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來吧，有什么事，到屋子里說。”蘇小鈺說道。
徐陽自然沒意見，這個屋子也是水泥屋，到處都是徐陽可以控制的媒介，其實跟徐陽自己制造的石屋，也沒有多大區別。
此時徐陽隨著蘇小鈺，走到屋子里，才發現那位蘇奶奶，并沒有休息，而是跟白天時一樣，坐在同個位置上發呆。
“蘇奶奶，我又來打擾了。”徐陽主動過去打招呼。
不出意外，對方并沒有理會他，徐陽也不在意，看向蘇小鈺說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一下，你知道的事情了吧。”
“你是想問，我們為什么知道，穿白色衣服不會被神子襲擊，但又沒告訴村子里的人是吧。”蘇小鈺說道，她重新回到老人身邊坐下，神情有些無奈，“這件事，不是我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徐陽沒有開口，而是等著蘇小鈺繼續說下去。
“其實這件事，我也不清楚，是姑奶奶告訴我的。”蘇小鈺說道。
徐陽聞言，看了眼還在發呆的老人，看樣子，這里一切事情的關鍵，都在這位老人身上。
不過看老人的樣子，不只是癡呆這么簡單，對很多事情都沒有反應。如果不是有人照顧的話，恐怕也已經出事了。
“姑奶奶從幾年前開始，就一直這樣子，因為我從小跟姑奶奶比較親，受到她很多照顧，所以姑奶奶變成這樣后，我也一直在這邊陪她。”蘇小鈺說道。
這似乎有些跑題，不過徐陽也并沒有打斷，而是順著話題詢問道：“她除了你們，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沒有。”蘇小鈺搖頭，對此也有些不理解，“爺爺也跟我說到過，姑奶奶原本是我們兩個村，也是最好看的人，當初有不少人提親，可都被姑奶奶拒絕了。”
現在是看不出來，只能說歲月催人老，再好看的人，年紀上去了都差不多。
“我一直在這里照顧姑奶奶，河神出現后，我也沒有回去。有一天，姑奶奶突然跟我說起這事，只要穿白衣服，就不會被神子傷害，而且送了這套裙子給我。”蘇小鈺說道。
“當時她的精神狀態怎么樣？”徐陽問道。
“很清醒，就跟她以前一樣。”蘇小鈺說道，接著有些遲疑，語氣不大確定的說道：“而且，姑奶奶似乎很高興。”
“高興？”徐陽有些驚訝。
蘇小鈺點頭，可很快又說道：“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徐陽倒是將這事記下，想了下，繼續說道：“河神出現時，就有祭拜之類的說法，只是那時候沒有人相信。我問過蓮華村的人，他們并不知道傳出消息的是誰。”
“是我們傳出去的。”蘇小鈺知道徐陽的意思，同樣也有些無奈，“這個是姑奶奶讓我們做的，說只有這樣，才能夠救村子里的人。”
徐陽總覺得，這像是跟河神達成某種交易。
她們幫河神辦這些事情，讓這里的人，知道該如何遵循規則。而她們，也獲得某些特權，不用跟其他人一樣遭到襲擊。
估計蘇小鈺她們也想到情況，所以不愿意被人知道，如果不是這次被徐陽發現的話。
同樣，蘇小鈺應該也希望徐陽能夠解決詭異，看到徐陽的能力后，也才愿意跟他說這些事情。
“你剛才說的，穿白衣這件事，不是你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這是什么意思？”徐陽問道。
“因為姑奶奶說，這事如果大家都知道的話，就沒用了。”蘇小鈺解釋了一下。
很顯然，穿白色衣服不會遭到襲擊，是河神給予的特殊照顧。這只局限于幾人而已，如果都穿白色衣服，河神可能會翻臉不認賬。
徐陽點頭，原本就擔心因為這些事情，被村子人排斥，這下子更不能說了。不然的話，這種辦法就會失效，甚至可能引來河神的懲罰。
“你剛才敢出去，應該是遇到過襲擊，但因為這身裙子而幸免于難？”徐陽又問道。
畢竟知道是一回事，行動又是一回事，如果不是有過經驗，知道水蛇不會對她怎么樣，蘇小鈺是不會出門的。
“遇到過幾次，一開始我也很害怕，后來神子確實也沒傷害我，也就不怕了。”蘇小鈺說道。
徐陽點頭，盡管有著這層保護，可看得出，蘇小鈺她們也遵循著規則，并沒有違背。
現在的問題是，這位蘇奶奶，跟河神到底是什么關系。
還是說，只是剛好被河神選中，讓她告知兩個村子的人必須遵守的規則？
如果是這樣的話，徐陽不覺得這位蘇奶奶，會是合適的人選。這里面，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導致她被選中。
真正知道線索的，其實不是蘇小鈺，而是這位蘇奶奶。
徐陽陷入沉思，這樣一來，還是要想辦法，從這位蘇奶奶這里詢問出情況才行。
白天提到分村和河神時，這位蘇奶奶確實有些反應，這或許就是切入點。不過在此之前，或許還能再做點什么。
“蘇小鈺，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一下蘇奶奶。”徐陽說道。
蘇小鈺自然明白，她知道的情況有限，此時聽到徐陽的話，她也點點頭，可并不覺得有用。
除了偶爾變得精神，囑咐她們一些關于河神的事情外，姑奶奶都是現在這個樣子，對所有事情都沒有反應。
徐陽卻是朝著一旁的廚房走去，“我想要做點東西給蘇奶奶，借你這里的廚房用一下。”
“這么晚了，姑奶奶不能吃東西。”蘇小鈺說道。
“放心，我做得東西，只會對蘇奶奶有益，不會傷害到她的。”徐陽說道。
徐陽打算做的是養神清湯，這個在異常詭泥的空間里，其實還有，是徐陽準備應急用的。可隨著時間，效果會越來越差。
一般如果沒有用到異靈料理，徐陽就當成普通的飯菜吃掉。
如果時間太久的話，需要用到，條件又允許的話，徐陽會重新制作。這樣異靈料理的效果才是最佳，盡管還是比不上異靈廚師，但也很有用。
養神清湯能夠消除精神、體力上的疲憊，也就是說，有提神的效果。
蘇奶奶這樣的情況，徐陽也不確定有沒有用，但確實可以試一下。哪怕不行，也沒關系，正如徐陽所說，這東西只對人有益處，不會傷害人的。
當然，普通人短時間內，還是不能過量，要不然可能會有隱患，這需要掌控分寸。
沒多久，養神清湯就制作完成，徐陽將養神清湯端了過來。
蘇小鈺聞到香味，只是有些驚訝，覺得這應該是一道味道很好的清湯。可特意做出這東西來，有什么意義，她卻不明白。
這也是因為蘇小鈺是普通人的緣故，如果是擁有詭異體質，哪怕只是初級，都會發現異靈料理的吸引力。
當初老汪就是感覺到，才詢問了徐陽。
“這個湯，喂蘇奶奶喝下去吧。”徐陽將清湯放在桌子上。
蘇小鈺端起來，看了徐陽一眼，稍微有些遲疑，可最后還是喂著姑奶奶喝下去。
從剛才的情況看，似乎也都是些正常的材料，盡管這么晚了，老人亂吃東西不合適，但偶爾一次，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全部喂完。”徐陽再次說道。
蘇小鈺有些無語，不過也沒有反駁，結果卻讓她很意外，因為姑奶奶真的將湯都喝完了。
本來在蘇小鈺看來，可能喝到差不多，姑奶奶就不肯喝了。畢竟她在這里照顧姑奶奶，姑奶奶最多次出現的反應，就是吃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別開腦袋，怎么喂和勸，都不肯再吃了。
這種時候，姑奶奶不是一般的倔犟。
徐陽看到蘇奶奶將養神清湯喝完，似乎稍微有些精神了，可還是沒有太大反應。
“你好，蘇奶奶，我叫白羊，白天的時候拜訪過你的。”徐陽說道。
蘇奶奶沒有什么反應，片刻后，才看著徐陽，但也僅此而已。
可這情況，已經讓蘇小鈺很意外了，至少這證明，姑奶奶聽到話了。
“蘇奶奶，我找你，是希望能夠了解一下，當年蓮華村分村的原因，還有河神的情況。”徐陽繼續說道。
果然，聽到徐陽這般詢問后，蘇奶奶的反應更大了。
不過也并未回答徐陽的話，而是嘴巴一動一動，似乎在念叨著什么。
徐陽見狀，稍微靠近一些，這時候，徐陽才聽到了蘇奶奶念叨的話。
含糊不清，一般人的話，還真的很難聽得懂。不過徐陽仔細聽著，還是分辨出來，蘇奶奶念叨的是什么。
“輕輕？”徐陽皺眉。
這似乎是一個名字？
而蘇奶奶聽到徐陽這時的話后，也盯著徐陽看去，片刻后才恢復正常。
看到這情況，徐陽也有些無奈，看樣子就算是喝了養神清湯，想要從蘇奶奶口中問出具體情況，還是很難辦到。
不過也不是沒有線索，至少知道一個名字。
“蘇小鈺，你聽說過輕輕這個名字嗎？”徐陽問道。
蘇小鈺一愣，仔細想了一下后，搖頭表示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