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父母雖然不會篾匠的手藝,但卻是有的是力氣,相信憑借劉星這個老同學的關系,應該會給予一些照顧。
只要能夠賺到錢,改善一下家里面的條件,然后將欠下的債給還了,她就知足了。
因為作為農民,整天在家種田,根本就沒有多少收入的。
遇到洪澇災害,有的時候連吃飽都成問題。
更別說吃肉了。
一想到這,周燕連忙將思緒拉回來,開始專注的溫習起功課。
因為她知道,劉星給予的幫助只能一兩次,真正要改善家里面的情況,還得靠自己。
而現在好好讀書,珍惜眼前父母為她創造的學習條件才是最重要的。
等有朝一日她賺錢了,一定會將劉星給予的幫助雙倍奉還。
一定會的!!!
時間過得很快。
一晃就到了陽歷六月十四號。
離中考還有三天的時間。
這天正好是禮拜六,放假。
劉星本來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好好睡一個懶覺。
但小花生卻是穿著一身新衣服跑到了床頭將他給吵醒了,無奈之下只得爬起來。
“哥哥,爸爸叫你換上新衣服去伯父家吃酒席呢!”小花生甜甜糯糯的聲音在劉星耳邊響起,帶著開心,還有一絲雀躍。
“不去!”劉星想都不想的拒絕了。
好不容易放假,竟然就要被父親拉著去不怎么相熟的伯父家吃酒席,這算是什么事情啊!
要是沒有記錯,重生前的這個時候,父親為了建紅磚房,找伯父借了一千塊錢,最后因為這一千塊,雙方都差點斷了親戚關系。
現在父親身邊雖然有錢了,但怎么就不能看清哪些人對他好,對他不好啊!
“你不去那我也去不了,哥哥……我求求你好了!去吧!”小花生卻是一臉的不愿意,她拉著劉星的手臂就開始撒嬌起來。
這是最近跟帽帽學的,而且屢試不爽。
劉星看著小花生這樣子直搖頭,沒有辦法之下,只得打開衣柜,換上了一聲新衣服,然后牽著小花生的小手走出了房間。
父親‘劉大庚’似乎一直站在外面等劉星跟小花生。
這看到人出來了,連忙拉著就坐上了新買的摩托車,一把油門就朝市區的水果山酒廠的方向駛去。
途中,劉星一問父親才知道。
這次去伯父家吃酒席,是跟他同歲的表弟劉佳十五歲生日,在同時還有祝賀表弟被保送到了市一中的意思。
在九幾年的時候,平時學習成績好,或者有關系的話,學校里面都有保送資格,不管是中考還是高考都有。
這種現象在市里面尤其明顯,大部分的保送資格都被一些資源好的中學給弄走了,像松木中學,就根本沒有。
這種極不合理的方式,造就了農村里面的孩子長大大部分都是農民,城市里面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工人或者是大學生。
這是時代的悲哀,直到2000年后才會逐漸改變。
而劉星的這個表弟劉佳,他并不是因為學習成績好被保送到一中去的,而是走后門托的關系。
至于是什么關系,沒有人知道。
反正一句話,因為這個原因就擺酒席,讓劉星有些鬧心。
他見父親騎著摩托車一言不發,當下就說道:“爸!為什么表弟十五歲生日你當成大事情來看待,而您兒子的十五歲過了都不知道。”
在農村,十五歲一般是不會辦酒席的,這點小孩子都清楚。
但作為父母,有的時候肯定會煮一頓好吃的,或者買一身好衣服來表示一下。
劉大庚被劉星這一問,頓時尷尬的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的確,他兒子今年也十五歲了。
而他居然都忘記了。
姐夫家的孩子也是十五歲,他卻是騎著摩托車一路趕過去慶祝,這算是什么事情啊!
一想到這,劉大庚就有些內疚。
現在他家可不比以前,可以說條件比姐夫家要優越的多。
既然這樣,那為什么還要像以前一樣去拍姐夫的馬屁,他完全可以不去的,只要將份子錢送到了就行。
要說是為了親情,他這個姐夫因為是市里面水果山酒廠正式員工的緣故,那可是處處看不起他這個泥腿子。
以前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走動一下,要是送的禮稍微便宜一點,只怕下次看到了就沒有好臉色。
“唉!”想到這的劉大庚輕嘆了一聲,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過眼下既然都已經動身了,自然是不好打道回府,只能到了水果山酒廠再說。
劉星見父親不說話,當下怏怏然的也不好在多說什么。
十幾分鐘后,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了水果山酒廠家屬樓大門口的空地上。
空地上已經擺好了十幾張桌子,好些陌生的人圍坐在桌子上打牌,也有好些穿著校服的學生,有男有女,看人數至少有好幾十個。
要是不出意外,這些學生肯定是表弟劉佳的同學。
劉大庚再將摩托車停穩了后,就獨自去找三弟跟四弟聊天去了,至于小花生,他知道劉星會帶好,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劉星對于父親這不負責的行為,那是無奈的搖頭。
他這才知道,父親叫他來一起吃酒席,就是為了帶小花生,早知道這樣,打死都不來了。
現在他跟小花生連早餐都沒吃,而且看現場亂糟糟的情況,只怕根本就沒有人招待他。
沒有辦法,只好牽著小花生走出了水果山酒廠,來到了一里地外的菜市場上賣早餐吃。
“哥哥,我要吃糖油粑粑!”
“哇塞!哥哥快看,冰糖葫蘆耶!我要吃!”
小花生看到菜市場上有這么多好吃的,當下那是開心的歡呼了起來。
劉星沒有辦法,只得跟在后面付錢將小花生喜歡的都買下,并且順手買了幾個肉包子填飽肚子。
在回到水果山酒廠家屬樓大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劉星竟然發現平時根本就不怎么打牌的父親,在伯父的慫恿下,竟然跟幾個陌生人在打牌。
這閑著無聊,打牌娛樂一下其實無可厚非。
但這個伯父也忒不厚道了。
竟然讓父親打五塊五塊的字牌。
這要是運氣不好,只怕幾個小時能輸掉上千。
而且劉星也看出來了,跟父親打牌的全都是伯父酒廠的同事,一個個在打牌的時候擠眉弄眼,這很明顯就是想將父親當肥羊宰。
果不其然。
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父親口袋里面的五百塊錢就全都進了這些人的口袋。
而伯父在一旁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你們有本事只管放心的贏,我這老弟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這話可是直接惹惱了劉星,眼見父親輸紅了眼,當下連忙走了過去將其拉了起來:“爸!您手氣不好先休息一下,讓我來打幾把!”
“也好!”劉大庚對于劉星的援場,那是求之不得。
沒有人注意,小花生這時搬來了一條長板凳,爬了上去站在了劉星的一旁,偷偷的記下來其中一個酒糟鼻中年人的字牌。
見這個中年人二十個字牌都抓完了,大眼睛朝劉星眨了眨,并且小手做了一個二字的動作。
劉星一愣之下心領神會,當下不露聲色的就將原先插好的字牌給重新調整了。
也許別人不知道小花生小手的動作代表著啥,他卻是清楚地很。
眼見小花生搬著長板凳又去看其他兩個人的字牌了,當下連忙眼神示意不要亂來。
小花生的記憶里很強,這點已經不用質疑。
至于字牌,在集市上早就耳濡目染學會了。
但小花生學會了卻是從來不玩,因為她對賭不感興趣,只對吃感興趣。
現在依靠超強的記憶力出手,毋庸置疑就是想幫他贏錢,順便報一下坑爸爸的仇。
這點小心思,劉星哪有不知道的。
他在感激之余,更多的好笑。
因為小花生才多大,剛滿六歲吧!
這樣小的年紀就成精了,只怕長大了不得了。
不過說實話,對于打字牌,他根本就不用幫忙。
因為他可是幾十年后重生過來的人,要是連這幾個壞心的人都對付不了,那可就白重生了。
當然了,話又說回來,有了小花生的幫忙,那更加會錦上添花。
也就一兩分鐘的功夫,他胡牌了。
胡了一個三十胡的大牌。
就這一把,他就贏回來了一百多。
這可把同桌的幾個酒廠的工人給氣死了。
但氣歸氣,牌品還是有的,他們只當是劉星運氣好而已,并不可能把把這樣。
然而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里,他們是根本就沒有胡過牌,全都是劉星一個人在胡,不但將贏來的五百塊給輸出去了,還將身上的錢全都輸光了。
至于具體輸了多少,沒有人有數。
但劉星心里面清楚,差不多有三千多。
眼見左右兩家都輸的沒錢了,一直在賒賬,當下將桌上的錢都給收了起來:“好了!不打了,沒勁!”
“別呀!你贏了我這么多錢,就這樣走了可不行!”酒糟鼻中年人連道。
“是啊!我都輸了一千多了,這可是我三個月的工資,你可不能走!”另一個酒廠同時連跟著說道。
“我沒說要走啊!但你們都連續賒賬五把了,這在賒賬下去,我可不當冤大頭,總之一句話,要繼續可以,先把賒賬付清!”劉星笑了笑,也不管伯父在場,當下就明著將話給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