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添慌了,他徹底慌了。
他心虛地喊了一聲:“舅舅,你來了。”
溫喬也跟著喊了一聲:“南禮哥哥,你來了。”
傅南禮臉色鐵青一片,警方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混賬東西竟然把他舅媽帶壞到蹲局子去了,他的叮嚀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警察讓傅南禮簽了字,然后對溫喬和沈添道:“好了,你們兩可以走了。”
派出所外面,沈添磨磨蹭蹭地不敢跟上梁人腳步,溫喬倒是沒覺得害怕,她覺得她也算是受害者,她沒必要心虛的。
傅南禮開了車門,把人按進了車里,回頭看沈添:“上車。”
沈添摸脖子:“我……我回學校住吧。”
“上車。”傅南禮的聲音陰測測的。
沈添立馬行云流水開車門,跳上了副駕駛。
寬闊的馬路,疾馳的豪車里一片靜謐,忽明忽滅的光線中,男人側臉線條冷硬,漠然浸于周身,老子怒火中燒,你們都完了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溫喬沈添在后視鏡里看溫喬,給她使眼色,出了事要一起扛,舅媽你可不能出賣我。
溫喬管他去死,立刻道:“沈添帶我去的,去之前我都不知道他請了那些男人去。”
她已經明明白白和傅南禮談戀愛了,那就必須得以男朋友的感受為第一位,其他人的死活,能顧的時候自然顧一下,顧不上的時候,那她就沒辦法了。
沈添甚至想要跳下速度為六十邁的豪門,哪怕死在路上,也比回去面對閻羅王舅舅強啊。
沈添悄悄地給自己爺爺奶奶發消息,想搬救兵,傅南禮伸手扯了扯領帶,聲音陰沉:“在給誰發信息?”
編輯了一半的短信頓在哪里,沈添心虛看他舅舅:“沒……沒誰。”
便不敢再發消息出去。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傅南禮開了車門下車,溫喬跟他一道下了車,沈添坐在車上,不敢下來。
傅南禮給他開了車門,拎著后衣領,把人拖下了車。
沈添堂堂一米八的社會小伙,毫無尊嚴地被他舅舅拖進樓道,拖進電梯,拖進屋里,傅南禮重重一扔,他踉蹌了幾步,摔在地上。
傅南禮向來是教養良好的人,即便柔術紅帶,卻也不輕易出手。
這回是真的被這外甥氣到徹底失去理智。
“你跟我來一下健身房。”
健身房在二樓。
沈添戰戰兢兢:“干……干什么?”
“過來。”打人也不能在喬兒面前打,免得嚇著他。
沈添磨磨蹭蹭不敢動步子,傅南禮臉色已然陰翳到無以復加。
“不要讓我再說一遍。”說完,徑自往二樓走去。
沈添誠惶誠恐跟上去,溫喬站在樓下,一開始聽到叫喊聲,后來連聲音都沒了。
是在打人嗎?需要上去拉架嗎?
也就十分鐘左右,樓上健身房的門開了,沈添的臉看上去還好,沒有傷,可能只是訓話吧,溫喬想。
只有沈添自己知道,他的傷都在身上,柔術紅帶的舅舅說是和他切磋,可他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