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龍一般的粗壯黑色荊棘跟著原紗月一起,圍繞著她周身,時不時地緊鎖又微微膨脹。
撩人心弦的月色下,原紗月在鱗次櫛比的房屋屋頂高速移動著,很快就來到了萬竹山上。
而另一邊,高橋的屋內,她正沉沉的睡著,自家屋頂破了個大洞也不知道。
從屋頂破洞傾瀉的月光照在高橋臉上,她睡得很安寧。
但是,一道骨瘦嶙峋的黑影突然出現,擋住了月光。
他低頭靜靜地看著高橋。
一把鋒銳的小型手術刀出現在他的手中,寒光一閃,高橋腳腕處的烏黑色傷口上,出現了一道小小的血線。
有黑色血液從此滲透出來,不一會,血液顏色逐漸變成正常的鮮紅色。
而她的安寧臉色逐漸變化,似乎要醒過來。
瘦骨嶙峋的黑影輕柔的抱起高橋,將其放入醫館后屋的床榻上。
隨后黑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屋內,身影出現在屋頂之上。
黑影的身體有些扭曲,一柄小小的手術刀在他手中翻轉跳躍著,像是蝴蝶在手指間舞動。
“殺了你們!”
月色下,黑影高速掠向原紗月離去的方向。
………………
凌晨三點,萬竹山。
原紗月正腳尖輕點青竹,在竹林中飄搖移動,但是在她身后的黑色荊龍在不停的扭曲翻轉,越發的膨脹起來。
“哥哥,你不要掙扎了,離開了這里我就放你出來,過我們的二人世界。”
“迷荊·纏龍。”
大量的黑色荊棘再次出現,纏繞在黑色荊龍之上,讓其身形越發的粗壯有力,但是其腹中的川流時已經不準備再放任原紗月了。
他任由原紗月控制荊龍將他吞噬,不過是不想跟她的戰斗干擾到其他人,尤其是高橋當時就在旁邊昏睡著,可以說是很危險。
現在,她應該已經離開梯停鎮了吧,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刀兵獄·黑色切割者!”
黑切突兀出現在川流時手中,泛著冷光的斧刃由內而外,將黑色荊龍劈開了一個口子。
“撕拉……”
川流時的手臂肌肉隆起,緊握黑切用力的一抹,斧刃像是裁刀在切割布匹一般,輕易的劃開了黑色荊龍。
黑色荊龍從中間直接被分裂成兩半,其發出的摩擦割裂聲,仿佛其痛苦哀嚎。
川流時從中躍出,身體還在半空中時黑切就脫手而出,它有著如矛的尖銳頂部。
他是越扔越順手了。
在大力投擲之下,斧矛朝著原紗月的后心重重的刺去。
其攜帶著刺破空氣的厲嘯聲,頃刻之間就刺穿了原紗月的身體。
然而,站穩了身體的川流時眉頭一皺,因為黑切直直的穿過了原紗月,沒有帶起任何的鮮血,也沒有任何的實質觸感。
黑切刺入了原紗月身前的地面之中,巨力之下,整個斧矛加斧刃部分全部沒入地下,只留下黑色的金屬斧桿微微顫動。
那個原紗雪的身體寸寸變成月光消散在川流時的視野中。
又是那個血鬼術……是能制造幻象吧。
原紗月如同銀鈴一般的笑聲響徹竹林,川流時一偏頭,又看到了原紗月的身影。
一顆手臂粗細的青竹正彎曲著,與地面幾乎平行,而原紗月正躺在那顆青竹上。
白皙的手臂支撐著原紗月的頭,而微型黑色荊棘般的頭發散落在空中。
她朝著川流時招了招手,嬌笑道:“哥哥,是想陪我玩嘛,來吧,讓我感受下你的力量。”
“你身體內那種強悍的力量,我好喜歡呢。”
這個,還是幻象嗎?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鼻子很靈的……
川流時閉上眼睛,用鼻翼輕動感知著。
他雙腿驟然發力踏破地面,黑切已經從地中震出,再次被他緊握在手中。
川流時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半躺在青竹上的原紗月,身體閃動一躍而起,黑切的圓弧斧刃輪出一道半月,帶著勁風朝著原紗月的脖頸劈去。
而原紗月再次嬌笑一聲,甚至歪了歪脖子,好讓川流時能砍的更加順手舒心一點。
只是她眼中的針刺狀結晶在飛速的朝著各個方向旋轉著,像是無數不同的鐘表指針在加速走針。
“迷荊·幻”
黑切重重的劈過,那青竹突然變成了幾根纏繞著的黑色荊棘,而原紗月的身體再次變成幻象消失。
黑色荊棘蜿蜒如蛇,兩根纏繞在川流時的腰間,兩根纏繞在川流時握著黑切的手腕,想要讓川流時放棄黑切。
而川流時不為所動,腰身用力手腕翻轉,借助著黑切側斬的力道,身體轉身的同時圓弧斧刃帶著寒光向后斬去,而幾根黑色荊棘全部抽絲裂開。
他的嗅覺告訴他,原紗月的真身在他的背后,他剛才假裝沒有認出劈向幻想,只不過是為了降低她的警惕,好一擊克敵罷了。
“原紗月,你離我離的太近了,你似乎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力量差距。”
噗的一聲,破開胸膛,斬碎骨骼,黑切斬擊劈入肉體的感覺傳來,斧刃處也有滑膩鮮血蔓延到川流時手背上。
他沒有停手,而是將穿透了原紗月胸膛的黑切斧刃劈入地下,然后才靜立不動,平靜的看著黑切斧刃處。
“哥哥……我好痛……快放開我。”
原紗月的身體逐漸出現在川流時的視野當中,黑切從她前胸劈入,從后背裂出劈進地面。
原紗月的身體也被黑切卡著,難以動彈。
她將手握在黑切斧刃下方的斧桿,雙手用力想要將其拔出,但是黑切劈碎了她的胸骨,緊緊的卡著她。
身體想要恢復,但是黑切在身體中也阻攔了血肉的衍生縫合。
而且川流時一手輕輕的壓在黑切尾端,壓制著原紗月的動作。
原紗月見狀也放棄了掙扎動作,然后淚眼婆娑的看著川流時:“哥哥,我好疼啊……”
“我錯了,我不該用荊棘困住你,放我下來吧。”
“我只不過是想跟你永遠在一起……我太喜歡你了。”
川流時低頭看著原紗月,嘴角勾勒出淺淺的笑容,溫柔道:“嗯,我們這就永遠在一起。”
許久沒有動靜的熾羽緩緩的并羽成刃。
白光一閃,朝天刃迅捷如光朝著原紗月的纖細脖頸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