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斯特拉斯堡趕往巴黎的維克托并不知道,一場暗流正在巴黎不斷的涌動。
法盧教育法產生將秩序黨與共和派的對立情緒推向了高潮,秩序黨作為議會中的第一大黨,他們雖然是由多個黨派組成的一個混雜的聯盟。但是他們同樣擁有著一個目標那就是秩序。
法盧教育法就是為了“秩序”而生,它將公立中小學致力于教會的控制下,教會通過教授知識發展影響力從而獲得更多耶穌會的成員,資產階級做到了公立與私立的切割讓他們的孩子享受到了更加優質的教育。政府當年同樣也減輕關于師資方面與教育經費方面的投入,大量的學校由教會負責。
共和派的影響力將會逐漸的遠離學校,許多不必要的沖突都可以避免,對于秩序黨來說法盧教育法是一場的偉大創舉。
對于共和派來說,秩序黨的這個方針簡直就是在與法蘭西共和國自由、民主作對。
巴黎的某個角落,身為早已去職的溫和共和派前領袖拉馬丁憤怒的說:“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們費勁千辛萬苦建立了共和國是為了什么?”
拉馬丁用敏銳的眼神掃略過在場的所有共和派的同僚說:“我們建立共和國的目的是讓三千萬法蘭西人生活在一個自由、平等、博愛的國家,讓我們的學生不再遭受教會的璀璨!讓自由思想再這片土地上盛開的更加的絢爛,現在他們竟然想用一紙法令讓我們的一切全部白費。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其中一個溫和共和派議員苦笑著說:“我們現在什么也沒有了。議會掌握在那群人的手里,他們現在聽從的是他們在路易.波拿巴的默許下向我們發動進攻,現在我們不論從人數還是其他方面都不如他們。即使我們想要廢除法案也是不可能的,秩序黨不會讓我們這么干?他們將我們的提案變成一團沒有用的廢紙,他們的反對票比我們的贊成票還有多出來許多。”
身為拉馬丁小跟班的夏爾.雨果站起身來幫助他的偶像助威說:“先生們,我們現在不是提出問題,而是解決問題。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對于我們也許很難,但是逃避并不是解決的辦法。”
其中一位議員小聲的提議說:“不如,我們發動一場起義,讓秩序黨人見識到我們的力量。到時候他們自然會廢除法案。”
不仔細思索的話,議員的提議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只要起義勝利了,共和派重新奪取了議會的權利,自然而然就可以廢除法盧教育法。
仔細思索的話,你會發現議員的提議充滿了漏洞。先不說起義的部隊指揮的問題,起義部隊從哪里來?如何才能防止法國軍隊的鎮壓?奪取政權后是誰執政等一大堆問題。
外加上議會中的溫和共和派本就是當年在六月起義中投入了鎮壓贊成票的那一批人。
現在讓他們成為一年前的六月革命中他們鎮壓的對象,從心理上來講這都不是一個可以接受的方案。
見識過六月革命血腥的他們,可不想以卵擊石面對法蘭西共和國的軍隊。
房間中再次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思索一個合適的辦法。
或許可以借助山岳黨的力量。
一個念頭在拉丁的心中猝然升起,山岳黨與共和派在革命之前一直是合作共贏的黨派。
二月革命之后,山岳黨與共和派同樣進行了幾個月的簡短合作。
只不過六月革命的鎮壓讓共和派陡然警惕起山岳派,作為執政黨的他們可以懷疑任何一個在野黨派企圖顛覆他們的統治。
從6月到12月,山岳黨一直在共和派的監視下行動。
1848年12月,一匹名為路易.波拿巴的黑馬將共和派所執掌的制憲議會攪得天翻地覆。
從此共和派變成了在野黨,新成立的秩序黨成為了執政黨,山岳黨與共和派的關系也逐漸的緩和,只不過兩個黨派之間若隱若現的間隔讓兩個黨派始終無法步調一致,拉馬丁知道這是六月革命造成的影響。
只不過作為執政黨的共和派只是執掌了半年的權利就被秩序黨打敗,重新變回在野黨的共和派與山岳黨心中總是有一絲的隔閡。
拉馬丁妄圖借助山岳黨的影響力發動一場反對法盧教育法的行動,這場運動將會是一場和平的游行示威行動,目的是逼迫秩序黨改變策略廢除法盧教育法。
不過,這個念頭同樣被他否定了,6月革命中軍隊的破壞力是有目共睹的。
當然他們可以利用軍隊將那群暴民的行動壓制,難保秩序黨的那些人不會用這種方法對待他們。
夏爾.雨果小聲試探說:“或許我們可以將這場聯盟拆開呢?”
“怎么拆……”拉馬丁想要反駁夏爾.雨果不切合實際的念想的時候,一道靈光從他的心里閃過。
“對啊!我們可以將這場聯盟拆開!”拉馬丁興奮的說:“紳士們,我想到辦法了!”
“什么辦法!”房間中的所有人都看著拉馬丁說。
“朋友們,秩序黨看似十分的龐大,但是他們確是由幾個龐大的聯盟組成。”拉馬丁慢條斯理的說:“其中一些人就是那些貴族還有教會的代言人,還有一批人是當年奧爾良王朝的中堅力量,剩下的一批人則是我們的總統先生的人。”
拉馬丁抿了一口咖啡說:“總統先生一直保持著中立的力量,而且他的力量在這個聯盟中是最弱小的。我們可以讓他繼續保持中立,夏爾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我?”夏爾.雨果有些詫異拉馬丁的安排。
“對!”好不容易開竅一次的拉馬丁對夏爾.雨果說:“準確的來說是要靠你的父親維克多.雨果與你的妹妹阿黛爾.雨果,他們是勸說總統先生的主要人員。只要總統先生保持中立,我們剩下的步驟就好做了許多。”拉馬丁自信的對周圍的溫和共和派同僚說:“我這個計劃叫做反裝忠計劃,我們的目標……我們還要聯合山岳黨一同行動。”
一場針對于秩序黨的陰謀在一間小房間中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