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肯特覺得自己如果能在這場混戰活下來,估計得提前申請退休,今天過的實在太過刺激了!
后方警署圍墻被炸開,囚犯拿著武器沖向警員,不得已,只好炸毀和后院相通的走廊,現在警員們沒有任何退路。
前方幫派的先鋒步步緊逼,眼看著就要攻下正面工事,忽然來了一支叫專業顧問的隊伍,果真不是蓋的,輕易突破了幫派的防線,結果一發煙火點亮了埋伏在側面的敵人,嚇的轉頭就跑。
威廉感覺到情緒從大悲到大喜在到大悲,幾番變化下來,說頭重腳輕都是小意思,沒有當場猝死在就已經是老天開眼了。
事實上,這還只是開始,被發現的埋伏也加入到進攻的序列里,警署壓力陡增,幾乎到了守不住的地步,忽然圍在前面的幫派呼啦一聲全都散開了,因為從對面又來了一批也不知道是什么勢力的人馬,總之就是混戰,亂作一團。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從另外一面,薔薇區的住宅區里,鉆出來幾百個手持各種各樣武器的雜牌軍,向幫派勢力發動攻擊,偶爾也會有一兩發攻擊落在警署這邊,嚇的威廉根本不敢派人去交涉,生怕人家一個不高興就先順手把他給滅了。
結果沒過多久,前番跑了的專業顧問又折返回來,看著那飄揚的旗幟,威廉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警長,我們該怎么辦?!”
威廉瞪著小眼睛:“我們就守著警署,讓他們打去!”
他的意志得到了貫徹,警員們縮在墻頭作壁上觀,看下面打的好不熱鬧。
“九小姐!”
九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怒道:“你們的人到底做的什么偵查,那批機器人又是從哪邊冒出來的?!說是在薔薇區也有幫派的暗線,怎么三番五次出現意外,問起來就一問三不知!!”
她只身前來哥倫比亞,除卻一個護衛外,基本沒有多余的人手,而且那個護衛還不聽她的指揮,哼,說是護衛,也就是派來監視她的而已!
說曹操,曹操到。
“都跟你說過,這些臨時組建的幫派沒有什么實際戰斗力,你還指望他們能擊破圣馬丁的警衛部隊,哈,我不是在小看你的龍門戰法,我只是在說,你看錯人了。”
九對來者怒目而視:“一個上了戰場就被羅德島干員各種戲弄的人沒有資格說這種話,有本事你去面對那些拿鎖鏈的,拿鉤子的,拿水槍的!”
“你說什么?!”
“弒君者小姐,九小姐,現在還不是吵架的時候。”
“哼!”
“你哼什么?!我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
弒君者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九注視著她的背影:“這笨蛋,活該會耍的團團轉!”
自從從龍門返回切爾諾伯格的核心城后,弒君者每天都在出勤和休息兩點之間徘徊,仿佛在龍門經歷的那些事情從未發生過。
復仇只是一種生活方式,除了復仇外,人應該還有別的活法。
首領一直都在告訴他們要用另外一種方式生活,所以才有了整合運動種地的開端,不知道為什么,弒君者總覺得塔露拉和之前有了什么變化。
不光是她,浮士德和霜星都有相同的感覺,首領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么,才會有幾種不同的行為表現,一次是將大家都撿回來時,一次是襲擊切爾諾伯格之前,另外一次是在攻下核心城之后。
一年多以來,事情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雪怪小隊和他們的大姐比想象中更擅長耕作,核心城附近的田地大多都是有來自烏薩斯的感染者負責,產出的糧食經過處理后,借助W的人脈賣出去,獲得的金錢大多都用來保證整合運動成員的日常消耗,購入新的裝備,還有非常珍貴的藥物。
當然,他們也不只靠糧食,畢竟一年才產出一兩次,大部分還是要留下儲存起來,可結余的那些,依然是非常龐大的數量。
反正首領很能干,什么都會一點,她說以前跟什么人學過,更多的一點就不肯透露了。
弒君者走上戰場,只要不是面對羅德島的那些怪物,她根本就不會怕這些柔弱的哥倫比亞人!
心里這般想著,拔出腰間的匕首,殺人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飯,當初在切爾諾伯格,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計其數。
“就從那個勞什子專業顧問開始吧!”
弒君者看著那兩輛正在接近的車,只要一瞬間,她就能斬斷旗桿!
慢走,加速,小跑,在加速,狂奔!
陡然間,從車門里跳出來一個墨綠色長發的女人,手持一把雙手戰斧,氣勢十足的沖向了最近的敵人,只一下就輕而易舉的放倒了對方。
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弒君者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在腦海里快速搜索著在哪里見過對方。
緊接著,又是一個頂著盾牌的狗頭人,看著盾面那熟悉的標志,弒君者心里咯噔一下:
這不是羅德島的標志么?!
好像有印象了,那個像狂戰士一樣的女人,好像是羅德島的醫療干員了。
“嗚嗚嗚嗚。”
弒君者的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響,渾身一陣哆嗦,害怕的想要轉身逃跑,沒想到羅德島也在這里,仿佛從哪里會飛出來鎖鏈一樣。
然而真正讓她感到驚嚇的還在后面,當這人登場的瞬間,她毫不猶豫的發動了閃爍,立即逃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那個戴著巨大拳套的女人,一拳就能把人打飛好遠的那種!
事實證明,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看著路,否則不知道會碰到什么見鬼的東西。
弒君者飛身穿過人群,就在她以為自己逃出升天時,突然從天上飛下來一片兜網,死死的纏在身上,怎么都扯不開,而且更夸張的是,她竟然感到自己的力量被壓制了,連一絲源石技藝也發動不出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弒君者大聲叫喊著,試圖引起別的關注,然而此時她才注意到貼在身上的兜網收緊的同時,一些圓圓的小組件牢牢的貼在身上,正是這些東西限制了她的源石技藝。
難道是羅德島的新式裝備?!
她的腦海里只來得及發出這樣的念頭,那些小組件爆發出一股足以讓人陷入昏迷的電流,弒君者根本抵抗不了,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食鐵獸你在看什么?”
黑白小姐拍打著自己的拳套:“我好像打的什么東西,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值得我出全力的。”
周金儒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除了留下負責保護霜葉的堅雷外,其他干員組成攻防一體的小隊陣型,展開了攻擊。
紅云忽然大喊道:“那些,那些是荒野獵人的信號箭,好像有我認識的人!”
有這種事?
周金儒想了想,當初見到紅云時,她正被一筆還不上的債務困擾,而敘拉古周邊的荒野獵人似乎都被釣走了,說起來,難道是銀狐有意為之?
紅云飛快跳下車頂,奔向那些荒野獵人。
周金儒也沒閑著,他將第二、三面旗幟也豎了起來,正是代表萊茵生命的特殊調查員和羅德島人道主義支援小隊,三面旗幟看上去十分醒目。
不多時,紅云回來了,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名老獵人。
“博士,這位就是獵人們的頭領,他有話想跟你說。”
周金儒點點頭,不過他沒能和這位老獵人直接接觸,因為送葬人擋在他們中間。
“羅德島的阿光先生,銀狐女士說,你可以獲得這支荒野獵人大隊的指揮權。”
還真是她。
周金儒算是接過了指揮權,又問道:“銀狐女士去那里了?”
老獵人遲疑了一瞬:“我在離開時,看到銀狐女士跟其他人交流什么,他們吵了一架,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我知道了。”
荒野獵人大隊的配合度遠超周金儒的想象,他原本以為這是一支各自為戰的個人主義濃郁的作戰大隊,沒想到竟然能輕易的利用長短距離的火力優勢壓倒敵人,并且對那些清掃者也能形成威脅。
他雖然接過指揮權,卻沒有直接指揮,這一點讓詩懷雅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我不熟悉荒野獵人大隊的作戰模式,但是你看他們相互之間的配合還有一些未知意義的行為,顯然被收攏起來后,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合才形成今天的戰斗力,外行人做不了內行事,我姓周不姓常。”
詩懷雅聽見周金儒這么說,終于鼓足了勇氣:“博士,我申請戰斗指揮權。”
“理由?”
“我認得,對面的指揮用的是龍門戰法,我再熟悉不過了,對面現在一定想不到我們竟然有一個擅長龍門戰法的人。”
周金儒沉吟了兩秒:“我同意。”
隨后,他向在場的所有干員發布最新的指令,將指揮權交給詩懷雅。
在羅德島的早期,陳和星熊還在的時候,干員們就對龍門戰法有了長足的認識,因此配合起來也有模有樣。
“想不到你會真的放權給她。”
這是堅雷的聲音。
周金儒道:“我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你呢,我覺得你也值得我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