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長生踏著那被毀壞的建筑物的殘骸,慢慢地向街道走去。
他手中拿著射鯊槍,步步為營,謹慎地環伺周圍。
在沒有光的情況下,邪惡總是凌駕于正義之上的絕對的主角。
就好像這座城已經變成廢墟一樣,已經變成了死亡之城,到處都是腐臭的氣息。
在廢墟的角落里,可能有幸存者。
當然,這只是宇長生的猜測,沒有任何實際存在的依據。
不管怎樣,他從來沒有過如此渴望找到一個伙伴,如此的感到無助。
孤獨、無助和極度恐懼已經完全占據了他的頭腦,這種感覺太可怕了,即便對于宇長生這樣身經百戰的人而言,他的身體還是無法控制地顫抖,而不是因為寒冷。
突然,宇長生停止了他的小心翼翼的腳步,停靠在了一堵又濕又硬的墻邊。
他死死咬住了那兩排有些打顫的牙齒,試圖控制他身體的每一塊肌肉。
只有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從緊張的心中稍稍平靜下來。
他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
非常小,但很清楚。
那是高地上的瓦礫堆,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驅動。
那會一個幸存者嗎意外的聲響使宇長生又驚又喜。
他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欲望,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然而,正當他試圖把腳舉過混凝土低矮的墻壁時,他驚訝地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這是牙齒的咀嚼聲,這聲音就像是食物通過唾液在嘴里攪拌后,擠壓牙齒的感覺。與此同時,它也發出像物體在壓力重壓下斷裂破碎的聲音。
宇長生小心而緩慢地蹲下,輕輕地從他的腳上除去了碎石,騰出了足夠的活動空間他的動作太輕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宇長生站在低矮的墻邊,巖石擋住了他的視線,宇長生只好輕輕地把鯊魚槍放在冰冷潮濕的墻壁上。
在槍的引導下,宇長生可以很容易地看到聲音的來源。
不遠處,一具尸體躺在街道中央。從她旁邊撕破的衣服來看,應該是女人。雖然宇長生無法看到對方的細節,但他知道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好長時間了。而在尸體旁邊有三只正在吃東西的動物。它們很大,甚至比地面上的女人還大。
它們長著厚厚的毛,脖子上長著厚厚的鬃毛,看起來像是牦牛,但更像是科多獸!
宇長生雖然他不知道那些怪物是什么,但他深深地意識到他們所擁有的可怕的力量。
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他做任何事都沒有好處,而只會自己變成美味的食物。
突然,幾只“科多獸”停止進食。
它們從地上爬起來,把頭移向了路邊,詭異的是,它們的身體明明是四蹄著地,但移動起來,脖子卻非常靈活。
似乎有什么東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當他們轉過身時,宇長生清楚地看到了那兩個被埋在深深的鬃毛里的怪物。
那是三張臉,三張臉和人類的特征完全一樣,但這些“眼睛”放射出野獸的光芒。
還有一種黑色、有臭味的血液和腐爛的肉。
宇長生感覺身體陣陣發冷,在一個科多獸嘴里,有一個女人的尸體從撕掉,只有一半的胸罩被吊在上面,搖搖晃晃的,就像一個用破布做的鐘擺。
顯然,之所以它們突然停了下來,是因為從街道的拐角處傳來了一些聲響。
一直站在原地的周宇長生倫也發現,從遠處看到的微弱的振動是很熟悉的。
這種感覺……好像是……一輛車!
是的,這輛車,是一輛以高速行駛的汽車!
那輛車仿佛迫切要證實宇長生的想法一樣,很快就投射出明亮的燈光,宇長生也這才看清楚,一輛軍用吉普車從路的盡頭開了出來。
在街道的入口處,輪胎與地面摩擦產生了刺耳的噪音,汽車從原來的方向駛離,沖向宇長生的街道。
在強烈的燈光中,宇長生很難睜開眼睛,但他還是從眼睛的縫隙中微微張望,用燈光的反光看了看那吉普車的車頂,竟然有一架速射機槍。
路中心的那些人臉科多獸顯然也受到強烈的燈光刺激,它們都放棄了在嘴邊只有一半的身體,強壯的后腿開始猛烈抨擊地面,張開了血盆大口,用兩排鋒利的尖牙,向迎面而來的車輛突襲。
機槍一通掃射,傳來激烈的槍聲。
軍用吉普車當然不怕遇到這樣的障礙,仍然在駕駛員的控制之下橫沖直撞,發動機發出陣陣咆哮般的轟鳴,撞到了減速帶之上。
汽車頂部的機關槍狂轟亂設密集的子彈,為同伴們掃清了道路,此時,車上有三個人全副武裝,看情況,他們似乎急于擺脫糾纏面不休的科多獸,除了在車頂機關槍的控制局面之外,副駕駛的士兵也端起了一架B15重機槍,瘋狂掃射。
大口徑機槍的威力相當可怕。在科多獸躲躲閃閃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命中目標,穿透力極強的子彈,由巨大的氣流推動,貫穿了科多獸的身體,留下一個巨大的洞。
乍看之下,這些科多獸簡直就像是從紅色液體中冒出來的一些奇怪的蜂箱。宇長生躲在一堵矮墻后面,緊緊抓住他的射鯊槍,熟悉怪物的習性他清楚的,這樣的攻擊,除了能過稍微削弱人面科多獸的體力,在短時間內降低敵人的攻擊速度效果,并不能夠致命。
因為,這些奇怪的生物似乎有治愈自己的神奇能力。
除了直接擊中要害,或者砍掉它們的頭,沒有辦法對它們有效。
很快,這些人面科多獸也似乎理解了武器對他們的威脅。它們開始以一種靈活的方式改變戰斗模式,他們把自己的頭藏在瓦礫堆中間,利用散落在瓦礫中的各種障礙物,躲避子彈的威脅。
與此同時,它們的嘴巴還在發出陣陣轟鳴,似乎想用這種方式表達內心的憤怒和急躁。
這聲吼叫是如此的狂躁,如此怪異,以至于宇長生聽了,感覺到一種奇怪的緊張感和恐懼。
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他自己的經驗判斷,這兩只怪物,應該是在請求幫助。
很快,他的擔憂得到了印證,兩聲長長的嗥叫從街南側一棟四層建筑的頂部傳來。
然后有一種強烈的節奏感,馬達的轟鳴聲和強烈的槍聲,從宇長生的感覺器官開始,穿過他的大腦。
這就是從高地方到地面的物體快速奔跑的沖擊。
這聲音非常輕微,但確實存在。
宇長生十分確定,兩個怪物正在趕到這里,速度非常快。
宇長生已經沒有時間去想它,機不可失,趁著吉普車與怪物糾纏的空當,宇長生舉起槍指著最靠近他的科多獸的頭。只聽一聲槍響,一公尺的精細鋼矛飛射而出。
這鋼矛有著巨大的慣性和穿刺力,瞬間穿透了最近一只人面科多獸整個頭蓋骨。
那只科多獸被一根鋼矛擊中,兩只前蹄竟然平攤在地上。頭上的血沾滿了血,這就像一個無聲的威脅和警告。
宇長生知道這家伙應該已經死了,只是神經中樞的還在反射。
士兵們繼續進攻,他們清楚地看到發生了什么。與此同時,這些武器也已經轉向瞄準目標的關鍵部分。槍林彈雨之中,科多獸無法逃出密密麻麻的火網。
很快,其中一只科多獸被一顆子彈擊中頭部,爆炸了幾個小孔。
彈頭在它的大腦中高速旋轉,和肉塊的混合后,終于受不了空氣壓力和驅動力的雙重壓迫,大腦的軟體組織空間不可抑制地轟然爆開,以極大的熱能從里面涌出。
同伴的死亡使另一個人面科多獸震驚了片刻。
士兵們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們馬上就跟著那個長著濃密鬃毛的可怕怪物。只聽一聲低低的哭聲,臉頰上布滿子彈的怪物似乎正處于一種絕望的情緒中,瘋狂地朝加速的車輪方向走去。
“不好!”宇長生暗叫一聲。
面對科多獸最后絕望的舉動,吉普車后輪高高翹起,加上街上到處都是無序的混凝土,車輛可以不再保持原有的平衡,在空中翻了一周后,轟然倒下。
宇長生立刻從藏在矮墻后面的三個臺階上跳下,向翻倒的汽車走了兩步。
那個士兵站在車頂上,把他拉起來,跑到車旁。
然而,這景象使他感到非常驚訝。
前排的兩名士兵被困在車下。在與墻接觸的瞬間,堅硬頭盔將司機的脆弱頭部卷了起來。煞白的腦漿和血紅的血液從扁平的頭盔上流淌下來。如果不是眼球和在擠壓后的上散落的牙齒,根本不可能想象在這個變形的頭盔下有一個活著的腦袋。
第二個座位上的士兵還活著,但他的身體從腰部以下完全脫離了。
雖然整個上半身沒有留下疤痕,但蒼白的臉上卻布滿了汗水。
宇長生很清楚,他也活不長了。
“快,幫我一把。”其中士兵絕望地呼喊著。
宇長生看到他的瘋狂跳躍到吉普車的前部,肩膀和腳支撐著墻壁和車輛之間的距離,要用這種方式,來拯救自己的同伴。
宇長生凝望著他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