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四人都是戰斗經驗極為豐富的高手。
即便心中驚訝無比,但也絕不會在此千鈞一發之刻走神。
連忙施展出生平最厲害的招式,招架血道人的攻勢。
唐破全力揮拳,全身肌肉仿似被牽動,緊緊繃起,堅硬如鐵。
一拳擊出,正對著迎面而來的血色劍罡。
拳勁轟然爆裂,化為一團洶涌火焰,將劍罡淹沒。
響聲震耳欲聾,威力極強。
然而,血色劍罡卻異常凝實,完全不受爆破拳勁的阻礙。
徑直穿透,繼續向著唐破而去。
情急之下,唐破猛然一個閃身。
劍罡從他胸前劃過。
噗呲!
一道血液飆射,可見唐破胸前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
另一邊,唐碎面對迎面的血色劍罡,深知無法閃躲。
將全身功力灌注,直接一甩手中的巨錘‘丈內碎’。
便見碩大猙獰的錘頭,竟然飛射而出。
正是這奇門兵器的一種運用手法,三丈流星飛!
堅硬的錘頭正砸在血色劍罡之上,頓時只聽一道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
唐碎只覺得自己虎口震痛,哪怕以他的功力,也難以再將錘柄握住。
丈內碎竟脫手而出。
巨錘的錘面上,有一道深深的劍痕。
而血色劍罡也被抵消大半,唐碎施展輕功閃避。
剩余劍罡激射在地面上,頓時將地面劈出一道深深劍痕。
唐滅面對激射向自己的劍罡,美艷的面容變得猙獰。
全力催發體內《妖葵真經》功力,墨綠色罡氣暴漲。
施展出一式摧心欲絕!
奈何爪罡只能稍稍抵擋,便被血色劍罡斬破。
唐滅也整個人被震飛出去,口吐鮮血,跌倒在地,神情萎靡。
唐絕輕功在四人當中最強,面對這一劍,不敢正面硬抗。
險之又險的閃身避過。
一招之間,破碎滅絕四人,三人被傷。
唐絕也僅是避其鋒芒,才逃過一劫。
血道人發威,兇悍如斯。
一切,都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四人傷的傷,退的退,血道人卻并沒有多管他們。
而是徑直向著唐大殺去。
唐大剛剛平息體內翻涌氣血,便見其他四人都被擊退。
血道人再度殺來。
眼中兇芒一閃,唐門五老,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善茬子。
竟也不閃不躲,兩手金色圓環閃爍金芒。
頓時六道罡氣金輪迸射而出。
正是阿陀吠之六道輪回!
連續六道金光璀璨的金輪激射,即便血道人也不免眼露慎重之意。
手中長劍連點,竟也不閃不躲,與六道金輪撞擊在一起。
血色劍光與璀璨的金光,在空地之中接連綻放。
一般人甚至無法看清究竟發生了什么。
光芒消逝,只余血道人站在原地。
雖看似無恙,但胸膛仍舊免不了微微起伏。
顯然方才為了應付唐大的六道輪回,仍舊消耗不輕。
雙目一凝,剛剛自己一往無前的攻勢被阻,卻不知唐大去往何方。
就在血道人心生疑惑之際,忽然背后升起一陣極致的危險感應!
情急之下,只來得及稍稍向前傾斜身子。
便見唐大,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血道人身后。
嬌小的身軀騰空躍起,暴喝一聲:“蠢材,我在這里啊!!”
只見唐大雙手合十,手腕處金環激發出猶如實質的金色罡氣。
形成一輪耀眼的圓形金光。
正是阿陀吠最強一擊!
十成功力阿陀參佛!
嘭!!
一聲爆響之后,血道人瞬間被擊飛而出。
猶如一枚出膛的炮彈。
速度之快,擠壓的空氣都發出隆隆響聲。
緊跟著,便再聽一聲巨響。
只見高大的城墻上,猛然出現一大塊坍塌。
原來是血道人被唐大擊飛,直接飛射到城墻上面。
堅硬的墻磚,在長久歲月的侵蝕下都不曾出現裂痕。
可在這一擊之下,卻完全崩碎。
以血道人為中心,向外擴散,裂痕如蛛網般密布。
形成一個碩大的圓形凹坑。
不斷有碎磚粉塵筱筱下落。
而血道人更是直接被鑲嵌進了城墻內,生死不知。
發出這一招,對唐大而言,也是非常消耗真氣的。
只見他毫不顧忌的喘了兩口粗氣,隨后緊急調息回氣。
唐門五老對戰血道人,說時遲那時快,也不過短短盞茶功夫罷了。
趙權卻已經穩定住了左冷禪的傷勢。
他功力深厚,本便就對于療傷祛毒有特殊功效,以現在功力更是對修復內傷有很強效用。
將左冷禪體內異種劍氣逼迫而出,隨后咳出口淤血。
傷勢雖為完好,但也只需要靜養就夠了。
“怎么樣?”
左冷禪恢復了些力氣,站起身來拱手道:“多謝幫主救命之恩!”
趙權揮手道:“你我之間,無需客氣。”
這時,莫無情走到趙權身邊,道:“有些不對勁。”
趙權眉毛輕挑,順著莫無情目光看去。
只見城墻上面,剛剛還順著墻縫緩緩下淌的鮮血,不知何時已經停止。
鑲嵌進墻體內的血道人,手指微微勾動,隨后手臂緩緩撐起。
猛然按在墻面上,將自己拔了出來。
整個人一躍而下。
隨著不斷筱筱下落的碎石,站立在地面上。
此時的血道人,滿臉血污,身上的道袍也被染紅。
血液順著手指,流淌在血穹劍上面。
竟使得森然劍鋒越發駭人,邪異至極的氣息彌散開來。
若尋常人距離稍近,被這氣息侵染,便會頭昏作嘔,心生絞痛。
趙權眉頭微蹙,果真如莫無情所說那般。
血道人看起來雖十分凄慘,但實際上身上的傷勢,全都莫名其妙的愈合了。
趙權心中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
對莫無情道:“是因為血蠱?”
莫無情緩緩搖頭:“不確定,我曾經見過的血蠱,并沒有這種恐怖的功效。”
趙權:“看樣子,這些年來你的那位老對頭,可成長了不小。”
隨后緩步走上前去。
此時,唐大正全神戒備的看著血道人。
他的身邊,還站著傷勢不輕的唐破,拿回了丈內碎的唐碎,嘴角掛著血跡的唐滅,以及并未受到什么傷勢的唐絕。
趙權輕聲道:“你們退下吧,讓我親自會會他。”
唐大眼中閃動,對血道人是他成為趙權手下的第一戰。
他本想贏的漂漂亮亮,也的確傾盡了全力,想要給趙權一個好的印象。
可惜,血道人實在詭異。
前后兩次受創,竟然都可以莫名其妙的恢復傷勢!
讓唐大實在心生憋屈。
但不管如何,既然趙權已經親自發話,他也必須要遵守。
于是拱手告退,帶領四名手下退到了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