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錢森詫異道:“將軍對契侖國挺熟悉的,居然還知道契侖國那位皇太后姓蕭。”
艸,原來真姓蕭啊,太雷同了吧?
這時,一旁的韓闖朗聲笑道:“弟兄們,都打起精神來,讓草原來的蠻子瞧瞧咱們大君朝的軍威。”
“是。”上千人齊聲高喝,聲勢震天。
“將軍,使節團來了。”片刻后,錢森抬手一指。
遠處,一支長長的車隊正在趕來。
契侖國使節團車隊進入大君朝領地之后,北疆邊軍其實派了一支隊伍專門護送,只不過那位契侖國的南院大王上書天行皇帝,說想在大君朝境內游玩一番。
反正在使節團的周圍有大君朝的密探監控,倒不需要擔心安全,也能隨時掌握使節團的一舉一動,皇帝準了,負責護衛的那支邊軍便撤回了。
那一支車隊已經發現了林瑯的這一支千人隊,漸漸放慢了腳步。
林瑯帶著韓闖、錢森兩人策馬迎了上去,就看到那一支車隊當中也有幾人策馬前出。
為首的一人,坐在馬上,都比后面的幾個隨從高出半個頭,可見此人身型十分偉岸,遠遠瞧著,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
一名隨從朗聲喝道:“契侖國南院大王拓跋流云在此。”
還不等錢森反應過來,策馬在旁的韓闖已經大吼道:“大君朝忠勇伯、虎賁軍大統領、游擊將軍林瑯在此。”
明顯能感覺到契侖國那幾人同時一怔。
契侖國的南院大王,地位尊崇,名頭也響,可是被這個大君朝的軍漢這么一吼,這位名頭一長串的將軍,好像也很有氣勢啊。
那些契侖人見遠處的千人隊軍容齊整,兵強馬壯,氣勢如虹,頓時心中一稟。
等到兩邊相距不過幾十米,林瑯這才看清楚那位契侖國南院大王的相貌。
此人年約三十,高挺英偉,皮膚黝黑。可他高鼻深目,輪廓分明,再配上凌厲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強橫的魅力。
此人手持韁繩,氣定神閑額頭扎著一條黑布,一聲緊身武士服,外加一件長袍,形態威武之極。
那位契侖國南院大王也在盯著林瑯看,見林瑯目光清澈,對上自己絲毫沒有閃躲的神色,不免多看了幾眼。
拓跋流云身后的隨從突然厲喝道:“大膽,見到我家大王,還不下馬行禮?”
真要說起來,這拓跋流云雖然是異國的大王,可按照外交禮節,錢森和韓闖他們的身份無需跪拜,但下馬行禮還是必要的。
錢森和韓闖兩人只好下了馬,拱了拱手,“見過南院大王。”
可是很快,他們發現那位南院大王拓跋流云卻盯著林瑯,轉頭一看,林瑯還坐在馬背上無動于衷。
“本將軍昨日閃了腰,不便下馬,還請南院大王恕罪。”林瑯微微一笑,臉上卻沒有半點恕罪的意思。
“虎賁軍?沒聽過。”拓跋流云微微一笑,他的漢話腔圓字正,毫無生澀之感。
“南院大王久居草原,沒聽過虎賁軍的名號也不稀奇。”林瑯哈哈一笑。
“名號倒是很響亮,就是不知道戰力如何。”拓跋流云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林瑯隨口說道:“你們契侖國鐵騎威名遠揚,我的虎賁軍自然是比不了的。”
見兩人言語之間有些火藥氣息,錢森連忙賠笑道:“歡迎大王的儀仗就在天京城外,還請大王隨我們來。”
“多謝。”拓跋流云淡淡一笑。
等到車隊重新啟程,周圍一千騎同時牽馬前行,將整個車隊護衛在中間。
林瑯和那位錢大人陪在那位南院大王的身邊,韓闖策馬在一側隨行。
林瑯記起之前青紗帳密諜傳來的信息,說這契侖國的車隊當中隱藏著一位大人物,便暗中讓韓闖觀察這支長長的車隊來。
車隊一共十兩馬車,五輛載貨,五輛拉著車廂,似乎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隨行的騎士倒是有一百多位,策馬將整個車隊拱衛其中。
這些契侖國騎士身穿皮甲,個個都十分壯碩,顯然是契侖中的精銳。
韓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那位大人物在哪輛馬車。
“大王,這支大君朝的千人隊,很不錯。”拓跋流云身邊的一名隨從輕聲笑道道。
另外一名隨從點頭道:“南人雖然不像咱們草原男兒一般擅騎射,但南人練兵、指揮之法,確有過人之處,不過真要比較起來,跟咱們的鷹衛軍還是有些差別的。”
“本王帶你們來,就是要多見識見識。”拓跋流云輕輕點頭道。
策馬在前的林瑯回過頭去,咧嘴一笑,“我的虎賁軍剛剛成立三天,軍容不整,讓諸位見笑了。”
拓跋流云的那些隨從頓時就無語了。
這支千人隊也算的上是軍容不整?這自謙的太過頭了吧?
“林將軍領兵有方,必定是大君朝的軍中悍將。”拓跋流云客套一聲。
林瑯哈哈一笑,“過獎了過獎了,不瞞大王,我這個游擊將軍才當三天,三天以前,我還是個文官。”
這下,拓跋流云撇了撇嘴,這個天真的聊不下去了。
林瑯一臉無辜的神色,怎么不相信,老子真的才當三天將軍啊。
不久之后,一行人就趕到了天京城外。
后面的迎接儀式,就可以交給鴻臚寺的人了,林瑯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大王,有機會請你喝酒。”
臨走之前,跟哪位南院大王打了個招呼,便帶著那支千人隊呼嘯而去,反正已經出城了,林瑯正好去看看虎賁軍的大營建的怎么樣了。
錢森單騎前出,搶先趕去跟鴻臚寺卿匯報,拓跋流云帶領車隊緩緩而去。
看著遠處雄偉壯觀的天京城,契侖國眾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火熱。
“大王,南人皇帝這是故意演給咱們看的吧?”
“大王,這支虎賁軍若真的剛成立三天,末將自己把頭砍下來。”
拓跋流云看著那支遠去的千人隊,微微一笑,“虎賁軍是不是剛成立三天我不知道,但那位游擊將軍,之前確實是個文官。”
“大王,這你都能看的出來?”一旁的隨從一臉詫異。
“這一路走來,我觀那位游擊將軍騎術生疏,動作僵硬,的確是個新手。”拓跋流云笑道:“南人皇帝居然會讓一個文官領軍,有點意思。”
“大王,如此說來,看來咱們這一次進天京城,可以好好出一出風頭了?”
“末將早聽人說,南人就是嘴皮厲害,打起仗來就是卵蛋。”
“真想不通承天太后為何執意要跟南人議和通商,照我看咱們直接揮軍南......”
“閉嘴,這些話若再被我聽見,殺無赦。”周圍的侍從七嘴八舌的說著,就被拓跋流云出聲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