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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游宮,大之中,通天教主望向齊元,笑著問道:“如何,適才我所講之道,有何不懂之處,不妨問來,師祖我為你解答一下。”
此言一出,齊元眼睛頓時一亮。
沒想到這位師祖竟然如此好說話。
看來,他還是受到前世記憶的影響,以為通天教主既然執掌誅仙陣這等天道之下第一殺陣,就以為這位祖師的子必然也是殺伐果斷,不好相處。
直到現在才知道,通天教主既然能夠包容天下眾生,又怎么可能會差?
齊元先前聽了師祖講道之后,雖然使得他心中領悟許多劍道至理,道行境界又有長進,但是通天教主畢竟乃是圣人,所講之道何其高深,他心中自有許多不解之處。
機會難得,通天教主可不是天天都會講道的,而且如今封神大劫已經接近尾聲。
在過不久,通天教主就要前往天外天,到時候,再想聆聽師祖教誨,可就難了。
于是,齊元放下心中包袱,直接就將心中一些疑惑提問出來,請祖師解答。
通天顯然是一個合格的師長,他笑呵呵的將這些問題一一解答,并沒有因為齊元提問的都是一些相對淺顯的問題而有絲毫不耐。
就在此時,突然外飛來一道遁光,不經通報,直直的闖入中,落地之后現出廣成子的形。
通天教主話音一頓,停了下來。
齊元正聽得心中歡喜之際,結果卻被廣成子突然闖入而打斷,頓時心中有些心癢難耐,只盼著廣成子趕緊離去,好再聽師祖講道。
即便廣成子不告而入,頗為失禮,不過通天教主倒也沒有怪罪于他,而是問道:“廣成子,你回來又有何事?”
廣成子連忙說道:“回稟師叔,弟子適才出了碧游宮,本想回轉山門,只是師叔門下龜靈圣母等人攔下弟子要為火靈圣母報仇。
弟子無路可走,只好回來求見師叔,請師叔做主,讓弟子離去。”
“竟有此事?”
通天教主吩咐童兒:“去把龜靈叫來見我。”
少頃,龜靈圣母來到中,施禮道:“弟子拜見師尊。”
通天教主問道:“龜靈,你因何阻攔廣成子離去?”
“師尊。”
龜靈圣母上前說道:“廣成子殺了我教門人,還敢來金鰲島,這哪里是來送還寶物,分明就是在羞辱我們截教,弟子心中不忿,這才要與他一見高下。”
“胡鬧。”
通天教主呵斥一聲:“火靈不守諭言,擅自阻攔姜子牙東征,乃是自取其禍。
廣成子不敢貪圖我截教法寶,這才前來歸還,你等居然還敢攔他離去,如此不講規矩,實在可惡,為師罰你回去閉關百年,不得再來碧游宮聽講。”
一通發作,將龜靈趕出去之后,通天教主這才對廣成子說道:“行了,你自去吧!”
兩旁其余弟子見到這一幕,多有心中不忿之輩,暗自埋怨師尊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反而處罰了自家弟子,覺得通天教主有些偏心了。
所以,等到廣成子再次離開碧游宮,剛剛駕起遁光飛出不遠,就再次被截教眾仙攔住去路。
眼見這一次來的截教弟子比起前番還要人多勢眾,而且一個個直接取出法寶,殺氣騰騰,顯然不像上一次那般,還給他一個單打獨斗的機會。
廣成子一見之下,頓時驚慌不已。
心中暗暗叫苦,早就知道這一趟肯定不會太平,卻也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危險。
他雖然有著金仙巔峰的道行道行,但是在這一群截教弟子的圍攻之下,絕對抗不了多久,就會死道消。
見到這種場面,廣成子二話不說,還沒等截教弟子圍了上來,就直接駕起遁光急速返回,唰的一聲,又回到了碧游宮中。
通天教主針對齊元提出的問題,剛剛起了一個話頭,就見廣成子再次冒失的闖了進來,頓時臉色一沉。
“廣成子,你為何又闖我碧游宮,在你眼里還有沒有半點規矩,真當這里是任由你胡亂行走之地不成?”
圣人一怒,天地變色。
廣成子只覺得以他為中心的空間,似乎變成了一個獨立世界,他正處于世界的中心,自變得極其渺小,被無盡可怖的氣息圍在其中,似乎一不小心,自己就會被這可怖的氣息壓成齏粉。
而那無限可怖的氣息來源,正是高高端坐在上方的通天教主。
廣成子嚇得直接跪倒在地,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害怕,心中暗自后悔,在進來之前應該稟報一聲的。
眼看四周恐怖氣息越來越濃,他不敢拖延,連忙說道:“師叔容稟,非是弟子不知敬上之道,無故亂闖碧游宮,實在是師叔門下諸位道兄不肯放我離去,這才再次返回。”
“哼。”
通天教主冷哼一聲,怒道:“水火童子,給我將那些不肖弟子喚進來。”
侍立一旁的水火童子領了法旨,連忙出了碧游宮,見到一眾門人之后,說道:“諸位師兄,掌教老爺發怒,讓我喚你們進。”
眾人面面相覷,知道這是他們因為自作主張惹怒了師尊,頓覺不安。
師尊雖然隨和,但畢竟是他們的師尊,即便這些弟子再如何桀驁不馴,也不敢在通天教主面前露出絲毫不敬之意。
所以雖然心中有些擔心,卻也不敢不從,只好跟在水火童子的后,進入中。
剛進大,這些弟子頓時就感受到了來自通天教主上那龐大的威懾力。
這些弟子忍不住心中忐忑,還不待他們行禮,就聽上方通天教主訓斥道:“你們這些不守規矩的東西,竟然膽敢不遵師命,一再生事?
我已讓廣成子離去,你們為何又阻攔于他,可有將為師放在眼里?”
這些阻攔廣成子的弟子聞聽通天說的這么嚴重,頓時嚇壞了,連忙跪倒在地,口中連呼:“師尊息怒,我等不敢了。”
通天教主不理會他們,也沒有讓他們起,而是吩咐廣成子道:“你只管離去,我看這次誰還敢攔你?”
“多謝師叔,弟子告退。”
廣成子連忙謝恩,轉出了碧游宮,一刻也不敢停留,駕起遁光急速離開。
待到廣成子離去之后,通天教主這才看向面前的這些弟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姜子牙奉了三教法旨,扶佐應運帝王。
火靈不聽勸告,前去阻撓姜子牙,這才被廣成子打死,并非是他無故亂殺我截教門人,你等何必為難于他,竟然連我的訓諭也不聽,當真是成何體統?”
這些弟子聽了之后,雖然不敢反駁,但是心中也多有不服之意。
他們倒不敢對通天教主有何不滿,而是心中更加憤恨闡教弟子。
多寶道人上前一步,說道:“師尊圣諭,我等豈敢不依,只是廣成子他們這些闡教弟子欺辱我們截教太甚,自持修行了玉虛功法,就不將我等截教弟子放在眼里,言語辱罵極為不堪。
弟子又因為今之事,被他挑起了心中火氣,這才要尋他晦氣。”
“胡說。”
通天教主道:“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這等道理,他會不知,又豈敢以言語羞辱你等。
多寶,你為大師兄,當要以作則,切不可排斥闡教弟子,以免以后禍起蕭墻,生出什么事端。”
多寶道人深施一禮:“回稟師尊,有些話弟子原不敢說,只是不愿師尊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不知詳。
今既然已經說到這里,弟子就直說了,廣成子等人不止一次以言語羞辱我截教弟子,說我等門下俱是不分披毛帶角之人,濕生卵化之輩,皆可同群共處。
這些闡教弟子視我等如無物,還說我截教乃是旁門左道之輩,唯有他們玉虛道法才為無上至尊,所以弟子等人心中不服,這才生出先前之事。”
通天教主搖頭輕笑:“我看廣成子亦是實誠君子,應該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你們可不要輕信他人謠言。”
多寶道人連忙說道:“弟子怎敢以言語期滿師尊,此事事實俱在,絕非弟子胡亂編造,誹謗闡教門下。”
“哦?”
通天教主眉頭一挑:“這些闡教弟子果真說過此等言語?”
其余弟子也都說道:“回稟師尊,那些闡教弟子確實不止一次說過這些話語,此事,弟子等人愿意當面對質。”
“哼。”
通天教主怒哼一聲:“我自立截教以來,教化眾生,哪里輪得到他們這些小輩如此放肆。
我傳授的道法是旁門左道,他修行的玉虛道法就高過我一頭不成?
竟然膽敢將我也不放在眼里,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惱怒之下,通天吩咐隨侍在旁的金靈圣母將后懸掛的四口寶劍取來。
而后言道:“多寶,你持為師這四口仙劍去界牌關擺下誅仙陣,我看闡教門下哪一個門人敢進陣中。”
多寶道人好奇問道:“請教師尊,不知此四劍有何妙用?”
通天教主說道:“這四把劍分別是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與誅仙陣圖合在一起布下大陣,乃是自從鴻蒙開辟以來,天道之下第一殺陣,也是為師立教至寶。
不過以往從來都沒有人膽敢招惹到我截教頭上,這才從來沒有一展鋒芒。
那些闡教弟子不是說我截教不如他們么,那你就去擺下這誅仙陣,我到要看看,那些闡教弟子還敢不敢再胡言亂語。”
說著,就要將誅仙四劍連同誅仙陣圖一并交給多寶道人。
“且慢!”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通天教主以及眾弟子全都轉頭看去。
被這么多長輩盯著,齊元緊張的心跳加速,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通天望著這個徒孫,笑道:“怎么,你有何話要講?”
他平里就不是一個特別嚴肅的人,不像他的兩位兄長,太上老君雖說講究清靜無為,但是心思深沉,誰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元始天尊最重規矩,平里不茍言笑,沒有哪一個弟子膽敢在他面前做出任何失禮的舉動。
唯獨通天教主,最是隨和,一般不喜與人計較。
不過,真要計較起來,卻也是最較真的一個。
齊元默運功法,平復一下心中緊張的緒,這才說道:“師祖,弟子認為,師祖讓多寶師伯前去擺下這誅仙陣有些不妥!”
“休得胡言!”
一旁的趙公明聞聽自家徒弟這番大膽言論,頓時嚇了一跳,唯恐他受到責罰,連忙喝道:“你師祖做事,哪里是你一個小輩可以質疑的,還不與我退下。”
通天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笑道:“無妨。”
他看向齊元:“你倒是說說,此事有何不妥之處。”
齊元感覺嗓子有些發干,清了清嗓子,假裝沒有看見師父使過來的眼色,說道:“師祖,弟子覺得,既然這誅仙陣乃是我截教立教根基,鎮壓氣運之物,就最好不要輕易使用,否則,萬一出了什么變故,那就……”
“怎么,你還怕有人破了我這誅仙陣不成?”
通天笑道:“放心,師祖這陣法一旦布下,非四位圣人聯手不可破。
陣法之中玄妙詭變,殺機無限,縱然是大羅金仙進入此陣,頃刻之間也會飛灰煙滅。
如此威力,豈是那些闡教弟子可以破去的,出不了什么意外變故。”
通天對于自己的誅仙陣自信滿滿。
齊元苦笑一聲:“弟子擔心的就是這座陣法威力太大。”
一旁多寶道人聞言一愣:“師侄此言何意?”
他心中有些奇怪,怎么陣法威力強了,反而擔心起來了。
齊元說道:“就是因為陣法威力太強,那些闡教弟子肯定破不了這座大陣,那就只能請出他們的師尊出來破陣了。”
通天冷哼一聲:“放心吧,你元始師祖也破不了我的陣法?”
齊元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二師祖不能破,就肯定會再去請大師祖前來,此時畢竟正處于封神大劫之時,師祖您要是擺下這座大陣,他們肯定不會看著姜子牙東征受挫,必定會出手相助。”
“那又如何。”
通天的倔脾氣已經上來了:“就算和他二人之力,同樣也破不了我的誅仙陣。”
“師祖萬萬不可。”
齊元苦口婆心的勸道:“師祖與那兩位師祖畢竟同出一門,若是因為一些晚輩的事,就大動干戈,起了爭斗,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通天面帶冷笑,不屑的道:“誰敢笑話我等?”
“其實弟子前段時間外出之時,曾在東海之畔見到了西方教的二教主準提道人。”
齊元說道:“不知師祖有沒有察覺,當時這位西方圣人所望的方向,正是金鰲島所在。
弟子愚鈍,不知道這位圣人是否有所圖謀,不過,他卻曾一再表示,弟子與他西方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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