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點亮了蠟燭,下城區的電力設施比較老舊,大多年久失修,再加上這間屋子早已廢棄,電燈之類的家具也不翼而飛。
燭光提供了微弱的光芒,勉強讓她們在屋子里不用摸黑。
兩個烏薩斯姑娘坐在一起,衣衫襤褸的佩洛人呆在另外一邊,雙方都沒有深入了解的打算。
真理小口地咬著甜餅,糖分容易給人帶來滿足感,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凜冬剛吃了一口,忽然發現對面的流浪者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不禁皺眉道:“你看我做什么?”
“小僧不是故意的。”
“你沒有吃東西嗎?”
“說來慚愧,今天還沒有施主愿意施舍一些食物。”
冬將軍的嘴唇動了動,她站起身,走到佩洛人面前,將手里的甜餅掰下一半,很不客氣道:“我只有這么多。”
佩洛人抬起頭看著烏薩斯姑娘,對方不耐煩的將食物塞進她的手里,邊走邊嘟囔道:“磨蹭什么,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爽快!”
“萬分感謝,小僧一定會報答兩位的!”
凜冬沒有回話,走到真理身邊坐下,后者閉上雙眼依靠在她的肩頭,就像當初她們在切爾諾伯格的絕境中那樣。
真理小聲道:“我們走了一大圈,敘拉古走到龍門,再走到烏薩斯,還有萊塔尼亞,始終都沒有找到那位四先生。”
“誰知道呢,這片大地有那么多國家,找不到也很正常。”
凜冬一只手抱著真理,另一只手放在斧頭邊,她的坐姿,隨時都能站起來給來犯之敵沉重打擊。
卡西米爾的貧民窟和其他地區的三不管地帶沒什么區別,多謝防備總是好的,卡西米爾的騎士早已墮落,高貴的精神也不復存在。
佩洛人吃著甜餅,滿足的瞇起眼睛,她的聽力很好,忽然聽見對面的呢喃細語,似乎提到了什么四先生。
昨天來貧民窟之前,的確見到了一位四先生,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那個……”
凜冬睜開眼睛,不滿道:“你又怎么了?”
“沒、沒什么。”
這片大地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更別說重復的代號,也許兩者之間沒有關系。
吃了甜餅的佩洛人閉上嘴巴,還是不給人家添麻煩了。
見流浪者欲言又止的模樣,凜冬從背包里取出一瓶飲用水丟過去,多半是吃了干燥的食物口渴,像這樣麻煩的家伙,是怎么流浪的?
夜色正濃,周金儒等到了萊茵一家子后,回到房間休息,剛打開門,只見里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拽進去。
漆黑的房間里也沒有開燈,周金儒的后背貼著墻,只覺得有人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毛茸茸的耳朵抵在下巴處,細細的絨毛弄得他癢癢的。
“兄弟,你這是玩哪一出啊?”
此人正是煌大貓。
煌輕輕錘了一下男人的肩膀:“這樣你都能認出來?”
“我記得你的體香。”
“我是不是該打你?”
這家伙怎么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周金儒補充道:“我也不是所有人都記得,只對熟悉的人比較了解。”
就算比較黑,他也能想象到煌一定紅著臉。
大貓仰起臉:“哼,暫時放過你,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吧?”
周金儒思考了幾秒:“你一定想再體驗一次下午的……”
他還沒說完,兩瓣柔軟的嘴唇貼上來,有力的雙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大貓幾乎將所有體重都掛在他的身上。
激烈的親吻讓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直到兩人將肺部的空氣消耗殆盡,才短暫的分開。
煌喘息道:“呼,很熟練嘛,你親過多少女孩子了?”
“不多,也就幾個……”
周金儒的誠實得到了應有的回報,煌用力踩在他的腳背上。
大貓低聲道:“你一定已經和凱爾希醫生有過親密接觸了吧?”
不等男人說話,煌又說道:“好兄弟的回饋只限今天,我可不敢在凱爾希醫生面前有什么過分的舉動。”
大猞猁可比你瘋狂多了。
“博士,有時我會覺得自己挺沒用的,不管在圣馬丁還是圣亞拉爾,亦或者薩爾貢,每次都在依靠你,明明我才是高級資深干員,卻要你的保護,你走的太快,我已經跟不上了。”
煌的傾訴也是很多干員的心聲,博士厲害固然是好事,但他們也會有挫敗感,這種情況在薩爾貢回來后尤為強烈。
周金儒撫摸著大貓柔順的長發,低聲道:“千萬不要這么想,你們沒有做錯什么,我很高興看到干員們的進步,最近我已經把事情都交給阿米婭去做了,她做的很好,還有外出執行作戰任務,基本也是干員們在做。”
“可是……”
“我知道,放心吧。”
煌嗚咽一聲,用力撞了一下男人的胸口。
她將臉湊到周金儒的面前:“回饋時間還有很長哦。”
周金儒在意的不是回饋時間,他用力壓下煌的頭,阻止她試圖采取進一步舉動,問道:“你知道艾雅法拉她怎么樣嗎?”
小羊有兩天時間都沒怎么露面了,看起來心事重重,難道因為那天被錫蘭打擊到了?
大貓不滿道:“這件事應該博士親自去過問啊。”
“你也知道啊,煌,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萬一鬧出的動靜比較大,再被她聽見,情況恐怕會更糟糕吧?”
這么說也對,煌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她發現自己有點主動過頭了,剛才是她最有勇氣的時候,這股勁過了,她會退縮的。
還有艾雅法拉……
離開博士的房間時,煌雙手揉著臉,低聲呢喃道:
“對不起,阿黛爾。”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煌,周金儒長長出了口氣,他最近是渣了點,但還沒渣到那種程度。
而且過幾天凱爾希要來,以大猞猁的眼力,很難不發現什么,到時候又該怎么收場?
至于拿小羊擋槍這回事,她的幾個閨蜜似乎都特別在意,一想起她,立刻就慫了。
媽耶。
“對不起,阿黛爾”這句話不會變成她們之間的心理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