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人從一早就開始忙碌。
華沙時間9月29日,上午09:26。
地點。
肖邦研究院一樓左側大賽新聞發布會會場。
大約半個多月前,布蘭哈諾在這里召開過一場關于比賽的預新聞發布會,當時他就各國的記者提問回答了很多問題。
就是這個會場,今天將再次被賦予一件神圣的使命。
40分鐘后,就在這里,將由組委會成員以抽簽的方式決定出本屆肖邦大賽正賽77選手的第一輪出場順序。
截止到昨晚八點,大賽組委會在四天時間內一共采集到了有效報道選手信息79人,3人未錄入信息。
沒有及時報道的選手被賽文默認棄權,這不足為奇,每一屆都是常有的事兒。
九點四十分的時候,會場負責人吩咐下面的人去通知大廳里的記者們。
“去告訴他們可以進來挑選攝像機的位置了。”負責人這么說的。
很快,第一波進入會場的各國記者們很快占據了一些角度不錯的拍攝位置,接著第二波,第三波。
很快,大廳四周被攝像機和記者們占滿了。
他們會拿起脖子上的相機四處先拍攝幾張,或與一旁的他國同僚微笑的交流幾句。
會場里的氣氛很快就在人聲和‘咔咔’中嘈雜了起來
就在記者們等待大廳中央近90張空著的坐席被坐滿時,會場最前方的白色大銀幕突然亮了起來。
接著大屏幕一閃,出現了畫面。
‘The17thInternataionFRYDERYKCHOPINPianpetiton’的字樣在白色的背景下潸然醒目。
記者們知道自己的工作要開始了。
標題的下面是主辦機構的介紹。
接著在往下是合作方,協辦方,以及媒體合作方的圖案logo。
五顏六色的logo交雜在一起,讓大銀幕如同一張彩色油畫。
‘咔。’
‘咔。’
‘咔。’
會場里的咔咔聲越發密集。
直到會場入口的大門走進了了一名年輕的金色短發青年,此時已經是九點五十七分。
他穿著牛仔褲和一件純黑的體恤,他走進會場左右看了看,接著隨便找了一張大廳中央空位坐下了。
他是第一個坐下來的參賽選手,顯然他是獨自前來的。
記者們的注意力這時聚焦到了會場大門。
接著一名有一名,一對又一對,三五成群結伴而來的年輕人們貫穿而入。
每一名走進的年輕人都帶著不同的表情,有人進來會注意到大熒幕,有人則是微笑的看向鏡頭擺擺手,調皮的選手還會做過鬼臉。
不過大多數選手還是略顯沉默的走進大門,然后選取一個他們想坐的位置。
沒一會的功夫,大廳中央的坐席也被坐滿。
此刻記者們已經不滿足于照相機的靜態拍照,他們的攝影機被抗到了肩頭。
首先他們要記錄的就是本國選手們的初場風采。
來自來華國網的記者團隊一開始就把鏡頭對準了幾個華國年輕人,鏡頭中的這些年輕人的一舉一動或一個表情都被他們清晰的記錄了下來。
唐風是這個團隊的特約記者,同時也是一個古肖邦的鋼琴迷。
此前他主動請命負責這次趕赴華沙的工作國際事宜,為的就是工作的同時也能有機會接近這些充滿活力的年輕鋼琴家們。
在這六個年輕人里,他格外喜歡秦鍵和方宗堯所演奏的肖邦,所以此時他手中的鏡頭多少的偏向了這兩人。
鏡頭中,只見二人頗有紳士風度的讓幾名女士先入座,等待其他人都坐下后,最后二人才先后坐下。
最后他的鏡頭也是給到了坐在最外側的兩個身影
他們相互側臉似乎在小聲的款款而談著什么。
唐風漸漸拉近了鏡頭。
兩張側顏充滿了各自不同的悅目,他們的眼神卻充滿了同樣的淡定和自信。
唐風心中一動,他覺得第一篇報道的封面已經被他抓到了。
‘咔。’
畫面的定格也就是一瞬。
“就看最后的抽簽了,不過我和瘋子必定會被分在一組了。”
方宗堯笑道。
秦鍵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是啊,不過得說這樣的抽簽方式算是最公平了。”
方宗堯:“你周圍似乎也有些麻煩,你和齊峰有可能被分在一組。”
秦鍵嘴里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說著他不由的又想到了段冉的問題,目光不由的落在了第二排最中間的那個金色長發身影上。
就在這時,會場忽然安靜了下來。
方宗堯:“要開始了。”
二人的目光隨著眾人看向了會場前方。
布蘭哈諾和一個卷毛頭已經走到了大銀幕前。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卷毛頭絕對不像看起來那么普通,帕肯羅的名字他們早已在手冊上熟識。
每一名選手都清楚他們的個人數據信息都是經由這個卷毛之手,最后被登上各大書錄。
帕肯羅。
肖邦學院的副院長,下一任院長。
也是本次抽簽儀式的執行人。
布蘭哈諾在陪同帕肯羅登臺后就退到了一邊,將現場的主持工作暫時交給了對方。
眾人矚目下,帕肯羅先和現場所有選手和記者們用英語打了聲招呼。
“各位早上好,我是帕肯羅,”他目光環視了一圈滿座的選手,接著笑道:“希望你們已經仔細閱讀過檔案中的手冊。”
臺下幾聲輕笑。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就開始吧“。
隨著他的轉身,大屏幕上的畫面瞬間切換。
原本五顏六色的宣傳海報被一張格外清晰的表格所替代。
一豎列的人名信息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視線中。
從1到77的豎列,每一個編號后都有一個姓名國籍縮寫。
帕肯落與眾人一起看著大屏幕繼續說道:“編號是根據各位的姓名首字母從a到z依次進行順位排序,這是肖邦大賽的傳統,這點各位都應該知曉。“
“很遺憾在報道截止時間之時,有三位選手主動放棄了他們的參賽名額,所以本次比賽只有77個序號。”
講解完畢,帕肯羅停了下來。
他知道需要留出一些時間給各位選手尋找一下自己的位置。
可現場并沒有隨之寧靜。
漸漸議論聲起,偶爾還有冒出一聲過于夸張的驚呼。
即便選手們想先找到自己的名字,但第一眼不免的還是會先從序號‘1’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