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婉忽然聽到秦安的叫喊,猛一轉頭,只見一襲長發飄飄的綠紗身影,正自身旁不遠處竄出。
雪兒!暗中幫助黑虎幫的幕后藏鏡人竟然是雪兒!
秦安大為震驚,回過神來時,雪兒也停下了腳步。
她輕輕放下手上長琴,邪媚一笑。
“秦安,好久不見。”
“雪兒,你為什么……”秦安的疑問還沒得到答案,雪兒的身形一陣飄忽,瞬息之間,已消失了蹤影。
“好快的輕功阿!”
“她離開了才好,我們的機會來了。”夏平婉道出關鍵。
少了魔音的擾亂,絕火門人與寇刈精神大振,發起了一波絕地大反攻。
秦安與夏平婉又一次彈出江長火雙重奏,不僅提升了眾人的怒氣,更供給了源源不絕的生命力。
寇刈身上的劍傷愈合迅速,重新站直身體,一招黑鷹無形掌使將出來,威力更勝過往。
“平松,憤怒指數:7。”
“平松,憤怒指數:8。”
“絕火門人,憤怒指數:4。”
“絕火門人,憤怒指數:5。”
在一曲江長火的催化之下,眾絕火門人重新燃起了身上的熱血,勢如破竹般反攻回去。
狂怒之刀的紅色煙霧,越來越濃烈。
咻!咻!
刀鋒斬下,又一名黑虎幫人喪命。
原本變幻無窮的迷之幻劍,形成了一副只能放而收不回來的態勢。
“這越來越快的狂怒之刀,可是要怎么防范!”
倪標驚恐,指揮黑虎幫眾,邊戰邊退。
平松不給黑虎幫任何的脫逃機會,持續追殺。
寇刈的無形掌用上全力,逮到空檔就是一招猛擊,很快地手上沾滿了鮮血,這是惡人的血液阿!
寇刈彷佛又重拾了殺戮,用絕對武力輾壓的快感。
這一路黑虎幫眾死傷殆盡,倪標被逼至絕路,瞥見自己已然被眾人給團團圍了起來,他嚇得手腳不停顫抖,下一刻,他拋下長劍,跪地求饒。
“諸位絕火門的大爺,請原諒我的無知,才會被惡人慫恿,加入黑虎幫,至此遠離了人性……”
平松的一把長刀,架在倪標的脖頸上。
平松問道:“說吧,你加入黑虎幫,卻是為何?”
倪標感受到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線生機,便把自己之所以會加入黑虎幫的種種經過,一股腦兒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倪標本是個平凡人,只因對生活的困苦多有不滿,積怨難忍之于,選擇了另一個出口,抹去人性,加入黑虎幫。
邊說,倪標邊滴下了眼淚。
真是個可憐人啊,是不?在場絕火門人略有動容。
“倪標,哀傷指數:0。”
碰!碰!
突然之間,一掌猛然擊向了倪標天靈蓋,他頓時腦漿并裂當場死亡。
出手之人正是寇刈。
原本激起的一點點憐憫與同情,轉眼間,煙消云散。
“他本也只是江湖中的平凡人,你又何必,痛下此殺手?”平松感到困惑。
寇刈冷冷道:“我可是從來都不相信,人心可教化這種鬼話。”
“所以你才一直都是這樣的惹人……”秦安話說到一半,一見苗頭不對,便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惹人喜歡!”夏平婉忽然間繃出的這一句話,讓原本就尷尬的氣氛,變得更為困窘難耐。
“在這世上,唯一喜歡我的人,早已經不再喜歡我了。”寇刈仍對心中的美夢懷有憧憬,即使它早已不復真實。
秦安知道寇刈想說什么,思索了一下,他決定告訴寇刈實情。
“你喜歡的人,差點就要殺了你,知道嗎?”秦安說出了鐵錚錚的事實。
“你說,雪兒要殺我?”寇刈一臉的狐疑。
“是的,那個壞女人要殺你!”夏平婉隨即加油添醋了一番,把雪兒的行為形容的極其卑劣,下流無恥至極。
對夏平婉而言,這個叫雪兒的女人,就是她今生最大的敵人!
秦安接著補充,方才那一陣魔音,就是出自雪兒之手,她試圖幫助黑虎幫,消滅絕火門,殺了寇刈。
寇刈仍不愿相信,在他的認知中,即使秦安和夏平婉所說均屬實,那雪兒也是沖著絕火門而來的,目標絕對不是自己。
秦安道:“你幫絕火門,雪兒要打絕火門,那不就等于,她要打你么?”
一連串的邏輯說得寇刈頭昏眼花,他已經不想再去思考,除非是雪兒親口說出,或是他親眼看到,才愿意相信。
見一群黑虎幫人已死傷殆盡,平松松了口氣,提議帶寇刈和秦安等人到絕火門一聚。
“太好了。”寇刈雀躍不已,在他心中,早已向往絕火門已久,巴不得立刻前去瞧瞧。
秦安本來又在考慮,但禁不住平松的盛情,同意到絕火門看看。
上了馬,眾人一路南行。
越靠近南方,氣候便越來越炎熱,秦安額上不停滴下大汗。他自小在樂軒谷長大,那里的氣候,四季如春,鮮少如這般炙熱的天氣。
首次遇到如此酷熱的氣溫,秦安耐不住煩躁,不住抱怨:“這什么鬼天氣,要熱死誰啊!”
寇刈倒是顯得平靜,他還挺喜歡這炎熱,也或許這環境,等同他內心一般的滾燙。
瞧見平松等絕火門人,神色自若,如平常一般,完全沒見到頭上滴下幾滴大汗來。
“你們這群人,有練過?”秦安問道。
平松回應:“秦公子,用上你的內力,減緩體內的氣血循環,便不會如常人一般不停的冒汗了。”
“還有這招?”秦安和夏平婉試了一會,總覺得成效有限。
寇刈照著平松所言,稍微運起氣,很快便壓下了不停冒出的大汗。
平松點頭笑道:“像寇少爺一般動作,就沒錯了。”
秦安又嘗試一陣,仍覺得難以壓抑,對他而言,這比抗寒要困難多了。
一直以來,秦安體內“樂”的元神,驅使著他,快樂的時候就大聲的笑出來,盡情的釋放情緒,這也間接促成了秦安和樂軒谷門人,鮮少壓抑住“樂”的情緒。
可是絕火門就不同了,有時候怒氣一來,可是場合不對,只得強行按耐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壓抑“怒”的習慣。
寇刈拍了拍秦安肩膀,感嘆:“你太好命了,不知道我們這群可憐人的痛苦與掙扎。”
“哈哈,是這樣嗎?”秦安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