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有個問題啊。”
晚飯的時候,何星突然想起件事。
他問:“你們不是說,把何來關在屋子里了嗎?那他是怎么把房門打開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大家都有些蒙。
岳姍姍問兒子,何來回答:“不知道啊,門自己就開了。”
何來自己懵懵懂懂,給不了大家想要的答案,大家也便沒再多想,一致認為可能是夏小遲沒把門關好。
夏小遲背鍋已成習慣,甚至就連自己都認為是自己的鍋,這事就算過去。
王悅嘉則拿著新得的驢包愛不釋手。
岳姍姍看她這樣,說:“你這包掉色有點厲害,漆面都花了,要不媽給你加工加工。”
王悅嘉忙說:“不要了吧?”
岳姍姍臉一沉:“怎么?信不過我的手藝?”
王悅嘉想說你的手藝我是信得過的,但你的審美我真信不過。卻最終還是屈服于老媽淫威,把包交了過去。
于是岳姍姍拿著包進了屋,取出針線開始修補,竟然硬是在驢頭周圍繡了幾朵花出來。
看到岳姍姍繡好的驢包,王悅嘉嘆了口氣。
她徹底死了拿這包出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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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安眠。
王悅嘉已進入夢鄉。
旁邊桌子上放著的小包,驢眼緩緩睜開。
它發出嘿嘿得意的笑聲:“這下大爺可自由了。”
說著就要掙脫包身出來。
沒想到一掙之下竟然沒能掙脫——整個驢頭都被絲線纏住了。
驢頭鬼大怒,努力著想要掙斷,但是沒有脫離這包的情況下,它的力量發揮不出來,竟然無法掙脫這小小絲線。
萬般無奈,驢頭鬼只能努力掙扎著向上跳。于是月色下,這紅色小包就如過了電般,一跳一跳的移動著。
啪撻,終于從桌子上落了下來,卻沒想到是落在床上。
驢頭鬼長出口氣。
沒關系,繼續努力,總能讓自己逃走的。等自己回歸自由后,就拼命吸噬精氣,壯大自己,到時候就可以好好教訓這一家人了。
它正想著,就看到一只大腳已然落下,正砸在它頭上,將其砸回包中。
“我……操……”驢頭鬼努力歪過臉,恨恨的看王悅嘉。
這女人的睡姿真差啊!
砰。
王悅嘉腳一蹬,連鬼帶包,已被她踹到墻上。
她已經完全橫了過來,腳擱在墻上,腦袋伸出床外,長發及地,一如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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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的時候,王悅嘉咦了一聲。
她想不起來自己是什么時候把包壓在屁股下睡的。
揉了揉迷蒙睡眼,王悅嘉自去洗簌。
驢頭鬼斜眼看了一眼,確認王悅嘉不在屋內,努力跳躍著,把自己拱到床邊衣柜。正好衣柜有棱角,驢頭鬼努力伸長腦袋,絲線也隨之伸長。
然后驢頭鬼開始對著衣柜邊緣突起處開始拼命的磨。
磨了一會兒,就聽啪撻一下,一根線竟然被它磨斷了。
驢頭鬼大喜,正要再接再厲,卻聽到推門聲,忙縮回去。
王悅嘉進來,打開衣柜。
撲!
驢頭鬼被夾得整張臉都青了。
發現衣柜門打不開,王悅嘉又用了幾下力。
驢頭鬼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了。
“咦?怎么又落這兒了?”王悅嘉這才發現是被包卡住了。
抓起包順手丟到一邊,王悅嘉開始換衣服。
換好衣服,王悅嘉去拿自己平常用的包,突然想起什么,看看驢包,自語道:“雖然是被老媽給弄得丑了些,卻也終究是個好包,將就著用吧。”
隨手將包拿起。
驢頭鬼大喜。
終于要解脫苦海了。
拿著包出門,王悅嘉喊了聲:“爸媽我去上班了。”
王悅嘉開的是一輛白色菲特,上面還寫著一些字。
車前蓋寫著“雨刮是轉向。”
車后排寫著“隨時會溜坡。”
左右車門上還寫著“并行危險。”
上了車,王悅嘉隨手將包丟在副駕座上,向公司開去。
驢頭鬼看王悅嘉專注開車,開始繼續努力掙斷絲線。因為絲線已經斷了一根的緣故,所以接下來的掙脫要顯得輕松很多,眼看著就要再掙斷一根。
突然王悅嘉一腳剎車踏下,皮包嗖的撞出去。
什么情況?驢頭鬼被撞了個正著,一陣頭暈眼花。
是撞車了嗎?
驢頭鬼還在奇怪,卻見王悅嘉已繼續上路,就好像剛才的事并未發生一般。
就在驢頭鬼以為沒事了的時候,又是一腳剎車,接著又是一腳。
驢頭鬼驚愕的發現,王悅嘉開車就象開碰碰車,隨時隨地都在急停。
包落在臉上,驢頭標記朝下,伴隨著王悅嘉的無限急停,跌跌撞撞,驢頭鬼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人按著臉在地上摩擦。
我去,這娘們什么車技啊?
這種情況下,越獄是不可能了,驢頭鬼也只能忍。
終于,一路跌跌沖沖開到了目的地。
王悅嘉所在的公司叫梁安公司,梁安公司隸屬新業集團,該集團是凡國百強集團之一。
新業集團的主要業務是軍工,為凡國設計各類強大的科技裝備,其中又主攻個人武裝,最擅長與武者自身實力相結合。
不久前新業集團決定新建一家公司,專門研發針對妖鬼的設備,由于梁溝鎮附近有一個磷光石礦,而磷光石對妖鬼有一定的克制性,所以新公司就建在了這里。
王悅嘉就在這家公司新產品規劃部任組長——別看她車技差,工作能力卻很強。
這刻王悅嘉停好車,拎著包向公司內走去。
剛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名蓬頭亂發戴著眼鏡的年輕小哥已經跑了過來。
“悅嘉,悅嘉,我設計的鬼力探測儀完成了!”
他拿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在王悅嘉面前晃悠:“你看,這就是我的探測儀,我叫它嘉嘉,我用你的名字命名的。”
王悅嘉板著臉:“誰讓你研究這個的?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現在市面上妖鬼探測裝置不少于三十二種,總計四個大類十三個小類。市場已經飽和了!你再去研究一款已經成熟的產品有什么意思?”
眼鏡青年急道:“不一樣。現在的妖鬼探測裝置只能探測那些強大的妖鬼,對鬼力弱的小型妖鬼就沒法探測。”
王悅嘉立刻道:“弱小的妖鬼有什么探測的必要?這些小妖小鬼一旦出現很輕易就能被除掉。它們形不成威脅的。”
驢頭鬼表示不服,狠狠的掙斷了一根絲線。
眼鏡委屈:“可它們也是會成長變強的啊。”
“那就等它們強大了再探測啊。”王悅嘉攤手:“不是什么都要防患于未然的。如果一切隱患都被消除,那公司吃什么?”
“可它們成長的過程,也會對人造成危害。”
王悅嘉立刻道:“是,我承認這沒錯。可終究是很小的,不是嗎?反過來,要偵測這么弱小的鬼,對設備的精度要求更高吧?這么高的精度要求,是不是也意味著更高的成本?用比探測強大妖鬼更高的成本去探索那些傷害最低的弱小妖鬼,這種投入回報的性價比太低了。”
眼鏡急道:“不高的,這東西的制作成本我已經控制在了一千塊左右,等量產了,應該能控制在八百塊以下。”
“八百嗎?”王悅嘉摸了摸下巴:“這樣的話,到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拿來我看看。”
“誒。”眼鏡遞過設備:“打開這個,紅燈亮就是有鬼,綠燈亮就是沒有。”
王悅嘉打開設備。
嘟嘟嘟,紅燈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