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道:“你們是真傻還是假傻,這明擺著就是劉星那小子借用雞腿的香味跟油膩味,讓魚塘里面的魚蝦瘋狂追逐小漁船產生的動力,然后讓小漁船無風自動航行的,現在明白了?”
“就這樣簡單?”曲師傅傻眼了。
“嗯,就這樣簡單!”黑衣老者肯定的回道。
“龜兒個孫孫,原來我們還真被耍了!”曲師傅氣的跺腳罵道,想反悔找劉星理論要回那一千塊錢,卻是發現張新華黑著臉在瞪他:“輸了就是輸了,這事情到現在已經結束,誰要是在蠻不講理,別怪我不客氣!”
“可是……劉星那小子使詐啊!”曲師傅憋屈的連喊道。因為激動,胖臉上的胡須都顫動了起來。
“這叫手段,不叫使詐!”張新華輕嘆一聲:“你要是能有劉星的手段,也不至于會輸的這樣慘,連我都受到了牽連。”
“你……你……”曲師傅還想辯解幾句,被一旁的黑衣老者給制止了:“好了,愿賭服輸,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要忘記了,周圍的篾匠,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他們的眼睛都在看著呢!”
言下之意,在胡攪蠻纏下去,只會自討沒趣,畢竟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要不是劉星是個小孩,只怕之前曲大通就輸了,根本就不會拖到現在。
曲師傅是聰明人,當下只得認栽,跟在黑衣老者的身后休息去了。
張小魚跟其他張家人見狀,連忙帶著其他篾匠朝農宅其他的內屋走去,現在天色已晚,自然是先要安排好住宿再說,至于修復金豆蒸籠的事情,急不得只有慢慢來了。
……
農宅大廳靠窗的位置。
劉星跟張小英將小漁船無風自動航行的內幕說了出來。
這其中的玄機一說出來,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神秘可言,立功勞的是那根被他咬了一口的雞腿,還有魚塘里面那群當做免費勞力的魚蝦。魚蝦在嗅道了小漁船里面雞腿的味道后,基本上方圓十米范圍內的都會瘋狂的撲過來折騰小漁船,不吃到一口雞腿根本就不會罷休。
這樣的小漁船,他在重生前就做過,都是篾匠用來哄人的小玩意,而且屢試不爽。當然了在他看來,對付曲大通這樣的人,用這些小玩意就可以了,犯不著使用絕招。
他本來想跟曲大通一樣制作燈籠,能飛上天孔明燈的那種,不過最后想想做人要低調就放棄了。
但張小英聽到這個內幕卻是開心的笑個不停,直到眼淚都笑出來了才罷手,她朝劉星豎起了大拇指:“你真牛!估計這回曲大通跟他爺爺知道了這其中的內幕,會氣的吐血。”
“誰叫他們倆看不起我來著!”劉星跟著笑了,其實他本不想強出頭來,但做人有些時候太低調了真的不好,所以他就拿出點重生帶來的手段教教曲師傅跟曲大通做人好了。
只要在接下來他們倆不為難他,那就相安無事,要不然定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
其實曲大通的篾匠手藝也就那樣,經過比試他早就看出來了。
但他爺爺,還有那個神秘的黑衣老者,就有些猜不透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他們的手段。
張小英看了一下時間道:“劉星,現在睡覺還早,要不要我帶你去板橋鎮上的夜市溜達一下?”
“好呀!”劉星點頭。
他就等著這個機會呢。
可是突然間張小英面帶歉意的說道:“不行,這兩天哪里都不能去,必須待在這農宅中,因為修復金豆蒸籠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都拖了這么久,還在乎這一時半會嗎?”劉星好笑的問道。
“你不知道,我張家現在內斗嚴重,有些叔叔伯伯恨不得金豆蒸籠修不好呢!”張小英趴在餐桌上,雙手墊著腦袋看著劉星小聲說道。
“啊?為什么會這樣?”
劉星聞言吃了一驚。
要真是這樣,這金豆蒸籠想要修復好,那難度可就增加了不少。
張小英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張家現在的掌權人是二爺,這點你應該知道,以前金豆蒸籠正常運行的時候,所有張家人每個月都能分到一筆不小的錢,這些錢能令他們衣食無憂,有的甚至能過上富裕的生活,但現在金豆蒸籠壞了,這樣的福利可就沒了,于是有些張家人就提議分掉以前積累起來的本金,然后各過各的日子。”
“要是金豆蒸籠修不好,這其實也沒什么的啊!”劉星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畢竟張家創造的財富都是依靠金豆蒸籠,而金豆蒸籠又不是張新華張二爺一個人的,而是整個張家的。
現在金豆蒸籠壞了,若是修不好,分掉以前賺的錢各過各的日子,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張小英搖頭:“劉星你不知道張家這些年積累起來的本金,其實都是我二爺跟幾個張家人辛苦經營出來的結果,其他大部分張家人根本就只拿錢不管事,真要將本金給分了,那可是很不公平。”
頓了一下,張小英又道:“這大部分張家人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竟然都投票贊成我跟曲大通的婚事,真是太可悲了!”
“不是……你跟曲大通結婚,這對所有張家人沒有好處吧?跟分掉本金也沒有什么聯系吧?”劉星越聽越糊涂了。
“怎么沒有好處,我是二爺指定的下一代張家金豆蒸籠繼承人,也是張家的掌權人,一旦外嫁,這個繼承權就沒了,而是會由其他的張家人代替,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我現在就是說出來你恐怕都不懂!”張小英輕嘆一聲,瓜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憐愛的愁容。
“我……是不懂!”劉星一愣之下喃喃道。
這個內幕,真是有些駭人。
難怪張姐一個女孩子會拋頭露面在集市上賣豆豉,難怪張小魚等張家人會這樣聽張姐的話,原來個中的原因是因為張姐以后會是張家金豆蒸籠的繼承人。
這個繼承人的位置,對于任何張家人來說,可是一筆價值連城的財富,當然了,對于張姐來說,也是一個累贅,枷鎖人生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