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時說話像是連珠炮一般,不給八重反應思索的時間。
他需要幫助蝴蝶忍他們處理這的事情。
不然耽誤了前去藤襲山就不好了,于是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不過蝴蝶忍與富岡義勇還沒有收到試煉提前的消息,這時候提這個也不適合。
總不能讓他們放棄眼前的事情,于是川流時打算一會再告訴他們。
富岡義勇還好,川流時做了他想做的事情,還對川流時投過來一個欣賞的目光。
而蝴蝶忍則嗔怒的瞪了一眼川流時,怪他使用的激進方式。
八重剛剛失去了父親,是個可憐的女孩,她對鬼可以下手狠辣無情。
甚至喜歡用特殊的紫藤花毒去折磨惡鬼,但是對可憐之人總是心軟。
就算有事情瞞著他們,也不應該這樣詢問。
蝴蝶忍相信以更溫和的方式也能讓八重放下戒心,只是需要多費一些時間。
不過川流時已經這么做了,她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八重的手指擰在了一起,眼神躲閃,嘴角緊抿。
她躊躇道:“細節……我知道一些,嗯……它眼角有著爪痕……灰色皮毛……比一般熊大上一半……襲擊的動作非常迅猛……”
她的語氣,表情,姿態都十分不自然
而且川流時根本不用去看。
此刻在他的特殊嗅覺中,八重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氣味。
那是謊言的味道。
不過川流時并沒有拆穿八重的謊言,他笑道:“原來如此,那八重小姐能從它的襲擊中逃脫還真是幸運呢。”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八重松了一口氣,道:“我準備馬上就入山尋找它。”
“上次是它從背后偷襲,這次我不會那樣松懈了,一定能解決它。”
“你們就呆在我家休息吧。”
川流時微笑道:“沒問題,多謝了。”
“也祝你狩獵順利,為北方雪山死亡的獵人們報仇雪恨。”
聽到北方雪山死亡的獵人之時,八重的臉色有點莫名的蒼白,眼中有愧疚之色一閃而過。
蝴蝶忍意識到了川流時的想法。
她刻意的打了個哈切,用手在嘴邊輕輕的扇動了幾下并不存在的哈氣。
然后伸了個懶腰慵懶道:“八重啊,既然你決定要去,我也不攔你了,我相信你能做到。”
“而且我有些累了,也想先休息一會,等你回來一起吃飯哦。”
剛說完,八重便起身穿上外套,同時快速道:“等著我,我一定會成功狩獵它。”
“不過事不宜遲,我還是現在就去吧。”
“說不定還能在天黑前趕回來。”
她要入山,要自己解決。
蝴蝶忍揮揮手道:“早去早回哈,小心點。”
八重道:“放心吧。”
說完,八重將獵槍背在身后,然后走出了房門,她沒有一點猶豫,背影顯得決然而又果斷。
三人目送著八重逐漸遠離。
很快地,蝴蝶忍一改慵懶之色,神采奕奕道:“我們跟上八重。”
“跟蹤什么的我最喜歡啦。”
“不過要注意點,八重作為獵人的感知還是不錯的,小心被發現了。”
八重既然知道一些鬼的信息,又如此果決的入山尋找,肯定有著她的辦法。
而且她之前也入過幾次山尋找,經驗也更豐富些,跟著她前去,想來會有所收獲吧。
川流時應道:“的確,不過要盡快跟上去,她獨自入山應該有危險。”
“只用槍對付不了鬼。”
雖然八重沒有承認,但是三人都能確定了,八重遇到的一定是鬼。
不過她為何要撒謊隱瞞,還無法知曉。
而富岡義勇剛才倒了杯熱氣騰騰的熱水,他正準備喝口水潤潤嘴唇之時,蝴蝶忍直接把他拉走,呼喚道:“還喝什么水吧,趕緊跟上去。”
“一會人跑遠了就不好找了。”
富岡義勇:“…………行吧”
水還是沒喝成,三人尋著八重留下的痕跡快速的朝她接近而去。
*****
八重抬頭望了望天,太陽高高的懸掛在空中,但是卻感受不到任何陽光。
因為密集的雪花如白色厚重稠布,把日光全部遮擋在半空之中。
在八重的視野中,滿是死寂的白色。
同時,本就不小的雪隨著風勢的加大也變得急躁起來,可見度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的變低。
“雪勢要變大了,還夾雜著暴風。”
“大暴雪要來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時間。”
“要盡快。”
八重時而行走,時而停下來低頭觀察,她在觀察雪面上的足印。
雪面松軟,行走皆會留下痕跡,獵人大部分都是通過足印來尋找狩獵獵物,而八重也不例外。
不過現在的雪并不小,紛紛揚揚不停地自空中落下,很快就會將雪面上的足印所掩埋。
也就是說,只有很短一段時間內的足印才會留下。
八重前幾次入山都無功而返,也找不到相關足印。
或者說,是她的內心深處不敢面對,所以潛意識遠離了可能找到結果的區域。
不過不能再這樣了,事情必須有所解決。
愧疚之心讓八重下定了決心,她要親手了決此事。
這次沒有花費多久,在入山半個小時后,一片雜亂無章的足印出現在八重眼中。
這足印很多,大多是野獸所留下的足印,最近有大量的野獸經過這里。
而八重目光如炬,精準的分辨出了她所需要尋找的足印。
八重見過那只鬼,知道他的腳印形狀,而在這附近八重發現了鬼的痕跡。
她毫不猶豫的加快腳步,跟著那足印追蹤而去。
隨著八重的前進,那足印在八重眼中越發的密集起來。
而且逐漸有大片大片的血跡出現,血跡散發的熱量與冷氣相激,碰撞出白色的霧氣。
“很新鮮的血液,看來就快要找到了。”
此時此刻八重的精神高度緊張,她的目光不停地掃視著周圍,背后的獵槍也早已被緊緊地握在手中,以防被突然襲擊。
“哼……哼……”
痛苦壓抑的沉悶哼聲傳入八重的雙耳,她停下了腳步。
同時,在前方二十米左右的衫樹右側,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倒映在八重的眼瞳之中。
“父親,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