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壘幾人玩到十二點左右就離開了,沈放將他們送到大門口,并跟張捷約好經常過來玩音樂的約定。
看到黃壘幾人離開,吳靖和謝南故意落在了后面。
“吳哥,有什么事您說。”剛剛在包廂里沈放就看到吳靖有些欲言又止,現在又故意留下來,肯定有事,又把他倆帶回了酒吧。
“你們年前公布的那個新電影計劃,可還有名額?”吳靖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吳哥,您是不是要拍電影,需要投資?”看到一旁的謝南有些著急的樣子,沈放知道吳靖估計是遇到難處了。
“是的,我也拍了這么多年的電影,準備自己指導一部影片,反映部隊特種兵的,影片太小眾了,好多影視公司都看不上。所以準備到你這里來湊湊。”
“你這個項目需要多少錢?”
“估計要七八千萬,我是第一次指導,許多人信不過我呀。”吳靖有些唏噓,自己也在影視圈里混了這么多年,本來以為人脈很足,現在發現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劇本,想改行自導自演,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壞猴子新電影計劃的新導演單筆投資額度只有五百萬呀。”沈放說道。
吳靖也知道自己這個項目有些冒險,看了看沈放樹洞:“五百萬,就五百萬,我在想辦法湊湊。”
“你還能想什么辦法,你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謝南這時候在一旁說道。
聽到謝南的話,沈放為之動容:“吳哥,你這動作有點大呀,是要破釜沉舟啊。”
“也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了,成了,我也算是了了一個心愿,不成我還年輕,大不了我以后多拍幾部戲,在掙回來。”吳靖有著東北爺們特有的堅韌。
“吳哥,您明天帶著劇本到我公司去,除了壞猴子的500萬投資哇,其余差的部分,我讓野狐貍公司給你補上,你的房子也不用抵押了,不然光桿司令一個怎么娶南姐。”
“真的?”吳靖對于沈放的承諾有些不敢置信。
“真的,就沖你敢于搏一把,我就陪你賭一次,人生能有幾回搏,錢這種東西,虧了再賺唄。”
“我太謝謝你了。”吳靖雙手握著沈放的手,他根本沒有想到今天就可以完全解決投資問題。如果能夠得到沈放這邊的支持,那么今年這部戲就可以正式開機了。
今天方圓家中有事,岳父岳母過來了,沈放負責值班到關門。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揉著被吳靖握的有些發紅的手,沈放忍不住苦笑,你激動干嘛使這么大力,練武人了不起呀。而在沈放腹誹了沒一會,又有人找上來了,看來自己真的被人盯上了。
“沈少,您好!”
“你好,請問您是。”沈放看著眼前這人,二十多歲,個子頗高,長得蠻壯的男子。應該是最近今天經常來的經紀人之一吧,看來剛剛送走黃壘幾人給他們看到了。
“沈少,我是韓梗的經紀人,孫勒。”男子很恭敬的遞過來一張名片,然后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韓梗?是不是從韓國S.M男團回來的那個?”沈放示意他坐下,然后讓酒保給他倒了杯酒。
“謝謝沈少,沈少也知道我們韓梗?”
“聽說過,你們前段時間跟芒果臺鬧得蠻不愉快的,媒體報道了幾次。”
孫勒有些不好意思,當時“韓梗罷錄事件”是由他一手挑起的,最終結果就是許多家衛視都在封殺韓梗,本來很好的資源,目前都沒了,眼看韓梗的演藝事業逐步在下滑,他也是懊悔不已。
“沈少,我也不想說誰對誰錯,芒果臺欺人太甚,制片人為節目收視爆點,利用韓梗的緋聞來進行炒作,而且還事先不跟我們溝通,打我們突然襲擊,所以我們才罷錄離開的。”孫勒也是一肚子苦水,當時為了維護藝人形象,沒想到芒果臺這么霸道,直接引導輿論,將不利一方導向韓梗。
“哦,不管誰對誰錯,韓梗后續處理是有些不妥,對粉絲的道歉也有失誠意。”娛樂圈就是這樣,如果你一個應對不當,估計前面就是深淵。
“這是我的錯,我經驗不足,以為是非黑白自有公道,沒想到在互聯網這個大水塘里,黑的說成白的,白的給抹成黑的。”孫勒一臉苦澀的說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我跟芒果臺不太熟,如果是想我替你們雙方說和,那就算了吧。”
“沈少,我們不是求您說和,我們希望您能拉我們韓梗一把。他現在演藝事業在一路下滑,除了已經拍好的致青春外,也沒有什么通告了,雖然他沒有怨我,可是我真的不想看著他就這么一路沉下去。”
“孫經紀,我看過報道,你跟韓梗兩人是發小是么?”
“是的,他比較信任我,從韓國回來,就找我當經紀人,但是我對他也沒做出什么幫助,而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孫勒有些慚愧,他做經紀人本身就是半道出家,自身又沒有什么資源。國內通告也基本是韓梗自己的名氣在跑,現在被幾大衛視聯手封殺,更是資源寥寥了。
沈放對韓梗還是蠻有印象的,身材高挑,長相英俊,對比章嘉佳旗下的幾名男藝人,韓梗多了一份憂郁的氣質,很適合走大熒幕:“你明天帶韓梗去乘行天下,跟章總溝通一下,畢竟公司藝人方面由章總負責。”
沈放想了想又說道:“韓梗也算是成名藝人,如果章總對他還滿意,你們可以將工作室并入乘行天下,將經紀工作交由公司打理,你可以作為韓梗的助理,一邊照顧他的生活,一邊學習藝人經紀方面的工作。”
“謝謝沈少!”孫勒從吧凳上站了起來,對著沈放鞠了一躬。由于幾大衛視的封殺,媒體普遍看跌韓梗,各大影視公司也不敢跟幾大衛視頂牛,對韓梗也是避之不及,現在沈放愿意收留兩人,愿意拉自己一把。對韓梗對自己都是一個好消息。
其實這對于沈放來說是小事一樁,不說別人,姐夫韋超跟幾個衛視打個招呼,關于韓梗的負面報道都會少不少。另外公司真正能扛得起大熒幕的男星實在是太少了,不能每部電影都找其他公司的演員吧,如果多一個韓梗,也算是多一個選擇。
孫勒鞠躬告辭后,又有幾個經紀人前來問候,大多是邀歌的,沈放對邀歌的反應是婉拒,邀請對方旗下歌手前來酒吧里演唱一下,自己真正了解過歌手嗓音后才能決定是不是同意給他寫歌。
這個要求讓幾個經紀人也為難不已,旗下大多是錄音棚歌手,真正有實力唱現場的都不缺資源,也用不著來找沈放。
送走了幾個經紀人后,沈放終于輕松了,這也給他提供了一個應對經紀人的辦法,想邀歌可以,到我酒吧里連唱一個月,正好元宵節以后李夏要準備華夏好聲音的海選了,酒吧也缺少歌手,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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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嘉佳動作很快,第二天下午跟沈放匯報,已經把韓梗給簽了下來,以工作室的形式簽約,乘行天下投資四百萬占65%的股份,負責韓梗的經紀工作。簽約以后就給他提供了一份電影的試鏡資源,韓笑笑做制片人的前任攻略。
吳靖也帶著劇本找到了公司,牛浩和霍明達兩人對劇本的完成度都很滿意,國內目前關于特種兵的電視劇不少,但電影還真沒幾部,特別是這種表現個人英雄主義整篇都充滿男性荷爾蒙的硬漢類影片更少。兩人一致認可能夠投資,霍明達將會親自出任制片人,負責影片前期協調工作。這部戲的女性角色不多,章嘉佳就沒太在意,只是提出將公司幾個男藝人打包進去充當配角,吳靖考慮了一下,也同意了,能夠拉倒投資,無關大雅的角色還是可以讓出去的。
再跟吳靖簽訂投資協議后,沈放讓霍明達和章嘉佳,把想要邀歌的歌手需要前來酒吧唱一個禮拜現場想法,透露給邀歌的人。消息傳出去,果然清凈了不少。估計也是元宵節快到了,大多藝人還在忙通告吧,反正敢前來唱歌的目前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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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金雅然才不管沈放對她是什么態度,反正你就是我哥,這個是跑不掉的。
還有兩天就到元宵節了,沈放從望江臺提了一份滬上口味的元宵帶給爺爺奶奶,兩人今年過年是在金洛家,沈放提前給他們拜了年后就去滬上了,這兩天二人才回到了燕影廠的家里,沈放就過來看看,只是沒想到老太太把金雅然也帶回來了。
對于這個丫頭,沈放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對待,絕情的是金洛,逼迫沈清怡的是梁琪,而主因確是為了這個丫頭不背上私生女的名頭。
沈放跟金洛不來往,最傷心的估計是楊鳳珍,作為長輩都希望子孫和睦,看著沈放這樣,她又不能責怪他,只能心里暗恨自己的兒子當年做的太絕情了。金雅然跟沈放畢竟還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妹,這個是沈放否定不了的,老太太還是希望小一輩能慢慢融洽下來。
“哥,你給墨涵姐寫的歌這么好聽,能不能幫我也這一首。”沈放坐在沙發上,小丫頭就搬個小板凳坐在他旁邊。
沈放有些納悶,金洛也是一個比較干脆的人,所以才能在離婚時那么決絕,沈放自問做事也比較干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怎么自己這個妹妹這么纏人,完全不管你給不給她臉色,而在老太太這里,自己又比較顧慮老太太的心情,估計這丫頭也是猜到這個情景才這么糾纏自己的吧。
“你要歌曲干么,你又不用在演藝界混,好好讀你的書吧。”
“哇,哥,你終于理我了。”金雅然根本沒聽到沈放的問話,興奮的叫到:“奶奶,我哥跟我說話了。”
看著這個丫頭有些異常興奮的叫著,沈放有些無語。
其實金雅然對沈放開始只是好奇,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居然能持有父親公司的大量股份,母親每次提到他都是跟憤憤不平,作為叛逆期的金雅然對這個能讓母親不高興的哥哥異常好奇。后來通過爺爺奶奶和堂哥了解他的過往后就開始有點崇拜了,自己這個哥哥居然是這么個天才,十二歲就是燕京少兒鋼琴比賽的冠軍,大學畢業就能說走就走的一別就是五年,這份瀟灑更讓小丫頭為之向往。沈放回來沒幾個月,就幫助女朋友秦墨涵登上華語音樂排行榜前列,小丫頭更是把他升級為偶像愛豆了,金雅然今天見到他就跟粉絲見到愛豆似的,不管你理不理我,我都粉你。沒想到愛豆居然主動跟自己互動了。
金雅然激動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平復了下來:“哥,我媽剛剛幫我轉了一個學校,我那班里的同學都是一幫子自以為是富家子弟,我想好好的在才藝方面震他一下,讓她們知道,我金雅然走到哪里都是大姐頭。”
“你混黑社會呀?”沒等她說完,腦袋被端著果盤過來的老太太打了一下:“不好好上學,整天盡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再過兩天就要開學了,你在學校不許欺負別人,知道么!”
“知道了。”被抓個現行的金雅然對沈放做了個鬼臉,然后轉過頭對老太太畢恭畢敬的回復了一句。
看來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真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沈放在老太太家吃了頓午飯,又跟老爺子說了一下最近自己的事業上的情況。
在老爺子的書房,老爺子非常認可他們的“壞猴子七十二變電影計劃”。不管沈放他們開始的出發點是什么,畢竟拿出這么多的資金來支持新導演,這是對國內影視圈的一件好事。
老爺子認為他們做的還是不太全面,應該深入到學校里,直接從學校里開始扶持。以前燕影和央戲都是由燕京青年電影制片廠負責扶持學生的拍攝計劃,可是隨著體制改革,燕京青年電影制片廠效益越來越差,已經嚴重的入不敷出了,現在還有華影集團給點拍攝計劃,能勉強存活,可是對于學校里的學生支持就幾乎等于零了。
“現在的學生的作品基本都是使用簡易設備,拍攝一些微電影之類的片段,好多學生畢業都沒有使用過攝像機,田狀狀過年時候還跟我說起這個。現在的學生,理論都有了,就是實踐太少了,他想跟你說,又怕被你拒絕而沒面子,所以想讓我問問你的意見。”
沈放思索了一會:“原則上我是沒有意見,我們可以每年捐出一筆錢用于學生拍攝實踐,也可以將我們的拍攝計劃發給學生們,讓他們直接到劇組去實踐。但是我們不能平白無故的捐出這筆錢,不然會被人當做冤大頭的。我回去跟公司幾個高層商議一下,看看以什么名頭來做。”
沈放跟爺爺又聊了一會就告辭了,臨走前,又被金雅然纏著要走了他的聯系方式,準備抽空在騷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