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靜的清晨,阿米婭還沒起來,周金儒獨自在辦公室里看診療報告,絮雨站在門口輕輕敲門。
“先生。”
“你來了,先進來。”
絮雨點點頭,有些好奇這么早叫她來做什么。
周金儒伸手從辦公桌抽屜里取出一份包裝好的禮物盒子,推到姑娘的面前。
“禮物嗎?”
“你覺得是什么?”
姑娘靦腆地笑了笑:“肯定不是我想的。”
周金儒也跟著笑了起來:“說不定哦。”
“那我一定要好好保存。”
“嗯,這么早叫你來真不好意思,回去休息吧。”
“先生呢?”
周金儒嘆了口氣:“今天凱爾希醫生要去卡西米爾,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所以剩下的工作都是我的,我打算讓阿米婭休息兩天,她太累了。”
“那……”
絮雨眸光閃爍,她非但沒走,反而靠近兩步:“就讓我來幫先生吧。”
周金儒擺擺手:“秘書工作由柳德米拉擔任,我要好好考驗一下她,如果有需要,我會叫你來的。”
“這樣啊,那先生也不要太累。”
既然博士已經敲定了,絮雨也不好勉強,只得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正好看見揉著惺忪睡眼的柳德米拉,這姑娘頂著濃濃的黑眼圈,就跟畫了煙熏妝似的。
“絮雨小姐早上好。”
兩人問候過后,錯身分別。
回到自己的宿舍,絮雨并沒有拆開禮物盒子的包裝,而是鄭重的將它放在儲物柜的里面,這是先生的禮物,是什么不重要,她都喜歡。
絮雨今天看起來比較主動,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
周金儒下巴抵著手背,深深陷入沉思,自從那天凱爾希表白后,干員們對他就顯得比較積極,仿佛大猞猁吹響了沖鋒號。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剛才進來的這一位,顯然昨天晚上沒睡好,一連打了幾個哈欠,弄得他也想偷懶睡覺了。
“博士早上好。”
柳德米拉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上下眼皮打架,像極了當年上高數課的他。
周金儒嗯了一聲,隨口道:“昨天晚上做賊去了?”
“哪有!”
少女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瞪著眼睛,對博士的說辭非常不滿。
“那你做什么了?”
“都怪游戲太好玩了,今天一定早睡。”
呵呵,熬夜只有第零次和無數次,柳德米拉,你完了。
周金儒看著控制中樞的超大電子屏幕,他早就想做一件事了,正好今天凱爾希不在家,機會來了。
“柳德米拉,你試過用超大寬屏打游戲嗎?”
“什么?”
屏幕突然一黑,隨后浮現出東國某游戲公司的標志,立體環繞音響里傳出槍械上膛的聲音。
柳德米拉一個激靈,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猛然清醒過來,看著扔在自己面前的手柄,不可思議的看向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那個男人,他還是羅德島的博士嗎?
“你會玩這個嗎?”
“會。”
“來吧,看誰活得時間長。”
凱爾希坐在車里,看著窗外的風景,其實也沒什么風景,無非是公路和荒野,就連路過的車輛都極少,別看大騎士領發展超前,實則城市配套做的很差,對于周邊城市的反哺更是等于沒有。
“只是離開一天而已,犯不著這樣吧?”
副駕駛里的華法琳打著瞌睡,哪怕是血魔,也需要充足的睡眠。
凱爾希搖頭:“我不是擔心羅德島,本艦有博士在,他的能力足以應付任何突發情況,而且他也不會亂來。”
“那你在想什么?”
“不,沒什么。”
“不說算了。”
華法琳閉上眼睛,只覺得初升的朝陽有些扎眼,影響她補覺。
凱爾希抿著雙唇,博士一直在查大騎士領,他似乎有點成果,卻沒有說出來。
籠罩在卡西米爾上空的陰云更加濃重,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但新一屆的騎士大會還是如期舉辦,畢竟金錢的損失對于商業聯合協會來說是非常要命的,榮耀什么的就不太重要。
和主辦方開完會后,她還要去再見一見兩個老朋友,很多年不見,突然有事求上門來,說什么也要親自走一趟。
“極境,博士也通知你了?”
“是啊,看來你也在他的邀請之列。”
不茍言笑的阿戈爾人愣住了,去控制中樞不是為了辦公嗎,邀請是怎么回事?
極境露出很夸張的表情:“你還不知道?!”
棘刺反問道:“我應該知道什么?”
“Party啊,博士舉辦的party,好多干員都在呢!”
在控制中樞舉辦聚會?
棘刺還沒反應過來,極境已經拉著他跑起來。
控制中樞門口,賈維團伙正在將一箱箱酒水搬進去,跟在后面的人還有抱著冰鎮果盤的霜葉。
“你們也來了?”
伸招呼的人是拉普蘭德,換了短頭發的狼看起來比之前要更加英武帥氣。
棘刺下意識點頭,茫然地看著控制中樞里的表演。
明顯喝大了的周芙將一個蘋果放在自己頭頂,沖著對面的刻刀呼喊道:“刻刀姐姐,射準一點!”
刻刀干員的臉蛋紅撲撲的,格外可愛,指縫間夾著四把飛刀,瞇起眼睛瞄準。
嗖嗖嗖嗖!
她將飛刀甩在空中,接二連三的插進蘋果里面,就在靶子飛出去的瞬間,周芙伸手握在手心,動作極快,連專注于觀察的棘刺都沒看清。
醉醺醺的大號伊芙利特高高揚起手里的蘋果,向在座的各位干員示意。
“好!”
“漂亮!”
“干得不錯!”
并排坐著高腳椅的塞雷婭和赫默也看見了這一幕,黎博利醫生皺眉道:“很危險的。”
“不,一點都不危險,這孩子現在比我都強,應該說她的潛力也在我之上。”
“可是她想當一名作家,不想成為戰士。”
瓦伊凡女士挑起眉頭:“你們聊過了?”
“嗯,我聽她說了那些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幫她實現愿望。”
塞雷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吐著酒氣:“這可不容易,徹底治療源石病,誰能做得到呢?”
赫默想了想,最后以沉默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