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功德之后。
此界至高位格凝聚,一種難以言喻的道韻在大禹身上浮現。
對于地仙大道的感悟突飛猛進,種種好處不提。
治水成功,功德圓滿,如今倒是不必在滯留于人族。
祂眼中閃過明悟。
不過這倒不急,先將人族諸事處理妥當再說。
在隨后不久,大禹劃定九州大地,奠定夏朝。
往后,大禹便就將共主之位禪讓于其子夏啟。
而其自身,則是因為地仙之道乃是太清圣人講道得以啟發。
與道有緣。
因而大禹便在東部與西部之地尋了一座仙山,開辟一處道場。
自號鎮元子。
正所謂:三清乃道友,四帝為故人,九曜是晚輩,元辰是下賓。
卻是因鎮元子在閑來無事時,喜歡四處晃悠,與三清論道,來往天庭等等……
以其道行與地位,以上這句話倒沒差。
當然了,這是后話了,不用多談。
在大禹治水成功之后,又兜兜轉轉過去數千年的時光。
一眨眼,當初女媧所說的十元會時間便悄然過完。
這一天。
大日懸空之際,一條若隱若現、浩瀚無垠的長河浮現于九天。
正是命運長河。
眾生只見得河中,有無數道身影徘徊流動著,面貌朦朧不清。
大羅神祇們則只能看清其中的一鱗半爪,無數命理交織。
唯有圣人才能俯瞰整條命運長河,一觀天地眾生的命運走向,以及天機演變。
而此番,命運長河出世,時間長河隨之隱沒。
天地之間,亦有不少變化。
大道規則法理這些時刻不斷在演變著,自然是變化得不少。
但最大的變化,還是這天地之間的先天靈氣,先天轉為后天。
先天靈氣與后天靈氣,這兩者之間倒是沒什么不同。
相比前者,后天靈氣則算是“有主之物”,往后,生靈吸納后天靈氣便是要欠下天道一份因果。
吸納靈氣欠下因果,自然是需要生靈反饋的。
這樣有來有回,才有利于天地循環。
除此之外,先天靈氣與后天靈氣便無多少不同。
而天地之間的靈氣,自然也沒有因此變得稀薄。
畢竟命運長河的出世,代表著的是天地規則的逐漸完善,而不是衰敗。
天庭。
青帝太昊端坐帝位,眸中有星河沉浮,俯瞰著這剛剛出世的命運長河。
無窮生靈的命途數理,在祂眼中閃現。
“命運長河……”太昊伏羲見此沉吟道。
“吾之道倒是能與命運長河相通,若能細細參悟肯定大有裨益。”
“不過,此事倒不急。”
言落,太昊上帝收回眸光。
“人族爭霸天地之際,損失不少人杰。”祂遙想當年道。
“如今吾等主宰天地,自然不會忘了有功之臣。”
說話間,太昊手中顯現一副圖卷。
圖卷中蘊含諸天星辰,三百六十五顆星羅棋布,極為不凡。
正是周天星辰大陣的陣圖,往日的洛書。
不過相較先前璀璨的星光,此時的圖卷卻是顯得光芒黯淡。
這點,則是因三百六十五位星神全部隕落的緣故。
在不遠之前,人族與妖族的大戰,正是這諸多星神拼死攔下東皇太一。
不若,此戰定然會再起波瀾。
雖說單單一個東皇太一不至于能讓妖族翻盤,但人族必定會因此損失慘重。
君不見就連三皇五帝之列,亦都隕落了二位。
“也是時候,該讓汝等歸來矣。”太昊上帝幽幽說道。
這三百六十五位諸天星神,雖然均都是被東皇太一的大日金焰焚寂隕落。
其一切的一切,所有存在過的痕跡均都被焚盡、磨滅一空。
不過當初,為了讓洛書更契合周天星辰,斗姆元君讓諸位星神在圖卷留下一抹真靈。
得益于此,周天星辰大陣的陣圖,也既是在洛書中,這時便還保留周天星神的痕跡。
因此,自然能讓其再次歸來。
不過這可不同于從時間長河中撈人那般,讓周天星神歸來之事,還需一番謀劃。
畢竟諸多周天星神的存在,就僅剩下洛書之中的一抹真靈。
除此之外,便無其他。
因而想要周天星神們歸來,便得不是那么輕易。
最起碼,要有一副肉身吧,而這便需要其轉世重修。
沉思一會,青帝太昊福至心靈,很快便就有了定計。
不過此事,卻是需圣人應允。
思索到此,太昊伏羲念頭一動,將此意傳遞至大羅天。
“封神?!”
在太昊之意傳至的一瞬間,女媧便明白了過來。
圣眸投向命運長河,未來的一切種種在祂眸中浮現。
隨之,女媧才道。
“此事倒可……不過涉及到其余五位,倒是需要知會一聲。”
女媧頷首,念頭一動之間,便將此意傳遞于處在洪荒各地的五位“道友”。
知會一聲便可,倒無需三清與接引準提這五位圣人同意。
畢竟不久之前,女媧的好處可不是白給的。
隨之,只見女媧一指落下。
圣人之手徑直穿梭過一層層界天,落在太昊身上的洛書之上。
如蜻蜓點水那般,在一陣漣漪浮現之后。
這周天星辰大陣的陣圖瞬間煥然一新,星羅棋布的寰宇被掩蓋,取而代之的是漫天仙神之象。
此圖亦多了個新名號:封神榜!
一指落下后,女媧便自顧自閉關,接著參悟造化玉碟之秘。
余下的,便無需祂再費力氣。
東海,金鰲島。
此地乃上清通天成道之地,亦是祂的道場所在:碧游宮。
先前女媧之意傳遞于此,通天對于“封神之事”并無表達異意,默認下來。
隨之,通天卻是將眸光投向命運長河,若隱若現的眾生身影在其中徘徊游動。
蕓蕓眾生的命運何如,在圣人眸下一覽無余。
在諸圣認可封神之事時,命運長河隨之開始演變。
未來的命運劇本隨之制定,成為定局。
諸圣認可之事,便是大勢!
大勢不可改!
萬千心緒在腦海跳動,通天波瀾不驚的眼眸,徒然變得凌厲起來。
“吾截教之意,應為眾生截取一線生機。”
“定局?大勢?”
“吾不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