說四五萬兩,兩三萬兩銀子肯定是可以值。”
“你”
聽到這里,周圍的那些公子哥們臉色有是一陣鐵青。
他們哪里你不知道,當初林瑯在會仙樓中公開拍賣的十副字帖,每一幅都以天價成交,最低一副字帖都接近四萬兩銀子。
什么金玉滿堂、大展宏圖、日進斗金、財運亨通、和氣生財、年年有余、財源滾滾、招財進寶、富貴雙全、吉星高照。
這些字帖,他們當中的不少人或多或少都見過幾幅。
那些字寫的確實好,但要說價值三四萬兩銀子,肯定是不值當的。
那么多人出天價競拍林瑯的字帖,大部分也都是沖著賑災去的。
以林瑯現在在大君朝文人墨客心目中的地位,市場價差不多是七八千兩銀子一副字帖。
林瑯說自己的字帖兩三萬兩銀子肯定是可以值,完全是在給自己戴高帽子。
可在場的這些公子哥知道這些細節,皇帝卻懶得計較這么多。
林瑯在會仙樓當中拿出十副字帖來拍賣,將拍賣所得的幾十萬兩銀子都用來賑災,這件事皇帝當然是很清楚的。
所有聽到林瑯的解釋之后,天行皇帝點了點頭,看著周圍沉聲道:“你們平日里在天京城欺男霸女,朕早有所耳聞,以前朕懶得去計較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可今天既然遇到了,朕就帶你們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讓你們長長記性。”
聽到這里,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大變。
皇帝真的要替林瑯主持公道?
可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皇帝要趁著這個機會收拾他們了?
“來人”天行皇帝厲喝一聲。
“奴才在。”
“將這些無法無天的家伙都給朕綁起來,全部送到皇城大門外去跪著。”
天行皇帝沉聲道:“傳朕的旨意,讓他們的父母三個時辰之后再到皇城外去接人。”
聽到這里,不少人嚇得身形劇顫。
皇帝這樣的懲罰,實在是太絕了。
皇帝讓他們的父母撈人,回家之后怕是要家法伺候了,什么禁足都是輕的,就怕要皮開肉綻啊。
“陛下,那微臣的損失呢?”林瑯追問道。
“不用你提醒,朕說了要幫你主持公道,你急什么?”
天行皇帝瞪了林瑯一眼,“三個時辰之后,你自己到皇城外去收錢,讓他們的父母交了錢才能帶人走,誰不交錢,讓他來找朕說理。”
林瑯頓時眉飛色舞道:“多謝陛下為臣主持公道。”
頓時,周圍幾百位公子哥們,一個個如喪考妣,一大半都已經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