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板這個事情秦鍵是真的沒有考慮過,不過他支持何靜的想法。
鋼琴教育行業是未來教育市場的一塊大肥肉,手握兩克里斯鋼琴指南和肖邦大賽金獎的名片,他有足夠的本錢叫板任何國際大機構。
方小魚就是一個很好教學樣板。
他缺少的是時間。
至少目前這幾年他們有時間精力投入到鋼琴教育上。
如果何靜未來回國可以拿著克里斯鋼琴指南里的內容培養出一批優質的華國學生,那也算是幫他做了一件事情。
接著就教學法細節,姐弟二人又進行了一番深入的探討。
快到南市的時候,秦鍵給宋玲打了個電話,吩咐眾人直接去南市音樂廳等他。
不多時,車子開進南市。
朝著博爾藝術學校的方向開去
“姐。”
“嗯?”
到了博門口,秦鍵停了車,掏出了三張門票,“幫我給她。”
何靜眉頭一皺,“你回國之后一直都沒有聯系過她嗎?”
秦鍵搖頭。
“為什么你不親自去給她?”何靜希望這件事情秦鍵可以自己去。
“今天時間太短。”秦鍵解釋說,“我明天會專門見她一面。”
何靜點點頭,接過秦鍵手中的票,“晚上吃飯叫她嗎?”
“算了吧。”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不用等我了,晚上加油。”
何靜下車,車子繼續向前開去。
每一次回到回博門口,她都會想起幕幕往事。
感嘆著,她拿出手機給葉一發了條短信,“葉子,在店里嗎?”
片刻,她收到回復,“靜姐你回來啦?我不在店里,在學校,剛下課。”
何靜:“今天早晨剛回來,我現在去琴房找你。”
收起何靜走進了博爾的大門。
又是一年藝考季,校園里上空交織著各種音樂。
琴房樓一樓樓道里,兩個女人一見面親切的抱了抱。
葉一快速的比劃了幾個手勢,接著拉著何靜進了113琴室。
琴室里有股淡淡的清香,窗臺上擺著兩盆綠植。
整個小房間給人一種清晰怡人的感覺
這是博爾分給葉一專用上課教室,當然,琴房是葉一自己布置的。
自夏天一別,兩人也是快四個月沒有見。
不過此時的再見面,一個滿面喜色,一個面色略凝重。
何靜開門見山,拿出了三張門票。
葉一心里一緊,這門票的樣式她太熟悉了,因為此刻她的包里就有一張一摸一樣的,網上放票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搶到了一張,1588。
但是她不確切,她不確切的不是票。
她緊張極了,心慌得要命,她看向何靜,皎潔的瞳孔泛起圈圈漣漪。
見葉一這副模樣,何靜心里嘆了口氣,“秦鍵今晚的音樂會,他讓我把票交給給你的。”
說著她將票塞進了葉一手中,“不過你可以讓我再還給他,或者你可以選擇不去。”
“你自己考慮一下,我出去一趟。”
何靜說罷離開了琴房,她把時間留給了葉一。
琴房里只剩下葉一自己,看著手中的三張票,她不懂。
她不是不知道該不該懂,是真的不懂。
從秦鍵從維也納回來之后開始,葉一就覺得秦鍵變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但是她什么都沒有問。
她覺得自己不該問,也不知道該問什么。
太久太久的沒有聯系,偶爾一次聯系之后又是太久太久的沒有聯系。
葉一已經習慣了,他以為秦鍵不會再來找她了。
她熬夜守著秦鍵在華沙的每一場比賽。
直到決賽結果公布那一晚。
當她看到鏡頭里,秦鍵和那個段姓女孩牽著手擁抱在一起的那一刻
她明白了。
可那一刻她又很開心,替秦鍵開心,她知道肖邦大賽對于秦鍵意味著什么,她開心。
可眼淚開心的止不住,她哭不出聲。
那晚過后,她忽然覺得自己對于秦鍵來說,可能一直以來什么都不是。
可同時她又有一種失戀的感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自己與根本秦鍵就沒有發生過任何戀愛關系,但她覺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她也曾在思緒里拼命的去尋找蛛絲馬跡,她也發現秦鍵對她也有過帶有暗示的微笑或言語。
可現在看來只是她想多了。
她以為秦鍵不會再來找她了,她只等攢夠了錢,然后把這筆錢以某種方式轉交給秦鍵。
她知道秦鍵是個善良的人,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不求回報的手。
這足以說明秦鍵的善良,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辜負這份善良。
她以為秦鍵不會再來找她了,她買一張門票并不是想打攪秦鍵現在的生活,她只是想一個人安靜的看一場秦鍵的音樂會,她還從來沒有聽過起秦鍵的現場音樂會。
她以為秦鍵不會再來找她了,但是此時此刻看著手中的門票。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心情,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有一種即將要偷情的感覺。
老實說,在那一瞬,她緊張的想尿尿,下體一陣難言的刺痛感。
痛感不強烈,卻令她無比敏感。
但是現實很開便將她拉了回來。
她現在心亂如麻。
如果秦鍵沒有向她付出邀請,她勢必一定回去看這場音樂會。
可她現在真的猶豫了。
如果去了,就是接受了秦鍵的邀請,這將意味著什么?
那個段姓女孩知道嗎?那個段姓女孩會不會今晚也會到場?
她害怕,根本不敢往下想。
可是如果不去,她辜負了秦鍵的心意,而且她知道這是秦鍵這次巡演的最后一站,錯過了這一場,那么下一場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時間在焦灼中一點點過去。
最終葉一鼓起了勇氣,她將三張門票收起放進了笛包。
擦了擦眼角,離開了琴房。
距離音樂會開幕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整個南市音樂廳一人聲鼎沸。
今晚的音樂會,對于每一個南市古典樂圈都有一種特別意味。
最中間的一排坐席上,坐著南市市長,林家輝,南市音樂家協會會長,秦剛夫婦以及四個四個老人。
何靜安靜的坐在方雪花一旁,她的目光一直都注視著后排不遠處的三個坐席。
直到音樂會開始的鳴鐘響起,那三個位置還是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