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狀況?約瑟夫醫生,你不是說要送醫院嗎?維克托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可承擔不起。”卡梅隆厲聲說道。
約瑟夫.裴則是一副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指揮著兩名保鏢將口吐白沫、耳窩流血、看上去好像已經死翹翹了的維克托,從電梯中抬出來,往位于宴會廳正下方的總統套房走去。
之前維克托就住在這里,可他又不是喝醉了,送回房算怎么回事?一直跟到這兒的警監馬特.波莫,心里十分納悶。
令卡梅隆感到訝異的是,開門的居然是那個與維克托如影隨行的影子殺手,里昂。
并且,在看到維克托這副樣子時,里昂仍是那張撲克臉,完沒表現出一絲驚愕。
“抱歉,您不能入內。”
撲克臉里昂將馬特.波莫攔在了門外。
照約瑟夫說的,兩名保鏢直接將維克托抬進了二樓臥室,將人放到沙發上后,便下樓走到門口站起了崗。
卡梅隆狐疑地看了約瑟夫一眼,見那位警監沒再跟進來,便上手探了探維克托的鼻息。
“我的好舅舅!”
維克托的聲音響起。
但卻不是來自于沙發上躺的這位,而是在卡梅隆身后。
卡梅隆心底一驚,驀地回頭,便見另一個維克托好端端地站在臥室內衛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你就這么希望我死嗎?”正牌維克托一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卡梅隆錯愕地指著維克托,“你?!!”
他扭頭看向沙發上的死人,大腦飛速運轉,瞬間得出結果,沙發上的是維克托這只小狐貍的替死鬼。
他硬生生擠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臉,道:“維,怎么會呢。我,我這是擔心你,我就是不放心,不放心…所以,所以跟過來看看。”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嗎?”維克托陰沉地笑著,一步一步朝卡梅隆走來,“你都等不及了吧,迫不及待的要確定我是不是已經死透了。”
卡梅隆不自覺地往后退著,“哈,怎,怎么可能…”
“你錯了。”
聲音來自右邊,卡梅隆扭頭朝沙發上看去,便見到了恐怖片中非常經典的一幕。
只見那個死了的‘維克托’坐了起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眼中正在流出血來。那神情,就好像馬上就要說出‘還我命來’這句經典臺詞。
卡梅隆被嚇的又往后跌了幾步,撞到茶幾險些摔倒。
“我哪里錯了?”正牌維克托看著假冒貨問道,表情還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假冒貨懶洋洋地說道:“你大舅關心的可不僅僅是你死不死,他更想知道你爸死沒死,沒死的話現在在哪。我說的沒錯吧,卡梅隆先生。”
“你,你沒死?!!怎么可能沒死?!!你是什么人?!”卡梅隆震驚得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
不可能,絕不可能。seven的威力他是測試過的,就在他眼前,兩個大活人被這致命次聲波武器秒殺。
并且,陳先生還說過,就連一般的超體進化者,都承受不住這種武器對大腦神經組織的共振破壞。
所以,他才會花大價錢買下這臺殺器。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將馬龍身邊的那個超體進化者保鏢,以及維克托的帖身護衛影子里昂,一起干掉。
假冒貨好笑地看著像見了鬼似的卡梅隆,說道:“能不能換句臺詞?你不覺得問這個問題很蠢嗎?
首先,要對付你的人不會告訴你。其次,就算告訴你,你也不認識我,說了也白說。最后,你就算知道我是誰,也拿我沒辦法。
所以,何必多此一問,安安心心去死不好嗎?”
“哼!狂妄之徒。”卡梅隆罵了一句,下意識地掃了眼站在房門旁的‘佐伊’。
這時,他才發現,約瑟夫醫生已經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離開臥室了。并且,房門也關著。
冒牌貨扭頭看向正牌維克托,說道:“你死了,對他來說作用不大。他的計劃,主要是弄死你爸。
套房里的升降機,直通頂上那個圓臺。他著急著跟過來,原本是打算先確定一下你,哦不對,是我死沒死。不管什么結果,他都會到套房里來找馬龍先生。
如果馬龍先生死在升降機里,那樣最好,但如果沒有死只是受傷的話,他也會想辦法補一槍或者假借送去醫院急救之類的機會,趁機補刀。
要是馬龍先生連傷都沒受,那他就會以你生命垂危去醫院為由,將馬龍先生引出酒店。
總之,卡梅隆先生在剛剛那短短的幾分鐘內,已經想出了十幾種補刀的辦法。”
卡梅隆看著沙發上那個雙眼流血的家伙,心底的恐懼感瞬間蔓延開來。
兩個維克托互相對視了一眼,正牌維克托伸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嫌棄地說道:“你先去處理一下行嗎?”
冒牌貨翻了個白眼,吐了吐舌頭,一副冤死鬼的樣子。
“夜布谷鳥的鳴叫是最響亮的。”卡梅隆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后,目光發冷地盯著守在門口的‘佐伊’,厲聲道:“等什么呢,還不動手?!”
瑞雯掃了卡梅隆一眼,一臉茫然地看向血流得滿臉都是的冒牌貨,“他在說什么?”
“應該是接頭暗號吧。還真是懷舊啊,上世紀就淘汰了的方法,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在用。”冒牌貨搖了搖頭,從沙發上站起身,“老板都讓你動手了,傻站著干嘛,不想收錢啦?”
“哦。”瑞雯應了一聲,探手伸向后腰。
卡梅隆瞬間有種頭皮炸裂的感覺,大腦發出了極其危險的信號。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要死了!
不,不。不會的。我卡梅隆還不至于會死在這么個毛頭小子手里。
馬龍和維克托有的,他也有。
“烏格里!烏格里!”
像是在響應卡梅隆的大聲呼救,敲門聲突然響起。
冒牌貨輕抬下巴,瑞雯打開門,便見撲克臉里昂走了進來,臉上有血正在往下滴。但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傷,進屋后將手上提著的東西往卡梅隆腳邊扔了過去。
卡梅隆低頭一看,嚇得那竟是顆人頭。正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保鏢烏格里的人頭。
脖子的切口非常整齊,相較之下,整顆人頭就有點慘不忍睹了。像只被砍了十七八刀的西瓜,汁液、瓜瓤混在一起流溢而出。分不清啥是啥,紅白糊答答黏乎在一起。
維克托差點沒吐出來。別過頭倒退了幾步,緊抿著唇,好像怕被人把地上的瓜瓤塞他嘴里似的。
卡梅隆則面如死灰,渾身顫抖起來。
經歷了屠夫一案的瑞雯,這種對她來說已經是小場面了,只淡定地掃了里昂一眼。
敲門聲又再響起。
卡梅隆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他不知道這次進來的會是什么人,又會帶來什么樣驚悚的東西。
他的大腦在這短暫的幾十秒時間里,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