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這樣啊!那這樣說來,劉佳被一中給開除了?”
鄧起:“不然留著偷東西啊!為這事一中的趙校長還特地打電話給我,問我要不要看在你的面子上給劉佳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知道你跟劉佳并沒有什么交情,所以就讓趙校長秉公處理,本來想跟你說一聲的,但最后忙的忘記了。”
劉星:“這事情你處理的對,不必跟我說,那先就這樣了,等有時間在們再聊。”
鄧起:“好!好!”
劉星掛斷了電話,抬頭看著父母,眼眸中有些無奈:“剛才的電話內容你們都聽到了吧?”
“嗯!”劉大庚緩緩點頭。
祝美玲沒有作聲,臉色有些難看,似乎在爆發的邊緣。
劉星輕嘆一聲道:“伯父伯母因為劉佳的事情被水果山酒廠停職了,這事情看著不大,實際上性質很嚴重,這要是傳出去,只怕他們這輩子都別想進廠打工了,所以……他們在走投無路之下,才會來找你們。”
“你們說我要是將他們安排了管理者的崗位,那最后竹神螺絲廠會怎么樣?”劉星說到這攤手反問道。
“別說了,我這就去回絕他們。”劉大庚起身就走。
但很快被祝美玲給拉回來了:“你最好別去,等下吵起來丟臉的是我們。”
她可是深知劉華不要臉的性格,一旦撕破了臉皮,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那你說怎么辦?”劉大庚急了。
“我去說。”劉星笑道。
“你?”劉大庚一愣。
祝美玲也有些不理解劉星話中的意思。
“等下你們就會明白了。”劉星起身走出了后院。
劉大庚、祝美玲怕劉星將事情鬧大,當下連跟在了后面。
大廳中,兩張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肴。
酒水也端上來了。
但沒有一個人敢落座。
畢竟爺爺奶奶都還在廚房忙碌。
劉星看著笑了笑,接著就朝伯父伯母所在的屋檐下走去。
屋檐下,火爐子燒的很旺。
不但驅散了寒冷,也將漆黑的夜色給照亮了。
伯母聽到腳步聲先是一愣,在看清來人是劉星后,連忙訕笑著讓出了一個座位。
劉星沒有坐,而是靠在了門檻上:“伯母,聽說您想跟伯父進我的螺絲廠做事?”
“是有這回事。”伯母訕笑連回道。
“看你的樣子是答應了?”伯父有些意外的問道。
“這是小事,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但我知道你們根本不想來螺絲廠做事,除了環境不適應外,更多的是心有不甘,不想就這樣離開水果山酒廠。”劉星笑著說道。
“哎!你小子果然聰明,但現在我們不得不離開水果山酒廠啊!”伯父嘆氣說道。
“是啊!水果山酒廠快要倒閉了,現在不離開,那再過幾個月就走不了了。”伯母附和著說了一句,因為是撒謊的緣故,看都不敢看劉星。
“是嗎?”劉星沒有揭穿伯母的謊言,而是故作驚訝的抓了抓頭:“這不可能吧?我聽鄧起說,水果山酒廠今年關納稅就有三百多萬呢!再這樣的情況下,怎么可能倒閉?”
“我……我……”
伯母支吾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劉星這臭小子,看來早就知道他們的底細,只是不說穿,也不想點破而已。
伯父也訕笑不已,尷尬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劉星揶揄的輕咳了一聲:“其實劉佳在水果山酒廠所犯的事情,我早就聽說了,你們不需要騙我,這樣沒意義,我現在找你,只想說兩件事情。
第一,進螺絲廠做事,那你們倆以前在水果山酒廠買的養老、醫療等保險可就沒有了,畢竟我的竹神螺絲廠是私營企業,而不是國營的,其中的意思我想不用多說,你們應該懂。”
“這個我知道。”伯父臉色難看的點頭。
伯母忍不住吐槽道:“都說你的竹神螺絲廠是賺大錢的廠子,怎么連保險都不買啊?”
“因為我的竹神螺絲廠都是計件算錢的,再買保險那我賺什么?”劉星揶揄回道。
“這倒是!”伯父不得不承認。
雖然他沒有開過廠,但他也知道其中的貓膩。
劉星繼續說道:“至于第二,你們在水果山酒廠有快十年的工齡了吧?去了我的竹神螺絲廠,可不能繼承哦!我只能給你們保證有事做,有錢賺,比水果山酒廠要好一點點。”
“那你安排我們做什么呢?”伯父問出了最關心的話題。
“當然是生產螺絲了,管理者也要生產,都是按計件算錢。”劉星如實說道。
在他的竹神螺絲廠,不做事那就沒錢。
這是鐵一般的定律。
也被所有手藝人接受了。
但劉星的伯父、伯母卻是接受不了。
其中伯母臉色難看的說道:“那你的螺絲廠我不去了,我還不如耗在水果山酒廠當一個普工呢!”
“我又沒有強求你去。”劉星就等著這句話,在揶揄的回了一句后,轉身就走。
“你這臭小子!!!”伯母一愣之下就知道上當了,氣的想破口大罵,卻是被伯父給阻止了:“夠了,咱們現在沒有跟劉星做對的本錢,既然你不想離開水果山酒廠,那等下還得求劉星,將劉佳的事情給擺平呢!”
“我才不會求他。”伯母連道。
“那你想我們永遠停職,沒有錢吃飯餓死嗎?”伯父低沉著聲音反問道。
“這個……”伯母被懟的無話可說了。
“聽著,現在只有劉星能幫我,至于其他人,你認為在當前的情況下,誰還能為我們說上一句話?”伯父說完這話,轉身就走了。
留下伯母一個人在寒風中凌亂。
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吃了飯,跟爺爺奶奶閑聊了一會。
劉星就帶著小花生回雞公山了。
至于父母他沒有管,畢竟叔叔、姑姑們難得今天聚在一起,自然是要好好熱鬧一下。
不過這次的聚會,叔叔、姑姑們圍繞的重心不再是伯母一家,而是他父母。
這一幕伯母雖然看著有些糟心。
但卻是不敢在鬧。
因為劉星在臨走之前。
答應幫忙搞定劉佳之前所犯的錯。
而且還答應跟水果山酒廠的領導說一下,讓他們夫妻重回水果山酒廠上班。
這也是劉星的初衷,絕對不能讓伯父伯母這樣的人來禍害竹神螺絲廠,要禍害也是禍害水果山酒廠。
要不然他之前絕對不會跟伯父伯母說那一番沒營養的嚇唬話。
對于這個結果,劉大庚那是欣喜不已。
祝美玲也沒什么可說的。
因為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完美了。
換做他們來處理,只怕會差很多。
騎著摩托車回到雞公山。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
劉星在將小花生哄著睡著了后,也沒有再去外面折騰,縮在被窩里面想著自己的事情。
迷迷糊糊的就在要睡覺的時候,突然間發現外面下起了大雪。
雖然無聲,但通過窗戶卻是看的真切。
“這該死的老天,怎么在這個時候下雪了啊!”劉星知道趙神醫還有好多藥材擺在外面風干,當下連忙穿衣服跑了出去。
途中。
他遇到了正在巡邏的司空雷。
司空雷一身的酒氣,走路都有些不穩了。
他看到劉星后,先是一愣,接著訕笑道:“這么晚了你去哪?”
“給趙神醫幫忙收藥去。”劉星看著司空雷的樣子搖頭回道。
“不用去了,之前我就幫忙收好了。”司空雷拉著劉星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見石凳上冰涼冰涼的,連忙又站了起來,整個人的酒也醒了不少。
“雷大哥,以后可不能喝成這樣,這雞公山的安全以后還得拜托你呢!”劉星扶著司空雷:“既然藥材不用收了,那咱回去喝茶。”
“好!好!”司空雷連點頭。
在劉星的攙扶下,趔趔趄趄的朝東面的臨時帳篷走去。
可走著走著,他突然間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大,最后都收不住了。
“你……你怎么了?”劉星連關心的問道。
到此時他才明白,司空雷這是遇上傷心事情了,要不然絕對不會喝這么多酒,情緒不會這樣失控。
這還真應了那句老話。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沒什么,只是……只是真的想不到,當年跟我一起入伍當兵的那幾個兄弟,在昨天全都死在西南邊陲了,這……這不應該啊!他們的身手那樣好……他們還跟我說好了,等過了年就在一起聚聚的……”司空雷坐在雪地里哽咽哭著,也許是太傷心了,突然間整個人躺了下來,仰望著漆黑的夜空臉色有些發青。
劉星見狀想拉起司空雷,但最后卻是沒有付諸于實踐,因為司空雷太重了,他根本就拉不去。
在沒有辦法之下,他只得跟著坐在了雪地里:“你這消息誰跟你說,這大過年的靠不靠譜啊!”
“柳老跟我說的,你說靠不靠譜?”司空雷停止了哭泣,但眼眸中悲傷不減。
“西南邊陲到底發生了什么?”劉星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發生了戰爭,每年這個時候X國都會利用無人偵察機偷襲,柳老的幾個兒子,大部分也都是過年的時候被殺的。”司空雷怕劉星著涼,當下一咕嚕的從雪地里爬了起來:“我們回去吧!關于西南邊陲的事情,我好好跟你說說。”
“好吧!”劉星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積雪,跟在了司空雷的身后。
他知道,司空雷這一哭,今年這年沒法在繼續下去了。
因為隨著西南邊陲事情的出現,隱身竹鳥的制作必須盡快提上議程。
他有些擔心柳老的情緒,此時是不是也跟司空雷一樣,傷心的不行。
不過劉星最終還是沒能去看望一下柳老,因為他怕看到柳老那傷心的樣子,自己也會跟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