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熱鬧非凡的門庭,塔拉特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宴會場地,此處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人,不用問都知道是綠洲領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天才一住m.qq717/
即便這地方沒有統治者,因為非法貿易產生的巨大利益也會令有著各種各樣訴求的人維持平衡,至少是能讓大家發財的脆弱平衡。
塔拉特淡淡笑道:“事實上,我應該換一身適合的衣服再來。”
儼然一副東道主的富蘭克林擺擺手:“您多慮了,我已經為您準備好舒適優雅的換衣間,您可以沐浴更衣,享受最豪華的服務,您一路辛苦了,值得這一切。”
“不,法蘭克林先生,我走的這一路并不辛苦,沿途所見都是薩爾貢常見的風景,有一句俗語叫太陽下面沒有新鮮的事物,這很正常。”
幾個人邊說邊走,腳下踩著結實的木板,站在一片人工湖上,清澈的湖水蕩漾,倒映著夕陽的余暉,一條在空氣中緩慢游動的金色大魚吸引了塔拉特的注意。
金燦燦的鱗片折射出太陽光線,就像赤金一樣美麗,它游動到少年帕夏的面前,后者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漂亮的魚鰭,但就在指尖觸碰到的瞬間,金色大魚變成了泛著七彩光澤的泡沫,向天邊飛去。
“真是精彩,薩爾貢的幻術能做到如此美輪美奐,即便在王宮也不多見。”
塔拉特毫不吝嗇贊美,而法蘭克林受寵若驚道:“您不必如此,這里就是您的領地,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
他的恭敬未能讓塔拉特感到開心,只是感嘆道:“我希望是這樣……”
法蘭克林抬起頭,眼角的余光從少年帕夏身后的四先生臉上飄過,盡管他只能看見一張面具。
薩爾貢幻術有很多種,有攝人心魄的,也有撫慰人心的,剛剛所表演的金色飛魚正是其中一種,不要說塔拉特都被吸引了,就連那個不懂什么叫藝術的衛隊長都為之沉醉,可這個四先生卻連一點表示都沒有,法蘭克林嚴重懷疑
他不是真正的活人。
第一次試探的結果并不理想。
作為高盧公司的負責人,他不會只有一套方案,現在要想方設法試探出四先生的真正面目,哪怕只露出一點馬腳也好。
木板橋的另外一邊,身著晚禮服的菲林男人緩步走來,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名披著偏中性禮服的菲林女士。
“很高興能在這里見到您,塔拉特帕夏閣下,請容許我自我介紹,我來自維多利亞,在本地建立了貿易公司,您可以稱呼我為杰森。”
菲林男人微微彎腰,不過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為了介紹自己,而是他身邊那位女士。
“這是貿易公司的技術顧問,凱爾希女士。”
塔拉特驚訝的看向那位菲林女士,如果不是剛剛的介紹,他會認為后者才是貿易公司的控制人。
周金儒心里咯噔一下,他已經盡力不讓自己惹人注意了,問題是這里絕大多數人都在盯著他,這種在聚光燈下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更讓他崩潰的情況發生了,無處不在的凱爾希竟然出現在一百年前的薩爾貢,盯著那種青春無敵的臉,真不知道她駐顏有道,還是長生不死。
神秘的四先生繼續一言不發,目光遲鈍,死死盯著地板和地板夾縫下面的水流,在旁人眼中,他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油鹽不進。天才一住m.qq717/
實則石頭的內心凌亂成一團,他哪里敢和凱爾希對視,生怕露餡。
大猞猁未必不知道他是誰啊。
“你好,杰森先生,很高興認識你,你也一樣,凱爾希女士,你真漂亮。”
塔拉特的回答可謂滴水不漏,既打了招呼,又表現出淡淡地疏遠,符合他現在的身份。
杰森笑道:“帕夏閣下,需要我為您介紹這里的環境設施嗎?”
冷不丁的,旁邊傳來法蘭克林略帶嘲諷的腔調:“杰森先生工作繁忙,難得能抽出時間,應該好好休息才對。”
“法蘭克林,這地方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杰森迅速回敬,根本沒打算留任何臉面。
塔拉特卻說道:“各位,失陪,我要先離開片刻,稍后在會客廳碰頭。”
少年帕夏匆忙離開,周金儒和坎普緊隨其后,而法蘭克林更是沒給好臉色,轉身離開,皮鞋踩踏在木板上,咚咚作響。天才一住m.qq717/
眾人散去后,杰森苦笑道:“凱爾希女士,你也看見了,我們在薩爾貢的日子確實不太好過。”
一直沒有說話的菲林女人若有所思地盯著塔拉特遠去的方向,喃喃道:“也許這種局面很快就會被打破了。”
“四先生,你認識那位凱爾希女士嗎?”
“不,我只是好奇一位菲林能做什么,現在的技術顧問都有這么好的姿色嗎?”
塔拉特輕笑道:“也許吧,看來迎接我們的人都是有備而來,四大馬匪,我們已經見了兩家,其他兩家應該也快了。”
周金儒輕聲道:“接下來的兩大馬匪會有一家非常強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位還不清楚底細的馬匪頭目。”
“哦,何以見得?”
“高盧與維多利亞之間的爭斗延續到薩爾貢,現在顯然是高盧占據優勢,所以維多利亞的杰森在面對法蘭克林時忍氣吞聲,這兩家到現在還沒有公開火拼,多半是因為另外兩家的威脅,雖然還沒有見過馬倫帕夏,但他是本地人,不需要太強勢就能獲得最大的利益,剩下的那位,絕非善類。”
坎普突然問道:“為什么不能是馬倫帕夏?”
周金儒又解釋道:“如果馬倫帕夏真的非常強勢,我們沒法這么輕松進入綠洲領地,同時,高盧和維多利亞應該早就被清理出去了。”
塔拉特捏著光潔的下巴,少年還沒到長胡須的年紀,此時的樣子看起來頗為滑稽:“看來四先生已經將局面看的非常透徹了,連遠在天邊的高盧和維多利亞都摸的一清二楚,我有點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以及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