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屆公認的,能夠在歌劇舞臺上始終保證演出票房和觀眾熱情的核心人物是只有歷史上的五巨頭。
莫扎特首當其沖,瓦格納和威爾第劇中,普契尼與施特勞斯殿后。
就像日出東方西方落,這是個定律。
雖從未有過明文規定,但這是橫跨各個時代的專家和歌劇迷們心照不宣的首肯。
之所以形成這‘五巨頭’鶴立雞群的局面,自然是因為他們歌劇創作不論數量還是質量都明顯高于其他歌劇作家。
而在這其中,莫扎特又顯得尤為突出了,近乎于十項全能的他,幾乎在古典音樂的各個領域都能將天才式的創作思維發揮到極致,不論音樂還是劇本。
關于這一點,不應該存在爭議。
而在莫扎特的歌劇中,《費加羅的婚禮》又是爭議最少的杰作。
“至少從作品的選擇上,這個指揮是聰明的。”大衛斯里蘭卡在打分表上簡單的記了一筆。
究其原因,費加羅顯然具備了一個一部歌劇所擁有的主要元素,良好的腳本基礎,出色的戲劇結構,以及最重要的——
“音樂質量。”
作為一個舞臺指揮,你可以沒有排過費加羅的歌劇,但你必然會排過費加羅的交響樂。
“如果兩后者都未曾問津過,那你不算是一個合格的指揮,不論你站在怎樣的位置。”
那不勒斯交響樂團首席指揮肯帕爾對于此時舞臺上的音樂片段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持著不同身份的評委看待舞臺的角度自然有所差異,大衛看選題角度,肯帕爾看中音樂質量。
但是不論從什么角度來看待,川音都呈現出了一幕優質的歌劇舞臺。
跨度二十分鐘的劇長在現在來看已經不算什么,但是在莫扎特的那個時代,當向告訴皇帝這一幕需要二十分鐘的時候,在場的所有宮廷樂師和大臣們都驚掉了假發。
在他們看來,且不討論劇中的階級和‘初夜權’問題,單單一個‘男仆費加羅和一個女仆正在熱戀,耍了一點小聰明便將貴族老爺圖謀不軌企圖占有女仆初夜的計劃挫敗的故事’,根本不需要那么久的時長。
“這完全是在侮辱觀眾。”——薩列里的仆從。
所以要在二十分鐘內將這一段劇情完美演繹的確很考驗一個團隊。
看似簡單的一幕,實則不然。
不過指揮巧妙了利用了音樂加重渲染了舞臺氣氛,兩個主要演員男仆和女仆惟妙惟肖的表演和歌詠還是成功的打動了在場的所有觀眾。
當扮演貴族老爺的男人跪地面對觀眾不甘的高詠:“今晚你們都來參加費加羅的婚禮吧!!”
音樂熄止。
掌聲下,參演人員鞠躬謝幕。
“不錯。”
秦鍵鼓掌道:“你覺得呢?”
一旁的寧仟夏搖了搖頭,“還好吧,表演到位,唱的一般,尤其是費加羅,唱的還不如扮演伯爵的那位唱的好。”
秦鍵嘴一撇,“這個你說了算,我不懂。”
隨著第一個參賽隊伍退場,第抽到二號表演的沈音師生團隊接管了舞臺。
莫大爺退場,瓦格納等臺。
即便如秦鍵這樣的外行也不得不為舞臺上捏把汗,在此之前沈音團隊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排練,這導致沒有人知道他們準備的什么劇目。
連寧仟夏都有些激動,全劇長達幾小時的《指環》不可謂不是一部史詩級的巨著,就像的它的全稱《尼伯龍根的指環——眾神黃昏》。
參賽團對選擇了全劇最經典的片段。
第二幕——女武神節選
同父異母的兄妹在家道中落后無奈分別,在多年后的一個雨夜相遇,隨后雙雙墜入愛河,就在他們決定打破世間的枷鎖走私奔時,收到了神母的不滿。
女武神由于被二人的真情所動,別暗中保護這對兄妹。
劇目就在這樣的背景中展開,可秦鍵的注意力都被音樂所吸引。
幕間,樂團奏起了氣勢磅礴的間奏曲《女武神的騎行》,這的確是一段讓人熱血沸騰的音樂。
只是以一個指揮的角度來看,如果弦樂的音量可以在弱20左右的分貝就可以更好的將銅管的恢宏更好的體現出來。
思考讓他錯過了后面那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女高音,他只記得那是一段很高很高的女高音。
在飾演妹妹的角色悲痛欲絕的歌聲中,舞臺落下帷幕。
和費加羅完全不同的背景,為了體現出劇目中恢宏的故事背景和激烈的打斗,沈音團隊同樣運用了大量的多媒體技術,全方位的構建出了一個屬于那個時代背景的舞臺特效。
“也很不錯。”
秦鍵不是一個吝嗇自己掌聲的觀眾,“這個女高音你覺得如何?”
他再次問向身旁。
寧仟夏依然選擇搖頭,說道:“她發音的位置有點奇怪,你知道除了傳統的花腔、抒情、戲劇女高音之外,還有一種女高音嗎?”
“這我哪知道?”秦鍵老實回答。
寧仟夏解釋道:“除了這三種,還有一種被稱為‘’瓦格納女高音。’”
“瓦格納女高音?”
“是的,這種女高音的號型、音量和渾厚程度較予一般的女高音要更勝,因為瓦格納的劇本多是一些宏大的場面。”
經過寧仟夏這么一解釋,秦鍵回味了一下剛才的女高音,“好像是差了點什么。”
“白激動一場。”寧仟夏嘆了一場,“以為會聽到些什么。”
秦鍵一笑,“那你能唱女武神嗎?
“我?我胖不起來。”
秦鍵思考了一下,“發音這玩意真和胖瘦有關系嗎?”
寧仟夏看白癡一樣的看向秦鍵,“你認真的嗎?”
秦鍵不敢再多問,舞臺已經到了下一幕。
威爾第也不甘示弱,津院一師生團隊帶來了他的《茶花女》。
緊湊的劇情,優美的詠嘆調和重唱在第一幕微奧列塔家中的大廳。
從舞臺布景可以看出主創的用心,如果從秦鍵的角度來打分,已經完成比賽劇目的三個隊伍中,茶花女應該略勝女武神一籌,但還差費加羅一點。
差在主要角色的演唱上。
隨后華國院一隊帶來了普契尼的《藝術家生涯》,描寫了巴黎拉丁社區一群窮困潦倒的青年藝術家的生活,節選了男主詩人魯道夫和繡花女的愛情故事片段。
秦鍵在學校聽過幾次師哥師姐們的排練。
一如既往的符合華國院財大氣粗的大制作,從舞臺服裝到道具,幾乎無差的還原了故事背景。
不過李爽不太看好,連同津院的茶花女拉到一起a了,“普吉尼筆下的的女人,威爾第筆下的的男人,兩個隊伍都把需要突出的角色重點搞反了。”
“哎,今年就看你們了,秦鍵。”
比賽日第一日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